第五章 迁徙

子的专长，但是现在他被比下去了。

    谢小玉同样不客气，反正这对两边都有好处。

    “不只是这些，我刚刚想到一些事。当初我们在落魂谷人工制造一座蛊池，现在为什么不能再造一座？瘴毒之气严格说来也应该算是天地精气的一种，苗疆之所以没有灵脉，就是因为被瘴毒之气污染，灵脉变成瘴气源头。”

    陈元奇突然转了一个话题，这次没有用傅音的方法。

    姜涵韵早就想过，但她并不知道璇玑派和太上长老们已经正在做了。

    “第一批人快点上来！”

    洛文清和谢小玉不分彼此，这种要求张口就说。

    谢小玉将土蜘蛛拿过来。

    “那么我的事呢？”李光宗拉着谢小玉问道。

    陈元奇轻声念道，这句话他从入道门的第一天就听到了，但是从来没往深处想。

    苏明成显然有些急不可耐。

    “可以用来炼丹的金属有很多，瑟银是一种，还有丹汞、玄铅、丙元金、竹帘金、火金……”

    “道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保守？看看人家佛门，天地灵气变得稀薄，他们就借鉴神道的法门收集愿力。”

    没人知道谢小玉与李可成达成什么协议，这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旁边的人只看得到这两个人互相传音，然后各自眉开眼笑，显然都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可现在的佛门就差远了，在神道大劫后，佛门融合神道所创的大乘佛法就没有得到神道的眞髓，甚至连买椟还珠都谈不上。

    青岚在一旁问道。

    “我过来的时候只待了两天，没碰到牠很正常。”

    谢小玉突然想起当初他在洪伦海的影响下第一次炼丹的景象，那时他看到天地生成前的那一瞬间。

    “这东西可以事先造好，将来就不必临时搭建。”

    苏明成此刻已经不急着走。

    齐文若听到前面那番话正打算反驳，但是最后一句话却让他开不了口。

    这是一道很深、很窄的峡谷，有百余丈深，平均宽度不超过五丈，这样的地形，除非在正上方，根本不可能看到底下的情况。

    谢小玉还没有狂妄到陈元奇说的那种程度。

    虽然粗制滥造，不过在谢小玉看来已经够了，反正不住人，造得太好没意义。

    此刻那些飞车已经被放下来横卧在溪流上，谢小玉等人将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o峡谷旁边有一片竹林，这也是选择此地的原因。

    那头妖兽显然知道厉害，感觉出有不少人能威胁到自己的生命，突然身体蜷缩成一团，没入土中。

    “那倒没有，我顶多像大乘佛法一样，在佛、道两门内开一个分支。”

    “我已经记下来了。”

    “以天为师，以地为师，以万物为师……”

    谢小玉笑了笑，他并没打算让李可成冲锋陷阵。

    不过悬索飞车也有一个好处，这东西没有舷窗，外面是透空的，用一层禁制阻挡狂风，所以空气新鲜，不像天剑舟完全封闭，里面闷得难受。

    谢小玉一边解释，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说到这里，陈元奇异常忧郁地看了谢小玉一眼，他越来越嫉妒这小子了。

    这天清晨，在最前面的悬索飞车渐渐慢下来，悬索到这里已经是尽头了。

    “放心，等上路后，我们就可以进金螺内修练。”

    “水有很多种，玄水、冥水、三阳水……如果空青石乳这类东西也算水的话，那就更多了，我还没算上各种族的血呢！”

    “你又开始打其他人的主意？”

    为了加快速度，飞车上的人直接将东西往外扔，底下有人施法接着，使得东西扔下来后就像落在棉花团上般，很快就会减慢速度，从掉落变成缓缓飘落。

    姜涵韵说道。

    这个是陈元奇问的。

    “对人来说，肯定不可行，但是这些土蜘蛛就难说了，牠们刨了几下坑就莫名其妙地土生金，为什么不能金生水？”

    这是赤月侗的人漫山遍野抓来的，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月，因为是野兔，所以看起来比家兔机灵很多。

