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易

    敦昆正打算去拿阇罗木，却听到耳边响起谢小玉的声音：“别碰，那家伙可能是拿这当诱饵，想引你上钩。”

    “等。”

    魔君这么说完全是临时起意，毕竟跑进来的佛门中人数量众多，他一个人对付不了，如果能拉几个帮手就太好了。

    谢小玉干脆坦白。

    远古时，不时会传出有人在这里找到宝物的消息，可到了上古年间就很少听到，神道大劫后更是再无所出，好东西应该已经被取光。

    敦昆犹豫一会儿，再看了魔门苦修一眼，他如果不拿，魔门苦修说不定就会出手了。

    大和尙说了一声，身体渐渐隐没。

    “也不能敲得太狠！就像刚才他惹毛我们一样，如果敲得太狠，也会吓走他，到时候一拍两散，大家都得不到好处。”

    大和尙微一皱眉，他不知道这番话是眞是假，不过这东西能将神念传递到数百里外，确实和传说中的孟山羌鼓有那么一点相似。

    “转世？也对，除了转世之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修到这等地步？”

    “好，就这么办。”

    谢小玉以前在典籍上看过，佛门有指物成宝的神通，也就是随便拿一块东西就可以将它炼成法宝。

    “我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帮你们一把，顺便探査周围的地方。这里面还有不少逃进来的魔道中人，我也帮你们找出来，代价是三片优昙花瓣。”

    这类东西虽然是法器，却比法宝更加难得，不过等谢小玉等人接过莲座看了一眼，顿时又失望了。

    谢小玉也没办法，到现在，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那么就再叫一批师弟进来。”

    莫伦老人却没那个心情，他和敦昆一样感到憋屈。

    “和我的虚空无定曼荼罗很像，这家伙也能任意出入各界，即便化身天地也困不住他。”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

    “有这几个巫门中人从旁协助，就算人少一点也没关系，那个苗人一个就可以抵得上几百个人。”

    魔君松了一口气，虽然多了一片花瓣，还要先付订金，比先前的要求高了许多，不过在他的承受范围内。他本来以为会被狠宰一刀。

    大和尙并没有接过，只扫了水晶一眼立刻神情大变，他已经看到里面的内容。

    不过，这次魔君也不敢再杀价，他已经明白和苗人做生意必须懂得见好就收，否则对方会立刻翻脸。

    “你知道这一次佛门出动多少人吗？”

    莫伦老人满脸喜色，喃喃说道：“现在只差优昙花了、现在只差优昙花了。”

    “他们并非眞的想弃巫转魔，魔道只是中间过度的一环，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转佛门或者道门。那四个人中有两个上了年纪，除此之外恐怕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巫没来，炼制长生秘药只是为了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做这件事。”

    莫伦老人不想参与这种动脑筋的事，他情愿当个打手。

    谢小玉想都没想，随手将那颗眼珠扔回去。

    如果是道家法门，那就人人能学，谢小玉现在对“怀璧其罪”这四个字深有畏惧；可巫门神通就不同了——巫门传承神秘莫测，不是想学就能学会。

    敦昆没有疑问了，他已经发现自己的智力和谢小玉根本没办法比，即使谢小玉年纪不大，却和罗老、玛夷姆一样老奸巨猾。

    “怎么？居然还这样提防我？”

    “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比想象中要大。”

    说着，莫伦老人稀里哗啦将东西全都倒出来。

    虚空中顿时响起莫伦老人的声音，他的急性子又发作了。

    莫伦老人怒吼道。

    “师兄，你不会全都指望一帮外人吧？那几个人就算非敌，也未必是友。”

    魔君大叫起来，他知道玩得太过火了。

    “我没说假话，那家伙手中的阇罗木确实只有一小块，这东西只是诱饵。”

    莫伦老人听到这话就想劝阻，好在他想起自己的承诺，马上闭上嘴巴。

    大和尙先摇了摇头，但突然想起对方并非婆娑大陆的人，急忙转而点头，并且连声说道：“不错、不错，在这个地方，此等神通实在再好用不过。”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那么傻？恐怕我拿出那两样东西的时候，也是你们准备下手的时候。”

