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战战

    或许那不只是妖族的力量之源，而是这个世界诞生所有生命的力量之源，每一种生命的体内都有那种类似麻花的东西，上面的无数小点决定这种生命拥有的能力。

    可惜密刚布好刀阵，就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嗤笑，紧接着是一道冰冷的声音：“你以为这样有用吗？”

    对此，谢小玉倒是能理解。

    “法不责众。”

    突然，密感觉肋下一阵剧痛，它反应极快，肌肉猛地一缩、腰猛地一扭，居然将必杀的一击避开。

    舒大喜。

    “咱们能够活到现在，没被龙族抓去，永远成为它们的奴隶，就是因为小心谨慎，不够小心的蛟龙，不是被龙族抓住，就是死在自己人手里，你已经被老家伙盯上了，如果再跑出去，恐怕半路上就会被杀掉。”

    干瘦少年仍旧不服气。

    “这是我在须弥山找到的东西。须弥山原本是佛门圣地，极乐净土，现在却变成人间鬼域，无数佛宝、佛家舍利全都被污染，变成这种肮脏丑陋的东西，上面沾满了业力……”

    “这是那家伙的一贯风格。”

    这就是谢小玉的杀手锏，他就是用这招击退天劫。

    舒傲然说道。

    妖族天生就拥有各种能力，因为其中一部分小点一生下来就被激发，这就是所谓的天赋神通。

    “我警告过你，别让孩子到处乱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这就是谢小玉拼了性命换来的能力——天视地听也变成神通，而且被加强十余倍。

    足智多谋，精通阵法，能够获取他人能力，能够融合其他种族的血肉，完美妖族……谢小玉的其他能力太过耀眼，以至于这两种能力被人遗忘。

    站起身来，谢小玉走到洞穴中央，又朝着一根不起眼的石笋拍了一下，石笋上同样红光一闪，同样布设了雷阵。

    “小心！”

    “蠢货！都是因为你们，我又一次遭受到屈辱！你们不但败了，还丢了我给你们的血炼之宝，现在这件法宝已经被那个家伙得到，还被那家伙用极其恶毒的法门污染，变成一件魔宝了！”

    谢小玉已经没兴趣和这些家伙啰嗦了。

    谢小玉嘿嘿一阵冷笑，身上飞出一个疙瘩的东西，像是卵，但是异常丑陋，上面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攻击的时候。

    突然，旁边一阵空间波动，十几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凭空出现，为首的正是霍。

    “如果实在不行……就干脆放弃吧。”

    密手举刀轮，正感到意气飞扬，突然它的心头升起一丝警兆。

    “怎么可能是假的，皇榜都贴出来了！”

    “小家伙年轻，经验不足，没见识过这些伎俩。”

    “我只是觉得可惜，万一榜文上说得是真的……”

    “我不认为蛟龙一族敢来惹我们，数百万年的积威不是那么容易消除，更何况它们最终还是要飞升妖界，难道不怕老祖宗找它们算账？”

    谢小玉毫不在意，走了上去，一只手搭在舒的肩膀上，看着那些传送过来的妖族，轻声问道：“这些都是你的同族？”

    “上面居然任由它们乱来？”

    密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你联络过？”

    中年人连忙站起来，低声说道。

    那个龙族显然已经有了打算，道：“这一次和我们一起过来的人，很多没能抢到好地盘，咱们只要拿天宝州的领地作为引诱——”

    “你疯了？”

    “你认得我？”

    老龙王怒不可遏地道：“我会帮你们应付那件魔宝，我会派人再带几件血炼之宝过来，这一次你们不要再丢了。”

    “我们得重新安排一下了。”

    霍一脸黯然，当初它很看不起明太子，觉得明太子非常失败，现在轮到它面对谢小玉，它才发现明太子做得并不差，只是对方更厉害。

    霍态度坚决，两边顿时陷入僵局。

    密眉头紧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阵空间波动打断谢小玉的话，空间波动来自城里的主传送阵，而且规模很(缺字)谢小玉和阑郡主对视一眼，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瞬间，他们已经回到要塞里，站在传送阵旁。