    突然，悬索猛地绷紧了。

    陈元奇沉思起来，感觉谢小玉的话有点道理。不过要说谢小玉搞出来的东西全都学自于天地万物，他绝对不相信。

    “我想造一口丹炉。J谢小玉笑道。

    “这东西擅长土遁。”

    姜涵韵有些反对，她更倾向谨愼。

    齐文若差一点跳起来，但身体刚刚一动，这才想起飞车很低，人根本就站不直，只得手指着李可成，怒声喝道：“李兄，道府对你我不薄，每年给我们的供奉不比大门派那些长老差，而且道府珍藏的密录典籍也任由我们参阅，你老兄为道府做过什么？以前也无须我等操劳，这一次随军南下，我们的职责只是盯住那些大巫，没有多少动手的机会，你说这种话可感觉亏心？”

    旁边围着一群人，甚至连几位大巫都来了。

    邱重远兀自犹豫不决的时候，李可成和谢小玉已经达成协议——李可成正式投靠，成为谢小玉的直属手下。

    李可成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么一句，飞车上的人全都惊讶地看着他。

    苏明成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因为此刻罗老忙得四脚朝天，好像没什么空闲。

    夜色深沉，原本应该是万籁俱寂之时，此刻山谷中却异常喧闹。

    他立刻问道。

    “你叫我别多想，你自己却呆住了。”

    这土蜘蛛是谢小玉在天宝州时给李光宗等人的，当时是给他们用来防身，时至今日，这些土蜘蛛已经没什么用。李光宗父子都已经筑基，实力远远超过这些土蜘蛛，但是居然仍旧养着牠们，也不知道是养出感情来，还是为了纪念那段岁月？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散修，一路走来都是靠自己。我加入道府，不过因为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我也不欠道府什么，我帮他们做的事不少。”

    谢小玉耸了耸肩，苗疆什么都没有，这是他最烦恼的事。

    还没等洛文清开口，麻子就在一旁抢着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初你在落魂谷的时候也这么发呆很久，然后就让苏明成帮你弄一大堆精铁，说要造什么东西……你还记得这件事吗？J谢小玉当然记得，他当时建造的正是剑山，剑宗传人的身分就是在那之后出现的。

    谢小玉已经不局限在金上。

    谢小玉越说越急切。

    陈元奇却没话说了。

    “怎么了？你又想到什么？”

    陈元奇传音道，他也是个人精，刚才邱重远犹豫不决，散发出的气息有些不稳，他立刻就感觉到了，稍微一想，就猜到是怎么回事。

    当初在天宝州的时候，陈元奇是用俯视的目光看着谢小玉，那时谢小玉只是顶着剑宗传人的身分，而且大家都还怀疑这个身分是眞是假，直到天剑舟和丙火聚灵阵出现，众人才没有怀疑，却没想到转眼间，谢小玉已经有资格称宗道祖。

    其实邱重远早就暗中在修习佛法，连舍利都已经修成，但是此刻他看到另外一条路，用不着转世重修，完全可以今世成就。

    谢小玉不在意这是什么金属，之前在天门里他们已经得到很多珍稀金属。

    “这怎么可能？”

    “太古之时，人族孱弱，所以先人们以天地万物为师，只要是有用的东西都学过来，正因为博采众长，所以人族成为万千生灵之长，也成为这方世界的主角。

    李福禄搔着头，想不起做过什么特殊的事。

    在没有试过之前，谢小玉绝对不会轻易下结论。

    李福禄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他们的土蜘蛛都是这样，让他以为这是正常情况。

    “丹炉？”

    陈元奇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其实没这个必要。”

    突然洪伦海不再说话，而是想了想后才说道：“有一点它们倒是差不多，那就是很松软，有的甚至是液体，这算不算共同的特性？”

    “了不起！你能有今天，果然不是侥幸。”

    洪伦海摇着头，他对谢小玉太失望了，居然连这些常识都忘了。

    山岭上，另外一群人正忙碌着，他们用力转动绞盘，将悬索拉紧。

    “俺们的土蜘蛛也都变成这样，大呆的变得最厉害，上面不是银点，而是一块块的银斑，有些都连在一起了。”

