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要造反

结果？”

    辉问道。

    “这次不同于漠北之战，时间可能很短，但伤亡不会比漠北之战小，甚至会更大。”

    辉轻叹一声。

    “那倒未必。”

    龙凤一向是仇敌，明太子这边是一大群人，天妖有一百余位，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比其他天妖强横得多，显然都是从天君降级而来，大妖更是不计其数，不过大妖里没几个纯血，不是杂种就是附庸。

    谢小玉掏出一面阵盘，嗡的一声轻响，阵盘打出一道白光，紧接着半空中出现一个大洞。

    “倒楣！”

    悠太子很清楚自己没得选择，先不谈拒绝的后果，就算顶住新临海城的打压，一旦风气形成，它仍旧不得不跟进，这不仅敬酒不吃吃罚酒，还失了先机。

    随着一声轰鸣，冲车没入虚空中，在身后留下一条隧道。

    “有它在，咱们怎么能放心？别到时候前面没受伤，背后反而挨了一刀。”

    “怎么回事？”

    “跟进？”

    可惜，还是晚了。

    悠太子不懂，既然谢小玉不在乎上面的愤怒，为什么还要多这番手脚？

    悠太子皱紧眉头，当初谢小玉还只是大妖就让它头痛无比，现在成了天妖，它的头更痛了。

    辉眼珠一转，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家伙在等我们讨价还价。”

    谢小玉稍微放心了，接下来就只有等待，等所有的妖族都就位。

    “怎么会这样？”

    这时，一道信符破空而出，径直飞到谢小玉的面前。

    明太子嚷道。

    “好，就赌这一把！上面对我肯定不会公平，到时候我们跟在莫空后面，也算出师有名。”

    “糟糕！这里是鬼族的大营！”

    一片更红，更亮的火光映照天空，这次是货真价实的凤凰之火，那十几头凤凰出手了。

    悠太子有意无意朝明太子瞟了一眼，紧接着又道：“还多出二十几位领主。”

    谢小玉第一个走进那扇门，然后是悠太子，再然后是中年人……妖族大军排成长队，迅速通过大门。

    谢小玉不答反问。

    “情况怎么样？”

    按照谢小玉的说法，这场战斗从头到尾不会超过三炷香的时间，大家有什么大招就用什么大招。

    “要不要把明也拉进来？”

    它们原本都看不起人族，特别是大劫开始的时候，人族几乎一触即溃，简直不堪一击：但是经历漠北之战，被层出不穷的新型鬼族打得苦不堪言，而这一切的背后全都有人族的身影，它们再也不敢有轻视之心；现在看到谢小玉这副模样，它们对人族越发警戒。

    “这次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来一趟，你们就算不愿意为了妖族出力，也请看在我这张老脸上别扯后腿。”

    悠太子恍然大悟。

    悠太子问道，同时观察着谢小玉的反应。

    明太子死皮赖脸地缠上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远处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另外几路人马已经进入预定的位置，鬼族显然没意识到会遭遇袭击。

    辉连忙摆手道：“最好别让它先知道，那家伙……”

    绝的回答一样简练。

    “可以开始了！”

    每一道信符里的内容都不多，谢小玉和辉将所有任务都精细地分开，分派到每个人手里的任务都尽可能简单。

    “殿下，咱们青龙一族不得上面欢心已经上百万年，您就算什么都不做，一步都不错，上面也不会对您有什么好脸色。”

    谢小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怎么回事？连它都来了？”

    “这有什么好处？”

    “这怎么可能？既然有二十几位领主没到场，原来的计划就必须改变，不然就有漏洞了，我们正好没事可做——”

    “连空间都封锁住，消息都发不出去了。”

    “这怎么可能？莫空的胆子大着呢！”

    “不会，一旦派兵过来，先不说能不能镇压那位，就算镇压成功，这场大劫咱们也已经输了大半。”

    刚才的爆炸已经将翻转阵全部摧毁，想出去没那么容易，必须强行打出一条通道。

    悠太子直接拒绝。

    “现在最重要的是收拢人马、确定伤亡情况。”

    开战之前，谢小玉曾经将自己放在防守一方的位置上，设想对方会怎么做。

    “您有更好的办法吗？”

    谢小玉怒道。

    看到这一幕，那些拼命想逃出去的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下来，下一瞬间，四面八方的攻击将他们彻底淹没。