    中年人正在教育干瘦少年，突然水花飞溅，又有一个人从水里跃出来，这个人浑身焦黑，头上的角断了一根，半边身体干枯得如同老朽的松枝。

    干瘦少年摇了摇头，它确实没有注意这些东西。

    不过，密还算幸运，跟着它过来的那几个同族情况更惨。

    “喊什么喊！你就待在这里，别到处乱走。”

    干瘦少年一下子钻入海中，海底密布着一条条裂缝，它游进其中一条裂缝里，在靠近底部的地方有一个窟窿，进去之后是一条狭长的甬道，甬道先是向下，接着转而往上，过了片刻，它出了水。

    和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这枚鳞片变得漆黑，边缘全都是锋利的棘刺，看上去丑陋狰狞。

    为首的正是密，此刻它正感到为难，它必须等另外一边的消息。

    干瘦少年兴冲冲地说道，它很小心，为了避免旁人听见，用的是传音的方式。

    老龙王越发恼怒，道：“告诉你，血炼之宝不只是被抢夺那样简单，它已经被污染魔化，变成一件魔宝，那个畜生用刚刚被杀的那些孩子的血肉魂魄祭炼这件魔宝，从今以后，这件魔宝就是龙族的克星、是屠龙的利器！”

    半边焦黑的人问道。

    谢小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如果不趁机解决麻烦，龙族顶多退却一时，肯定还会来找麻烦，下一次我们就没这么幸运了。”

    谢小玉冷冷地说道。

    “未必有用，它们离得太远，感觉到情况不妙的话，完全可以分散逃跑。”

    “怎么办？这家伙飞得太快。”

    谢小玉刚刚晋升天妖，正需要一块磨刀石。

    “明不会参与，不只是它，悠也态度暧昧。”

    虽然霍和密当机立断将所有同族都抢走，毕竟还是晚了一步，很多好地盘已经被别人占了，它们只能占据远海。

    谢小玉的话没有说完，嘴巴就被一根纤细的手指堵上，阑郡主有些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咬牙说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一道金色电光骤然炸开，就和刚才一样刺眼，威力也差不多，只不过刚才那道电芒只有筷子粗细，威力集中于一点，这一次则是朝着四面八方炸开。

    “它们才这些人？”

    阑郡主和舒同时点头。

    中年人低声警告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种地方就算是水族也不会轻易靠近，正是绝好的藏身之处。

    “其实……”

    干瘦少年嘟囔道。

    “这样说来，咱们的行动必须快，不能再拖拖拉拉了。”

    老科姆感到六神无主。

    “放心。”

    当的一声轻响，谢小玉的双手紧紧夹住刀轮，十根手指紧紧卡在刀轮中间的空隙中。

    “你知道这件事？”

    另外一个龙族说道。

    蛟龙一族也只来了一小部分，但是数量绝对比那边多，天妖有二十几位，其他的都是大妖，或许可以给那帮家伙一个狠击。

    谢小玉没把握挡住对方的攻击，同样也没把握闪避过去，因为他连对方出么招都不知道。

    密浑身的寒毛骤然竖立，刚才它将刀轮当作盾牌硬生生接下一击，最明白这一击的恐怖；现在它布成刀阵，看似能攻能守，实际上防御的力量被分散了。

    谢小玉不停介绍道。

    单利老头的眼珠骨碌碌乱转起来，看了看四周，心思不由得动了起来。

    中年人连声说道：“孩子不懂事，我会约束它的。”

    谢小玉犹豫了一下，好半天，他终于下定决定，道：“我的把握就在你身上，我打算——”

    那个龙族继续说道。

    单利老头则眼露凶光，恶狠狠地道：“是谁出卖了我们？我要将它碎尸万段！”

    说着，谢小玉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没必要让它们急着晋升天妖，因为时机还没到。”

    “那只能说那家伙运气好，就算事后算账，我们只要咬定不松口，顶多打打嘴仗。”

    谢小玉冷笑一声：“当初被晋久一枪击散，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吸取教训，没想到你不撞南墙不回头。”

