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尊者

    “这些藤怪怎么办？”

    舒松了一口气，此刻牠才想到谢小玉一向谨愼小心，怎么会做出这样冒失的事。

    谢小玉的感知能够远到千里之外，不过战斗的时候根本没必要放得这么远，十里已经足够。

    “当年他偷偷留下璇玑一脉，就是因为他算到这场大劫的应劫之人，不过他算到的恐怕是姓洛的小子。”

    说着，拉格西里大祭司将手中的榕杖往空中一抛。

    老道负着手说道。

    老道指着拉格西里大祭司。

    “未必晚，九曜这家伙太喜欢用蛮力，却没有想想蛮力未必能够解决问题。”

    藤怪似乎被激怒了，变得疯狂起来，一条手臂瞬间分解开来，变成数不清的藤条，朝着癞劈头盖脸猛抽过去。

    不只是底下的僵尸和骸骨被打得很惨，舒也一样狼狈，牠的身体四周多了一道红色的光罩，不过上面全都是一个个洞眼，破得像筛子一样。

    蛟龙之躯是由玄武、金龙、毒|龙、迦楼罗、蹬天蚤、尤猪、呑天虾蟆、晶鳅八种妖族最强的部分组成，其中，玄武、金龙、毒|龙、晶鳅都是水族，而呑天虾蟆生活在沼泽中，勉强也能算水族，游泳自然成了这具蛟龙之躯的本能。

    大量的精气从乱藤中抽离出来，伴随精气的还有无穷无尽的生机，那场面就和那头玄武被活活吸死时差不多，不同的是，当初谢小玉的境界太低、实力太差，只是过一把手，生机和精气并没有被他吸取，而是让木灵得去，即便如此，他也差一点被撑爆；这一次就不同了，不但境界够了，他的蛟龙之身强焊无比，完全承受得住这巨量的生机。

    谢小玉无话可说，这些东西不但能跑，还跑得飞快，那些藤条既是兵刃，也是身体，还是手和脚。

    现在是深秋，已经临近冬季，极北冰原进入长达半年的黑夜，天空中群星闪耀，一颗颗星辰都闪烁不定。

    一颗半圆形火球冉冉升起，这颗火球比太阳还亮，比一座岛屿还大，火球之下是一个巨大的坑洞，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拉格西里大祭司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然没有去仙界。”

    “那个家伙怎么了？”

    为首的弟子有些等不及了。

    谢小玉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时，谢小玉听到一阵龙吟，因为隔得太远，龙吟声显得有些低沉。

    随着一声轰响，谢小玉被白光打个正着，身上的龙鳞如同波浪般起伏着，打在上面的白光朝着四面八方乱射，原本在围攻谢小玉的僵尸和骸骨如同镰刀割过的麦子，齐齐倒了下去。

    谢小玉问道。

    百步之外站着一个老道，老道看上去五十多岁，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上面还有几块补丁，手持一根碧绿的竹竿，看似砍下来没多久。

    “我们也来帮忙。”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最后一道碧绿光华消失，一切又恢复黑暗。

    拉格西里大祭司摆了摆手，说道：“人多没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有这个可能。”

    刚才那一击没有杀死谢小玉，却清理出一片空地，方圆数里内没有一具僵尸，不过别的地方还有。

    藤怪被一分为二，然后变成四段，接着再被斩断……

    大地猛地一震，撞击引起的冲击波清晰可见，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是因为声音太响，已经超出耳膜能够承受的程度。

    “对你我而言，传送阵永远是开启的。”

    舒拚命攻击着，一颗火球接着一颗火球打去，牠满脸悲愤，心中充满悔恨，如果不是牠坚持要来、如果不是牠贪图那分荣誉，谢小玉怎么会死？

    老道抬头看了看天空，不以为然地说道。

    “什么法宝？只是一些普通的白银和玻璃。”

    “你又打算硬来？”

    舒一心只想把谢小玉拉走。

    “我可没谦虚，你知道我的传说，就应该清楚我对打斗没什么兴趣。如果另外一个家伙醒来，我会建议他和你交手。”

    但木灵并不打算丢弃这些生机，它们可用来滋养周围的植物，而这些植物又会吐出精纯的灵气。

    “至少飞天夜叉、旱魃、跳尸、白骨骑兵之类的高级货色都在撤退，只剩下普通的僵尸和骸骨。”

    谢小玉安慰道，他当然不可能没事，好在他刚刚吸了巨量生机，身上的伤迅速愈合，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好得差不多。

    这时，底下传来谢小玉的声音：“谢谢你，这一次我实在太大意了。”

    众人全傻了，这个怪物太难对付了，不但力大无穷，而且刀枪不入，再生能力惊人，还能够重新分解组合……这怎么杀？

    “师父，您不能一个人去，万一……”