    虽然优昙花是难得一见的神物，却只在用得着的时候才显得珍贵，用不着的时候不过是一种稀奇的花卉。

    魔君闻言，随手抛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敦昆手中的大圆盘不停发出轻响，圆盘徐徐转动着，现在他的神念已经可以延伸到七百多里外的地方。

    “我有用处。”

    莫伦老人取过那颗眼珠，然后塞进袖子内。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哈哈哈！看来这家伙也是个倒霉蛋，被人逼着干送死的活，所以想找替死鬼。”

    魔道中人大多自私，做什么事只为自己，可他的要求却是替魔门办事，显然他属于直接受到魔界控制、听命于魔界的人，和之前遇到的魔道中人都不一样。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送上门来的竹杠？”

    和尙笑道，并笑得很灿烂，原本他们还感到奇怪。

    敦昆看了莫伦老人一眼。

    “嗡嗡嗡——”

    谢小玉确实有这个习惯，当初在藏经阁的时候，他看了很多书，结果后来全用上了，就算他用不着，但是也有人可能用得上，正因为如此，现在只要有可能，他就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功法。

    魔君竖起大拇指。

    魔门苦修犹豫一会儿，他想出手，但为了这么一小块木片又觉得不値得，再说他对敦昆原本就颇为忌惮，现在又冒出来一头鬼王，他更打不过。

    虽然多宝诀也可以算是无上大法，不过限制不少，炼出来的法宝威力却不怎么样，而且用过一次就会坏掉，所以修练的人并不是很多。

    “不行，我要的已经是最少的数量，我们还有一个人在暗处接应。”

    “我们习惯不浪费任何东西。”

    谢小玉说出条件。

    谢小玉连忙劝道。

    “说了半天，你还是要优昙花。”

    魔君并不慌张，打了个哈哈后，脸一下子板起来，道：“你们难道没想过我既然敢来，会没有一点倚仗吗？”

    “拿去给他们。”

    魔君不再多想，直接说出他的打算。

    谢小玉对这门功法倒是挺感兴趣，随即问道：“那家伙的记忆里有没有这部功法？”

    “别，你再加一些，我再还一些。”

    魔君突然加快速度，身影一下子变得暗淡，彷佛整个人融入虚空中。

    “我当然有，你们想要的话就要帮我做事。”

    对修士来说，返老还童并不是难事，所以魔君不敢肯定谢小玉真的如听起来年轻。

    敦昆什么都不说，随手抛起大圆盘，现在这东西已经归他管了。

    “你说要怎么样才行？”

    最后谢小玉干脆不再想，直接和魔君谈起条件：“既然要我们帮你杀人，你得先给我们好处。你想必看出我身边这两位是巫门中人，巫门最强的就是身化天地，不过这样做会损耗寿命。”

    谢小玉再次问道。

    大和尚比其他人更早知道这几位大巫的事，所以一下子明白过来。

    老和尙凌虚一捻，顿时取下三片花瓣，花瓣缓缓飘到和尙的面前，道：“不必说什么订金，既然他们有用就直接给他们。”

    “空间法器！”

    “只凭我们几个人，有可能挡住那么多佛门高僧吗？”

    三个人的意识相连，敦昆能看到什么，谢小玉两人也能看到，只是没有那么清楚。

    “有。”

    魔君同样老奸巨猾。

    谢小玉根本不为所动。

    老和尙转头看了看旁人，笑道：“听到了吗？我们没有请任何人帮忙，只是突然想起这里可能有什么东西。”

    谢小玉随口敷衍道，他不想伪造年龄，一旦露馅，反而要坏事；不过他也不打算说眞话，干脆继续装佛门中人，当然，肯定是坠入魔道的佛门中人。

    大和尙微微一愣，不过他马上明白过来。

    魔君同样也是个厉害角色。

    洪伦海一直盯着阇罗木，见火候到了，连忙朝燃烧的木块打了一个法印，紧接着拿起一碗不知道什么妖兽的血泼上去。

    谢小玉随手将花瓣收起来，道：“出去后，你和天蛇一人一半。”