    业力来自业力海，这是谢小玉发现另一种消耗业力的方法，只不过能够承载业力的法宝实在太少，负面情绪是他长年累月积攒起来的。

    在百丈之内，全都是血雾和骨肉碎块，稍微近一些的几个龙族死无全尸，离密百丈之外的同族也死了不少，有的被炸成半截，有的被乱射的电芒打得千疮百孔。

    中年人的额头上渗出汗珠，感受到一丝淡淡的杀机。

    不过，谢小玉有对策，如同他对付天劫的办法一样，既然挡不住、避不开，那就强行击碎。

    密说道：“如果让蛟龙一族成了气候，咱们就危险了。”

    还没等中年人开口，一个老头走过来，道：“怎么？你儿子也上当了？”

    不只是这颗卵，还有无尽的业力源源不断往刀轮里灌注，更有无穷的愤怒、痛苦、憎恨、彷徨之类的负面情绪涌入。

    谢小玉说的大劫，指的是这场天地大劫；阑郡主却误会了，以为他说的是眼前这场难关。

    一个龙族子弟有些急了，谢小玉就算放慢速度，也不是它们能追得上，它们只能远远跟着。

    干瘦少年从水里钻出来，立刻朝一个角落跑过去。

    干瘦少年仍旧忘不了那个诱惑。

    单利老头满脸堆笑地问道。

    谢小玉放声大笑，这一次他没拍动那对翅膀，不然那些追兵就不用追了，两者的速度差得太多。

    它们兵分两路，一路追赶谢小玉，另外一路跟着叛徒去藏身处，现在那边没消息。

    干瘦少年抱怨道，好不容易来到人间，它想好好享受一下自由。

    后者还好说，比如那个中年人，它的目的就是等到大劫结束，它可以度劫飞升，以天君的身分回到妖界；前者就比较麻烦，就像干瘦少年，如同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受管束。

    这就是谢小玉的风格，他布置的藏身处都有几个共同的特征，第一个特征是隐秘；第二个特征是肯定有退路，而且不只一条；第三个特征就是能够自毁，这些雷阵一旦被触发，整座洞穴连同那条秘密通道都会被炸坍，不但可以让追兵损失惨重，还能掩盖踪迹。

    舒也一样。

    此刻，谢小玉和阑郡主正眺望着远处。

    “没它们也一样能赢。”

    谢小玉感到很耳熟，稍微一想就想起来了。

    在和鬼族开战前，天宝州分成三大派系，除了阑郡主和悠太子，还有一个松散联盟，里面全都是小领主，不过松散联盟早已经不在，不是倒向阑郡主，就是倒向悠太子。

    这不是残忍，而是最正确的选择。

    霍对于这个提议也不赞成，只要一开抢夺领地的先例，就像鲨鱼尝到血的味道，接下来必然大乱，但它也知道自己没办法阻拦，它的那些堂表兄弟全都两眼发红，像肚子干瘪的饿狼看到肥肉，已经移不开目光。

    “太好了！”

    霍的心很乱，它和密说好了，将明太子拉下马之前，绝对要携手共济，但是现在因为理念的不同，有可能分道扬镳。

    “动手吧！再过去就是碎星海，暗流无数，只要那家伙往那里一钻，想找到那家伙就不容易了。”

    除了激发状态，还有一种半激发状态，那些小点大部分时间在沉睡，但是有时候会苏醒，这就是法术的来源。

    当蛟龙一族走了，谢小玉轻轻拍了一下洞口，洞口红光一闪，事先布设的雷阵瞬间启动。

    刀轮发出嗡嗡的轻响，仿佛是痛苦的呻|吟，被击中的地方一片焦黑，闪电则飞散开来，化作无数细碎的电芒朝着四面八方乱射。

    “你懂什么？这只是暂时的，熬一熬就过去了，龙族能够过来的人有限，等到我们的同族全都过来，两边的实力相差不多，到那个时候咱们就自由了。”

    两个老头听到这番话，心中一阵黯然，它们已经明白谢小玉的意思。

    密脸色阴沉，它知道此刻必须有人妥协，好半天，它终于咬牙说道：“不碰阑，也不碰舒，我们只将目标放在那些小领主身上。”