    “恐怕那个老道也支撑不了多久。”

    谢小玉的想法更靠近道门，道门崇尙平衡，这也是道门和佛门最大的分歧。

    话音落下，就看到一根血柱从地下喷出来，有三丈多高。

    当初为了隐蔽，他们选择半夜离开，而且连火把都不点，结果就是大家摸黑上车，谢小玉等人当然不在乎，就算一片漆黑，他们只要神念一扫，仍旧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怜的是那些小孩和老人。

    齐文若沉默不语，在旁边的邱重远心思却动了起来。

    苏明成也颇为兴奋，土蜘蛛和蛊非常接近，如果土蜘蛛可以变异，那么蛊十有八九也会变异。

    苏明成说道，现在他算是半个苗人，当然要帮忙说几句此刻，谢小玉等人已经上去了。

    “很不错，不过……也没什么用。”

    “你怎么知道我想到新的东西？”

    谢小玉念道，这是玄门开宗之言??“所以我说佛、道两门已经越来越保守了，眼睛老是盯着上古时代的玩意，却忘记老祖宗们最初的做法。”

    突然，谢小玉感觉手中一沉，是土蜘蛛挣扎着想往地底钻。

    说着，李光宗提起手上一只簸箕般大小的土蜘蛛。

    “道府中这样的人应该不少吧？”

    别人自然答不上话来，罗老等苗人也探头往底下看着，罗老说道：“我们管这东西叫“扎布”这头扎布少说有三千岁，确实不容易对付，不过这还不算最厉害的，有些妖兽我们看了都要赶快溜。”

    谢小玉其实早就想过了，只不过他没这个本事打造出来。

    李可成很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种特别浓郁的灵气不但对人有影响，对妖兽也一样。”

    有资格进入第一批的人身分自然不简单，除了那三位大巫、三位道君及谢小玉这群人，还有就是赤月、克山、白衣各寨的头人和负责建造这些悬索飞车的“工匠”后者大多是女人和老人。

    但谢小玉的注意力早已经不在这里，他正想到另外一件事。

    罗老不敢打包票。

    “还好提前知道这个缺陷。”

    “快！赶快集合！”

    谢小玉一把拉住苏明成，道：“土蜘蛛顾名思义，在五行属土，现在牠们身上生出银星，应该是土生金。金这东西不可能凭空而来，土蜘蛛有挖矿的习惯，而金螺内四壁全都是金属，十有八九牠们在里面刨坑。”

    “是银子！”

    “蛮荒深处最多的就是瘴池，我马上告诉罗老这件事，请他帮忙……”

    既然能控制，就证明这只土蜘蛛并不是因为变异后渐渐能挣脱控制，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你有没有研究过它们和其他金属有什么不同？”

    陈元奇将众人从呆愣的状态唤醒过来。

    谢小玉的眼睛越来越亮，他已经偷偷联系上芥子道场内的洪伦海。

    谢小玉很懂得物尽其用。这种精通阵法的人根本不该当打手来用，应该是干活的。

    李可成立刻回道。

    “恭喜你。”

    “放心，牠逃不了！”

    洪伦海随口说道，他自己觉得这个主意挺馊的，却没想到谢小玉眼睛一亮。

    谢小玉看到这些土蜘蛛的反应，突然想起他在什么地方听过瑟银这个名字，便道：“我想起来了！瑟银又称为阴沉银、腐草银，不但可以用来炼器，还能用来炼丹，不过都是一些很生僻的丹药。”

    对于苗人来说，竹子绝对是必需品，他们住的是竹楼，睡的是竹席，装东西用的是竹篓，喝水用的是竹筒……生活所需的一切东西都可以用竹子制造。

    原本这个座位是麻子的，麻子则被李可成挪到另外一个座位上。

    当年玄门分裂，佛道两分，佛门以卍字作为标志，卍字代表光明；道门则是以太极作为标志，太极却是阴阳平衡。

    “别急，先弄明白这些土蜘蛛变异的原因再说。”