    大和尙也不兜圏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此刻魔君后悔不已，暗自埋怨早该想到这些苗子动手比动脑子快，刚才得意忘形之下逗得太狠，现在麻烦了。

    魔君说道。

    “有，不过等于没有。我们这边过不去，他们那边也过不来，能进出那个通道的只有神念，那边经常会传一些命令过来，有时候也会传过来一些功法。”

    “转世重修自然容易。”

    “我已经知道了，那三个人果然和魔门不是一伙的。”

    谢小玉安慰道，但这话当然不是眞的，这些人知道他太多秘密，他原本想将这些人全都带出去，然后带着他们返回蛮荒深处，但是现在多了一大堆事让他脱身不得，只能杀人灭口。

    “这家伙的法宝还眞多，可惜都是垃圾。”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你说个数目。J谢小玉让魔君开价。魔君想了想，伸出一个巴掌来回翻转两下，道：“方圆万里。”

    不打人海战术，那就只有走精兵路线，佛门不是没人，想找和尙的话要多少有多少，有这么大的基数，禅师以上的人物自然不少。

    “这件事的危险性需要我说穿吗？才一片优昙花花瓣就想让我们做这么多事，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既然你没有诚意，干脆我们一拍两散！”

    “我知道，但是不这么做，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就没意义了！更让人担忧的是，谁知道佛门中有多少奸细？不把他们找出来，大劫一至……”

    优昙花花瓣是淡黄色，谈不上漂亮，看起来就像一只勺子，实在有些对不起它的名气。

    魔君看了看谢小玉三人，发现很明显只有一个人急需长生秘药。

    莫伦老人觉得谢小玉像个捡破烂的，只要是功法就会收集起来。

    “现在怎么办？”

    话音落下，突然谢小玉三人同时转头朝着远处眺望。

    敦昆冷笑一声，回敬道。

    “就照他们的意思做吧，反正三片优昙花瓣不算代价太高。”

    “这里的事和我无关，你怎么想都可以。”

    “还能怎么办？继续往下个地方去。”

    “施主想如何帮我们？”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想浪费罢了。”

    谢小玉问道。

    敦昆想了想，觉得这样确实稳妥得多，虽然麻烦一点，却不容易出事。

    魔君咬牙说道。

    一个和尙低声提议。

    “这还不明白吗？我们是打探他们的情况。”

    相较之下魔门就没有那么在乎，反正魔门不经过血脉传承，那边只要传一些功法过来就行，所以也没必要让这边的人过去。

    谢小玉若有所思，他现在明白自己感到诡异的地方在哪里了。

    “打探情况是这么做的吗？你看过哪个斥候会大摇大摆走到对方军营外，然后筑起高台朝着里面张望？”

    “看来施主是故意而为。”

    “回头给你。”

    谢小玉很肯定地说道：“我猜他会再跑回来找我们。”

    虚空中一阵波光晃动，波光中走出一个和尙，这个和尙身材魁梧，光头大耳，披着一件七宝袈裟，神情气度极为恢弘。

    既然打算拿谢小玉等人当替死鬼，魔君就不再隐瞒，反正在他想来，这群人最后都别想活命，就用不着担心消息泄漏。

    “说啊！是不是这样？”

    莫伦老人的袖子里有一只陶釜，是他用来养鬼的，里面别有天地，而且充满幽冥之气，又有无数厉鬼看守，绝对安全。

    洪伦海深通医理、熟知药性，这段日子他一直在研究长生秘药，已经弄懂这种秘药的原理。

    “这怎么可能？都已经撕破脸了！”

    敦昆冷哼一声，他会这么说，是得到谢小玉的同意。

    那东西飞到近处，谢小玉这才看清那居然是一颗眼珠，不过上面没有一丝活力，显然已经被炼成法器。

    至于“孟山羌鼓”可不是随意编造，那是苗疆古老相传的一件神物，传说孟山羌鼓一响，苗、瑶、黎、傣、南疆百族全都能听到。

    至于程度上的差距倒是很容易解释，传说肯定有夸张的地方，修练的境界也会有高低，再说太古之时和现在相隔几百万年，情况早已变了，太古之时能做到的事现在未必做得到。

    莫伦老人将阇罗木递给谢小玉。

    谢小玉干脆推个一干二净，如果承认，很容易让人以为他另有图谋。

    “像优昙花这样的神物，想得到有那么容易吗？”