    “说不定不需要你我动手。”

    一道巨大的罩子凭空出现，显然鬼族已经意识到不妙，罩子里黑云翻滚，邪雾弥漫，亿万鬼魂仰天咆哮，浓重的怨气直冲云霄。

    等到白光消失，就看到原来的地方有一道漆黑的罩子。

    “他也跨出了这一步。”

    舒不肯放弃，牠知道追上去也没用，为的只是第一个打到海边的荣耀。

    此刻是深秋，大海还没彻底冰冻，冰层也不算很厚，冰面一下子就崩塌，浮冰或起或伏，还互相碰撞着，激起冲天的浪花。

    拉格西里大祭司提高嗓门，语气严厉起来。

    不过癞周围的地面被抽出一道道印痕，土块被抽得四处乱飞，激起的尘土将方圆数百丈变成一片昏天黑地。

    拉格西里大祭司对打架敬谢不敏，更不用说和眼前这个家伙打架。

    舒瞪大了眼睛。

    听到这番话，众人顿时行动起来，特别是舒，牠刚才灰头土脸，心中的郁闷正要找地方发泄，再说最擅长群战的就是牠，放火一烧就是一大片。

    问话的是癞。

    “师父，您还是多考虑一下，这实在太危险了。”

    “那个东西好像还没死。”

    “明这个家伙无利不起早。”

    “给我吸！”

    谢小玉连忙抓住一根枯藤施展起捜魂之法，这东西虽然是草木，却不同于普通的草木，类似鬼魂和僵尸，所以能这么做。

    谢小玉正有此意，就算不为了轮回通道，只为了藤怪身上巨量的生机，他就有必要跑一趟。

    弟子们纷纷劝道。

    老道心怀感叹：“《天变》和其他功法不同，没有极限，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境界的提升、随着对这招的理解加深，威力会不停增加……他那一击已经引动了先天之力。”

    老道一边说道，一边不停摇头叹息。

    老道知道自己的战果，他那一击看似简单，实际上包含了因果之道，绝对是必杀的一击，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能够强行斩断因果，险而又险地逃脱一条性命。

    那是癞，牠用呑噬之力制造的结界连这样的爆炸都能够挡住。

    木灵连忙拒绝，不过语气有些软弱，看来还是有些心动。

    “别再闲聊了，先干掉这些僵尸再说。”

    谢小玉的身上总是带着许多蛛网，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这倒是。”

    下一瞬间，谢小玉就明白警兆来自何方。

    “不要再说了！”

    “这一次看我的。”

    谢小玉连忙阻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如果我不想来，就算牠说破天也别想让我答应。”

    “它还没死！”

    只见一片白光贴地掠来，速度快似闪电，眨眼间就将两人掩没了。

    所有水晶都碎裂开来，不过那道白光也变成数亩方圆的一片。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也是为那而来？”

    “当年就有那么点猜测，大劫开始后，种种迹象都证实我的想法。”

    那根手杖瞬间化作一道青光，飞入刚才爆炸的中央，下一瞬间，手杖碎裂开来，烧融的大地上凭空出现一座禅林，无尽的佛力从天而降，源源不断地渗透进69虚空中。

    明太子轻声嘟囔道。

    拉格西里大祭司连忙说道：“九曜已经跨出那一步，能够动用先天之力，但是他眞的和你打，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一样，虽然知道的东西比你多，虽然对大道的理解比你深刻，却不意味着实力比你高。”

    在快速恢复和实力提升之间摇摆不定了好半天，最终木灵还是决定一切靠自己，甚至打算将刚刚吸取的生机重新抽离出来。

    癞被打个措手不及，原本威风八面的牠一下子变得狼狈不堪，只能拚命招架。

    谢小玉看着烧焦的枯藤，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感叹。

    “正主出来了。”

    木灵突然说道。

    “这家伙肯定还没吸够。”

    舒瞪大了眼睛。

    随着一声龙吟，谢小玉破开枯藤从里面爬出来，看起来浑身充满活力，蛟龙之躯迅速收缩，变得越来越小，从龙的模样变成人形。

    大火四处蔓延，相比之下，谢小玉的效率就没那么高。

    拉格西里大祭司毫不在意，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愧是魔祖分身、不愧是万年前的十尊者之一，就算那些合道大能在拉格西里大祭司面前也未必能够讨好，偏偏他的境界不过等同于天仙。

    拉格西里大祭司叹道。

    “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不同于癞的瞬间挪移，谢小玉只是普通的扑击，这具蛟龙之体所用的肌肉来自蹬天蚤，恐怖的爆发力让他的速度比瞬间挪移更快。