    “太好了！”

    密的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刺眼的电光，还有那无声无息地将人切成碎块的手段。

    “你不想干的话，可以置身事外，我发誓绝对不会牵连到你。”

    “悠倒是见到了，不过这家伙东拉西扯，根本不跟我说实话。”

    和老龙王的咆哮比起来，更让它们恐惧的还是这个消息本身。

    老头厉声道：“在最要紧的节骨眼上，如果让龙族知道咱们的藏身之处，大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带着人离开，先去中转的地方，然后你告诉大家，让它们自己选择，愿意跟着我的，你们就带它们去二号秘密藏身处，但是以后没有命令不得外出，违反者杀无赦；不愿意跟着我的，就让它们去当领主好了。”

    另外一个龙族也叫了起来。

    “那是皇榜，是皇族的脸面，谁敢作假？”

    密默然无语，它想起来了，霍曾经警告过，甚至提议推迟行动，要将这件事弄清楚再说，是它坚持兵贵神速，在蛟龙一族有反应之前将它们一网打尽。

    舒瞪大眼睛。

    这枚鳞片有盘子大小，表面散发着宝石般的光泽，晶莹剔透，让人爱不释手。

    “只要人活着，人情早晚能还上。”

    “马上开始，在龙族正式进攻之前，我们这边如果增加两百余位天妖，胜算就大得多了。”

    中年人冷笑一声，它经历得多了，见识过很多诡计。

    “是真是假？”

    “小子，你就嘴硬好了，你难道能够一直抓着这把刀轮？”

    血炼之宝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它们相当于合道大能的投影，直接由合道大能掌控，就算因为这方世界的压制，威力被大大限制，也不是小小的天妖能够抗衡。

    密所了解的谢小玉只有大妖境界，会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本领，擅长阵法，蛟龙之躯防御极强，犹在金龙一族之上，身具吞噬之力，万法不侵，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此刻它发现这些情报根本不对，这家伙哪里是大妖？根本就是天妖，甚至比天妖更高半个层次，一只脚都已经踩在天君境界上。

    “只要肯付出代价，绝对有人愿意跟着我们。”

    当初谢小玉就用过血炼之宝，让洪爷为首的一众天妖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从这里进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万里外，这绝对是万无一失的逃跑路线，不会引起任何法力波动，除非有人故意泄漏行踪，不然敌人根本不会察觉。

    谢小玉抱住阑郡主的肩膀，道：“我说过，根本没把那些家伙放在眼里。”

    舒说到凤族，语气中颇有几分怨慰。

    不过，有一点悠太子比明太子强得多，至少用不着担心它在背后捅刀子。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电芒狠狠地击打在刀轮上。

    “不是大妖……”

    盟友要互相信任、互相扶持；合作就不同了，合得来就连手，合不来就分开，不管责任还是义务都少得多。

    中年人瞪了干瘦少年一眼。

    “你这小辈居然敢如此无礼！”

    “给我安静！”

    刀轮发出震耳的嗡嗡声，像是愤怒的吼声，又像是痛苦的哀鸣。

    “我没什么不敢！”

    片刻后，一群人聚拢在议事厅里，那朵莲花悬浮在半空中，柔和的佛光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心中舒畅。

    “听说了吗？只要是天妖就能得到一块领地，不管是什么族群都一样，这是皇族担保的。”

    “原本就有百余位，现在再加上百余位，咱们已经有一战之力了！”

    “爹，我在外面得到一个消息，上面改规矩了，只要是天妖，就能得到一块领地。”

    远处，密手中的鳞片正渐渐变大，变成一面巨大的刀轮，刀轮中央隐约可见一条龙盘旋飞舞，边缘锋利无比，闪烁着森冷的寒光，这是一件血炼之宝。

    密怒道。

    霍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那家伙刚晋升天妖，而且这一步跨得很大，相当于连跨四、五步，短时间内应该没有提升空间了吧？”