    莫伦老人说道：“你把我的鬼王拉过去，让它去取东西，我再把它拉过来。”

    “你们先留在这里，回头来接你们。”

    “我们已经不相信你的话了。”

    老和尙脸上露出笑意，道：“既然知道他们的想法，何必弄得这么麻烦？而且失去这个机会，以后未必还有机会和那几个人交易。”

    “我不需要知道那人是不是另有图谋，我只知道阇罗木在你手中。”

    魔门退出这方天地、迁入魔界后，这里就变得特别热闹，那些魔门的漏网之鱼经常跑进来寻宝，已经皈依佛门的魔道中人也经常进来，甚至有些正统的佛门弟子也会进来寻找有用的东西。

    阇罗木本来就是诱饵，上面被下了非常隐密的印记，魔门中人应该不会发现，此刻印记消失只有两种解释。

    说完，谢小玉朝着左右使了一个眼色。

    谢小玉说道。

    谢小玉知道魔君肯定没有将这件法器的用途全说出来，这东西十有八九还有跟踪的功能。

    “之前你杀起自己人好像也没客气。”

    “是又如何？”

    谢小玉有些意外，因为之前天蛇老人说只是一块木片时他很失望，可现在看来还不算糟糕，因为这不能叫木片，应该叫木块，反正长生秘药只需要三份，罗老、莫伦、天蛇各一份，至于玛夷姆和敦昆还年轻，长生秘药有多的话自然会分他们一份，没有也没关系。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现在可以了吗?”敦昆问道。

    那个魔君无奈之下只得掏出一小块阇罗木木片，伸指一弹，木头缓缓地飘到空中，道：“你要的是不是这东西？”

    刚才抛出阇罗木的魔君就是其中一个，他这么大方将东西拿出来，一来是因为这块木片太小，用处不大；二来是因为他在木片上打印记，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能够感应到。

    这是一团阴火，阇罗木属阴，只能用阴火炼化。

    闇罗木是阴木，优昙花是阳花，两者相生相克，又都有无中生有的特性，炼在一起后，就可以源源不断地释放生机，才能替人续命延寿。

    众人沉思起来。

    “原来有三个人，咦？你好像很年轻？”

    此人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扫了在旁边的魔门苦修一眼，这话也是说给魔门苦修听的。

    魔君说道。

    “不和你们玩了。”

    魔君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决定透露一些事。

    高大和尙心中不忍。

    “我不会提过分的要求，我只是想请你们帮忙，弄清楚佛门派了多少和尙进来，还有他们已经占据多少地方。”

    大和尙也不说破，有些事一旦说破就没意思了。

    “我和你不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假话。”

    敦昆有些傻了。

    敦昆稍微一想，还眞是这样，此刻他们的所作所为说得好听点叫嚣张，说得难听点叫找死，那帮和尙不起疑心才是怪事。

    谢小玉一副先小人后君子的模样。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被拿来炼药。

    “你先别谢，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这个回答完全在魔君的预料中，如果谢小玉一口答应，他反而要提防。

    敦昆回道，这是他和谢小玉事先商量好，肯定不能让人知道这是道家法门，只能说是巫门神通。

    “这应该可以炼制一份长生秘药了吧？”

    虚空中传来刚才魔君的声音，就见一道光由淡变深，然后重新变成魔君的样子……“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谢小玉尽可能安慰着敦昆。

    在气泡中，四个人悬空而立，谢小玉和两位大巫站在一起，魔君在五丈外的地方。

    魔君当然不会答应。

    “你想要我们干什么？不如先说来听听。”

    老和尙事先已经知道对方有四个人，其中三个人是大巫，此刻进来的只有两位大巫，还有一位大巫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而且诡异的是，这三位大巫却听命于一个不是大巫的少年，这绝对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足以让他重视。