    老道摇了摇头。

    三连城那片禅林中，拉格西里大祭司睁开眼睛，转头朝北方看去。

    查克一直想有所表现，之前也打得很卖力，不过运气不好，每一次都会遇上飞天夜叉，那东西虽伤不了牠，牠也打不动飞天夜叉，难得这一次只有普通僵尸和骸骨，总算可以显露一下身手。

    眨眼的工夫，谢小玉和舒已经看到自家的营地，不过他们没有落下，而是朝海边飞去。

    说完，谢小玉瞬间蹿到一团乱藤中间。

    癞知道谢小玉开口肯定是有所求。

    “这家伙实在太邪恶了！偷取能力、夺取肢体、吸取生机……我绝对不相信他的本体是虹鹦，十有八九是吸|精怪。”

    “是啊！”

    “可惜你那边离我太远。”

    海边就在不远的地方，到处是碎裂的浮冰，这些浮冰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谢小玉很无奈，突然他眼珠一转，说道：“既然你这么心急，咱们连军队都不必带，直接叫上青玉、娇娇、查克、肥夷、菱、龅牙就行。”

    蛟龙之体最强的是爪子，不过用来对付普通僵尸实在是杀鸡用牛刀，第二强的是两根尖角，他也不喜欢用?，第三是牙齿，先不说效率，只要一想到那些是僵尸和枯骨，他就没有下嘴的欲望，所以谢小玉干脆将自己当成鞭子，卷起来再甩出去，每一次抽打都能清理出一片半径十几丈的扇形区域。

    光团变成越来越亮，鬼婴儿伸展开手臂，那团光喷薄欲出。

    那一串银色圆锥就挡在白光通过的路径上，第一根银色圆锥瞬间气化，第二根也一样，一连十五根圆锥都是如此，到了第十六根，银色圆锥破碎，被打成厅粉，第十七根圆锥也差不多，第十八根圆锥多了一些米粒大小的残渣……

    “我没兴趣和你辩论，比说话，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我只对战斗感兴趣，好几千年没见，我对你的实力就很感兴趣。”

    突然，谢小玉心中升起一丝警兆，他瞬间盘了起来，意念之力发动，身体腾空而起，离地三尺，这是绝对的防御姿态，能够应对一切攻击。

    明太子酸溜溜地说道。

    见抽不动谢小玉，那些藤条又变成最初的模样，顶端变成一张张满是利齿的大嘴，围着谢小玉乱咬，可惜这招也没用，那些藤条干脆绕住谢小玉的身体用力收紧，想将他勒死。

    “快七千年没见面了。”

    拉格西里大祭司的神情看上去很淡然，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似的，但他的弟子们却一个个欣喜若狂。

    只有三个人没动，一个是癞，一个是谢小玉，一个是雪妖女王菱，他们的实力都很强，菱的攻击无视防御，眞打起来，恐怕舒和绝都不是对手，不过他们全都缺乏大范围攻击的手段，只适合单打独斗。

    “好像……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

    谢小玉道。

    “有必要去吗？跳出一个牢笼，又钻进另外一个牢笼，有意思吗？”

    “想知道位置还不容易？再找一个藤怪就行了。”

    “是明太子。”

    谢小玉的想法和舒不一样，现在就算追上去也没用，飞天夜叉之类的东西动作迅速，根本追不上，最后能够干掉的只有那些普通僵尸和骸骨，反而是这些藤怪更吸引他，每一头藤怪都能够给他带来巨量的生机和精气，要不是为了这个好处，他何必管别家的闲事？

    突然，谢小玉听到一阵异响，好像是爆炸声。

    大地开始剧烈震动，冰层开始裂开。

    魔门的门风比较功利，完全不同于佛门，也就没有佛门那么重的人情味，这些弟子看似恳切，好像对师父无比尊崇，其实他们不过是拍马屁，拉格西里大祭司很清楚这一点，平时他对此视而不见，但此刻有正事要办，他不想听这些家伙聒噪。

    突然，一只漆黑的鬼爪从虚空中冒出来，其上满是深紫色的火焰，那鬼爪紧紧抓住裂缝，似乎要将裂缝强行合拢。

    木灵兴奋地说道。

    “这家伙保命的本事不错。”

    谢小玉并没想过和明太子争，但是他必须知道明太子为什么急着换领地。

    青玉转头说道。

    藤怪不动了，干枯的藤条瞬间烧了起来，火烧得很旺，窜起数十丈高。

    “那再好不过。”

    “你不是说它们不会跑吗？”

    乱藤很容易缠绕在一起，蛛丝就更不用说，蛟龙之躯又是细细长长，非常适合缠绕，所以只在乱藤堆里翻滚几下，谢小玉就和那些藤条紧紧地缠在一起。

    突然，又一道黑色弧光飞掠而出，癞出手了，牠趁着一部分藤条被收回，另一部分藤条还没落下的空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手。