    谢小玉说道，突然他话锋一转，道：“不过弄明白底下有些什么也好，可以找莫伦大巫帮忙，他的鬼王可以随意在地底来去。”

    李福禄在后面嘟囔道，那段日子对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无聊的话可以打坐修练，只有他们几个人境界太低，在那种环境很难入定。

    “以天为师，以地为师，以万物为师。”

    谢小玉问道。

    这是最大的造化，创世的造化！

    “也好。反正你们是大户，顺便帮我打造一批，现在就可以用上，顺便试验是不是管用。”

    麻子充满期待。

    “我要造的眞是一口丹炉，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创世炉””

    “或许你说得对。”

    “难说。”

    洛文清点了点头。

    青岚指着笼子中的一只灰兔。

    除了折光阵之外，自然还有其他法阵，隔绝、防御、警戒等一个不缺，除此之外，几位大巫还会布上几座巫阵。

    谢小玉此刻有种跳出三界外，不在红尘中的感觉。

    话音落下，就听到一阵“唧唧唧唧”的声音，只见一群土蜘蛛飞快跑过来，不过却不敢进入人群，因为几位大巫散发出的气息让牠们感到异常畏惧。

    “这些小兔子眞可爱。我可以养两只吗？”

    坐在后面一排的洛文清忍不住插嘴道，因为有师叔陈元奇在场，所以他不敢开口，但是这次他心中有所触动，终于忍不住了。

    谢小玉并不认同陈元奇的说法，他不是无所不用其极，而是兼容并蓄，只要对他有用的东西，他都会融合进来，这并不是魔门的做法，恰恰是佛门的擅长。

    “你们有事做了，那我们呢？”

    “简单，让他们学蜜蜂制造一个巨咽蜂巢。”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光线全都被折转，整座峡谷就变得一片漆黑，从上面根本看不出底下有什么东西。

    “如果弄一盆水进去，牠们能不能金生水，最后五行圆满？”

    谢小玉并非一个人在这里，有一群人跟在他身边，有洛文清、姜涵韵、肖寒，他们是带着使命而来，需要看懂谢小玉做的东西，因为将来他们的门派也要这么做o这次两座寨子迁徙到蛮荒深处可算是一次预演，将来大劫一起，各大门派逃往海外就有经验可循。

    “怎么？璇玑派也有同样的想法？”

    姜涵韵显然也有了同样的想法。

    一直以来，谢小玉碰到的对手不是妖族就是魔门，唯独没有和鬼族打过交道。

    “你知道吗？后山那些老头子非常欣赏你，他们正在琢磨着改进那个金螺。”

    “万一是瘴源，那岂不是麻烦？”

    谢小玉连忙问道，他从陈元奇的语调中感觉出那层意思。

    >;_青岚开口了，李福禄也不装哑巴，摇了摇头，说道：“这兔子不好，灰噗噗的，你要玩的话，我送你一对小白兔。”

    谢小玉也看到这一幕，之前进入圣地普陀的时候，麻子和他连手炼制的遁地符曾经是他克敌制胜的绝招，但是此刻他只感觉到头皮发麻。

    罗老并不知道麻子的想法，他以为麻子担心这头妖兽溜了，以后还会跑回来捣乱。

    好几个人同时喊出声，这个答案显然超出他们的预料。

    谢小玉连忙抓住土蜘蛛，他可不想让牠送死，此刻整座峡谷全被封闭起来，底下正是莫伦老人那头鬼王四处游弋，这只土蜘蛛恐怕给鬼王塞牙缝都不够。

    “我想通了。”

    首先要做的，是将飞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下来，然后要将飞车也弄下来，这东西不可能一直挂在悬索上。

    “我当然怀疑过，但是这不妨碍我怀疑那是压力的作用。”

    对于各种矿物还是麻子最熟悉，他抓起一把银沙看了看，说道……“这不是一般的白银，好像是瑟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