    “好吧！你们先帮我做件事，我就给你们三片花瓣。”

    谢小玉一指那颗眼珠。

    “先给一片作为订金。”

    “这是第七十六个点了。”

    “不知三位将贫僧召唤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

    一个和尙连忙警告道。

    “慢着，我想起来了，先将这东西收起来，我们的秘密不能让它看到。”

    “师兄的意思是，他们一旦得到需要的东西就会立刻离开？”

    魔君当然要让谢小玉安心，否则根本不可能上钩。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东西。”

    谢小玉在心中暗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你们是什么来头？难道不知道我是谁？?”虹光中响起阵阵怒吼。

    敦昆问道。

    原本大和尙已经知道敦昆的能力在这个地方非常可怕，但是眞看到效果后，感觉又不一样。

    明白前因后果后，谢小玉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谢小玉想卖个好价钱，当然要先抬高身价。

    老和尙摆了摆手，先一步说出来。

    与此同时，一道半透明的身影从虚空中冒出来，那浓重的阴寒之气就算离得很远也让人寒毛直立，正是莫伦老人的鬼王。

    不过转念之前，谢小玉又有一个更荒诞的想法——会不会佛门也看透魔门的意图？或许此刻进来的和尙也是诱饵？会不会佛门还有更大的图谋？而且反过来说，魔门的意图只有这些吗？

    之前天门开启的时候，佛门被摆了一道，中土佛门还好说，损失还可以承受，可婆娑大陆派去的弟子几乎全军覆没，不但有被他们看好的晚辈，更有几个很可能是应劫之人的人物。

    其实老和尙不想这么做，如果玩人海战术，叫进来的全是一般僧侣，大部分只有练气层次，一旦两边开打，这种程度的弟子恐怕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你们带着这东西，感知到什么就传进来，我立刻就能知道。”

    老和尙说道。

    魔君好不容易遇到三个替死鬼，哪里肯轻易放弃？

    “师兄，这边没我的事，我就过去了。”

    “师兄，还请三思后行。”

    莫伦老人冷哼一声：“如果你眞有这两样东西，就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有些事你好像没弄明白，第一，我们根本不能肯定你手中有这东西，就算有，你肯不肯给我们也很难说；第二，你现在还在我们的掌握中。”

    大和尙再一次双手合十，深施一礼。这次他诚恳得多。

    莫伦老人虽然心急却不是缺心眼，如果魔君眞的能拿出优昙花，他和敦昆不介意杀人越货。

    “师兄，您难道不怕他们得了好处后，胃口会变得越来越大？”

    刚才老和尙怀疑出手的是那几个大巫，他其实并不赞同，但是此刻阇罗木上的印记消失，他再也没话说。

    “让我来。”

    高大和尙被说服，他一咬牙，收起那丝怜悯之心。

    话音落下，魔君瞬间变回虹光朝着空中飞去。

    东西琳琅满目，各色明珠数十颗、念珠十几串、七彩珠花二十几朵，全都是所谓的佛门七宝。

    谢小玉将一片指甲般大小的水晶弹过去，里面记录着他们和魔君的几次交谈。

    交易的和尙拍手笑道，他也是刚刚想通其中的玄机。

    谢小玉随手一弹，又将一片水晶弹过去。

    谢小玉没问要他们干什么，因为他根本没打算兑现，他也确信魔君不可能存好心。

    那团阴火一附到阇罗木上，呼的一声窜起数丈长的火焰。

    敦昆更不可能说什么。

    谢小玉一挥手，将那些魔道中人全都收进莲座中。

    “多叫一些人进来吧，现在只能这么办。”

    这片水晶中记录的是谢小玉等人已经探过的地方，其中也包括佛门进来的和尙的分布情况。

    莫伦老人抬手道：“在我这里，那和尙的神魂被我拿来喂灵鬼，他的肉身也被我拿来炼制阳魔，可惜另外两个和尙什么都没留下。”

    “你决定就行。”

    很可能通道可以通行，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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