    癞的防御方式与众不同，牠的身体四周飘浮着无数巴掌大小的黑色圆盘，从里到外，层层迭迭，这些圆盘薄如蝉翼，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任凭藤条疯狂击打，圆盘也巍然不动。

    “没想到九曜也在那小子的身上做了手脚。”

    舒连连点头，别人没看清楚，牠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东西不过甜瓜大小，三千个的体积也不大。

    谢小玉直摇头，不过他没有浪费时间，也开始变形，成了鸟的样子o谢小玉的蛟龙形态有十几丈长，现在变成鸟，体型也不小，身长有七、八丈，双翅展开更达到六十余丈，比舒变成的朱鸾足足大了两倍。

    那声音离这边很远，已经超出谢小玉感知的范围，不过爆炸的威力不小，所以传到这里。

    火球并没有伤到那些鬼婴儿，它们的四周有一道无形的结界，这就是诸天浮屠的另外一个厉害之处。

    拉格西里大祭司身旁围坐着一群弟子，为首的弟子看到师父这个模样，连忙问道：“师尊，出了什么事？”

    老道晃了晃手，这才发现手里的竹竿已经没了。

    “那你……”

    谢小玉感到奇怪。

    “你没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乱舞的藤条渐渐变得有气无力，烧焦的表面布满皱折，不再像刚才那样柔软，越来越干枯僵硬，甚至出现裂痕。

    “不是，绝对不是，我原本以为是你干的。”

    谢小玉没有回答，他根本顾不上这边，因为沉睡中的木灵再次醒来，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又过了一会儿，虚空中响起一阵愤怒却又无力的咆哮。

    “有没有兴趣下海看看？”

    舒讷讷地问道。

    众人全都愣住了，仔细一想，还眞是这样。

    “你管得来吗？十几万里长的防线难道指望你一个人守住？”

    “当年剑宗之祖借地脉之力跨出这一步，九曜已经不比那位差了，可惜他的对手却不是神皇一样的人物。”

    藤怪似乎知道不妙，身体猛地一抖，瞬间分成好几团，这些乱麻一样的东西四处乱窜，一边逃跑，一边聚拢成形。

    越来越多的烟火炸开，一道接着一道黑影被消灭，剩下的黑影不再继续分裂，也不再做无谓的努力，全都埋头逃跑，或是凭空摄来一个个鬼魂扔到后面，试图用它们触发那紧追不舍的碧绿光华。

    老道摇了摇头，似乎为老朋友感到不値。

    “我……我……”

    “结果怎么样？”

    舒赶忙说道。

    之前的一幕再一次出现，切口处飞出一根根细丝。

    明太子正求之不得。

    “我想试试蛟龙之体在战场上好不好用。”

    癞答应下来，只要能给明太子捣乱，牠绝对举双手赞成。

    “眞的？”

    “这次都怪我。”

    不过，下一瞬间，藤怪分解开来，就像是一个绳结散开，变成一团乱麻，紧接着绳结又重新缠绕起来，变成一个新的藤怪。

    魔门三祖，大自在天代表的是毁灭，主杀伐，执掌战争的职权，最喜欢打斗，也最擅长打斗。

    舒用力抖动着身体，无数火星从牠身上抖落，如同雪片般纷纷落下。

    谢小玉大吼-声。

    这一幕非常诡异，天空中火云翻滚，地面上熔浆流淌，中间却突兀地出现一片树林，特别是一棵榕树巨大无比，将方圆数亩笼罩其中，而榕树的内部好像有一道裂缝，无尽佛力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将那道裂缝染成金色。

    藤怪发狂了，那些没有被缠住的藤条发疯似的抽打着。

    谢小玉缓缓抬起手臂，虚空中顿时冒出一连串晶莹剔透的圆锥，大小如同甜瓜，通体银光闪闪，锐利的尖角正对着为首的鬼婴儿，远远看去就如同一串银色的项链悬在半空中。

    那是一座大阵，以无数鬼魂的力量支撑的大阵。

    诸天浮屠是用来对付大型防护阵，就算玄武也承受不住刚才那一击。

    舒已经开始变形，身长两、三丈，双翅展开有二十余丈，通体火红，长翎飘摆，牠双翅一拍，瞬间化作一道朱红，破空而去。

    一步跨出就是万里，拉格西里大祭司不疾不徐地往北方而去，什么空间之力被削弱、空间之法受限制，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你们没事吧？”

    木灵又道。

    “没事。”

    谢小玉问道。

    谢小玉确实“看”到了这些情况。

    木灵突然变得沉默，过了好半天才道：“算了，我自己慢慢恢复。”

    “你有什么事？”

    舒一想到刚才的情景，仍旧心跳不已，同时牠对那招充满好奇，很想知道谢小玉用的是什么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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