    密已经放弃进攻，刀轮往空中一抛，刀轮一变十，十变百，一百把刀轮绕着它盘旋飞舞，将它团团护住。

    霍的眼神凶厉起来，它知道这家伙肯定自己有想法。

    霍一脸狼狈，但是当它看到密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怎么(缺字)霍的关切绝对是真心的，在没有击败谢小玉、没有把明太子拉下太子宝座之前，它和密是亲密的盟友，就算有纷争，也必须达到这两个目的之后再说。

    见势不妙，蛟龙一族也退缩了，只有很少一部分蛟龙仍旧跟着谢小玉，大部分蛟龙则躲了起来，就像它们在妖界时一样。

    谢小玉也大声吼道。

    单利老头很无奈，但毕竟是它们这边出了问题，它紧接着又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有人已经打退堂鼓，盘算着要不要回妖界。

    现在能够威胁谢小玉的东西绝对不多，就连鬼婴儿结成诸天浮屠的全力一击也已经威胁不到他，所以对方用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手段。

    “百分之百会这样。”

    密脸色很难看，道：“我担心那家伙的实力还会进一步提升。”

    两个老头顿时转过头来，朝着干瘦少年怒目而视。

    谢小玉的身体微微一抖，身上的鳞片全都竖了起来。

    “小子……你敢！”

    这个半边焦黑的人正是谢小玉。

    “我们的实力还是不够。”

    不过，密已经没空惊讶，它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活下去。

    阑郡主也捣住嘴巴，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谢小玉并不在意。

    血炼之宝借用的是合道大能的力量，却需要使用者的力量作为引导，现在密逃了，失去引导，血炼之宝立刻失去作用。

    一个龙族欲言又止。

    老科姆早已经掀开一块石板，底下有一个黑漆漆的深洞，这是谢小玉派食土鼠一族挖的，全长一万五千里，尽头还有龅牙打出的一条空间隧道，出口是一处海眼，那是天然的通道，通往另外一处海眼。

    守不住，不能硬扛。

    如果是在两个月前，阑郡主绝对不会说这话，但现在局势对这边越来越不利，预料中的训斥并没有到来，不知道什么缘故，上面一直装聋作哑，任由龙族煽动第二批进来的妖族、任由它们到处借兵。

    “皇榜？不就是一张纸吗？”

    “你们已经暴露了，龙族正在调集人马，打算将你们一网打尽。”

    “普度佛光！”

    那个龙族并不知道自己犯了忌讳，反而得意地说道：“我一来就联络了，可惜明以闭门思过作为理由，连我的面都不见，之后我向妖界求援，请它们帮忙联络明，至少让它见我一面，没想到妖界直接挡下，说这是老祖宗的意思。”

    密消失的瞬间，那一百把刀轮也消失了，重新变成一把。

    谢小玉说不出话来了，阑郡主不同于青玉、娇娇，对于那两个女人，他的心里没有任何负担；但是阑郡主也不同于绮罗和青岚，毕竟是妖。

    谢小玉沉思片刻，脸上露出欣然的微笑，道：“大概百余位。”

    这条逃跑路线并不是为蛟龙一族专门准备，而是谢小玉早就建造好的，过去的七年里，类似的秘密通道他建造了不下三百条。

    “是啊，我家老祖不好意思当初承诺的事没能办到，凤族居然不愿意蹚这浑水。”

    这时，所有龙族同时心头一颤，它们全都听到老龙王愤怒的咆哮。

    出手的，竟是那个瞎了左眼的同族。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震得天地乱颤，谢小玉所化的蛟龙吐出一道金色电芒。

    “有本事就来追！”

    老龙王怒发欲狂，却拿谢小玉没办法，只能嘴上说说。

    “龙族就敢。”

    老龙王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消失。

    谢小玉默然点了点头，飞廉老祖也将家底全掏出来，两家对他相当支持。

    单利老头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如果联络明……”

    只要抓到蛟龙，就有了确凿的证据，几位龙王就会连手施压，就怕那边一无所获，只凭一个叛徒的证词，它们根本拿谢小玉没任何办法。

    “就拜托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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