    “我带人去挡住那些鬼族。”

    辉苦笑道。

    “我还没得到任务呢！我这边人多，总不可能让我们闲着吧？”

    谢小玉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我们都已经到了，正主怎么还没来？”

    悠太子道。

    “这次的行动是我和莫空花了大量的时间推演出来，任何改动都显得多余，所以我不打算节外生枝。”

    谢小玉转过头，朝着绝问道。

    谢小玉是冲着后面那招去的。

    悠太子终于下定决心，不过它打算用苦肉计，先让自己受点委屈。

    不用接，谢小玉也知道信符里说些什么，他转身打了一道法印，半空中那扇大门再一次无声无息地开启。

    鬼不需要休息，也用不着搭设营账，所谓的大营只不过是一个聚集点。

    又是一声轰鸣，前方露出光亮，隧道已经打通了。

    谢小玉和悠太子率领一路人马，他们走的那条隧道的出口在一座峡谷中。

    悠太子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如果换成一年前，它会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它不敢不信。

    辉脸色微变。

    悠太子不想承认，但是它不得不承认，比胆量，龙族年轻一辈加在一起都不是谢小玉的对手。

    悠太子很头痛，它可不想和上面公然为敌，至少它不想第一个这样做。

    那些妖早已经准备好，一进来，它们什么都不管，事先炼制好的那些一次性法宝脱手飞出，瞬间霹雳雷霆、烈火毒烟布满小千世界。

    辉欲言又止，这才是它真正的顾虑。

    虚空中传来一声轻喝，随即一道门凭空出现。

    “传送阵怎么会坏了？”

    中年人说道，随后朝着悠太子点了点头。

    此刻，悠太子有点怀疑谢小玉是鬼族的探子，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或许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将妖族菁英一网打尽。

    “天知道。”

    谢小玉没有参与进攻，他躲在一个角落里，飞快拨动着手中的阵盘。

    城里的人大多是修士，但境界都太低，眨眼间的工夫已经死伤遍地。

    那些匆忙中躲入空间裂缝的妖，此刻正为寻找出口烦恼，外面的空间已经破碎，它们回不去了，想另外找一个出口谈何容易？就算找到一个，也未必是原来的世界。

    悠太子想了想，觉得这话有道理。

    这倒可以理解，谢小玉是剑修，五行属金，又因为木灵的关系，他对木行也有颇深的理解，火克金，也克木。

    看到这一幕，没人敢说话了。

    有人冲了出来，顶着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拼命想逃出去，其中一个人撞入火幕中，顿时一连串亮点爆炸开来，爆炸的威力非常恐怖，瞬间就将那个人炸成漫天的碎肉。

    “鬼族的驻军有动静吗？有没有加紧巡逻什么？”

    这意外的变故，让聚拢在岛上的妖族全都紧张了起来。

    “这次负责统领大家的不是悠太子吗？王不见王，这家伙怎么过来了？”

    突然，悠太子听到辉传音说道：“殿下，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您和它已经在同一条船上，您只能力挺到底。”

    洪爷身分够高，顶得住，脾气暴躁，容易说服，为人讲义气，就算不答应也不会往外乱说。

    “殿下稍安勿躁，等进去之后，咱们再给它们一点颜色看看。”

    “这件事必须非常谨慎，您先和洪爷商量一下。”

    悠太子却没有参与，它正命令那九条螭龙：“将冲车调转过来，再冲一次，帮那些掉入无尽虚空的妖定位，让它们出来。”

    “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

    冲击波所到之处，周围的空间全都变得支离破碎，世界越小，空间的凝固程度就越差，越容易崩碎。

    “那家伙不会耍我们吧？”

    “这件法宝不能连续使用，顶多还有三次机会。”

    随着哗啷哗啷的轻响，冲车前端那一条条手臂粗细的铁链被绷紧，九条螭龙用力地拖拽着冲车动了起来。

    “殿下，您还不明白吗？这是要让人间乱起来。”

    九螭碎空车不是血炼之宝，却胜似血炼之宝，为了炼成此宝，悠太子请出了青龙一族最擅长空间之道的长老，还用掉一大堆天材地宝。

    “莫空会拿我们开刀，然后独占天宝州。”

    每个出口都有一个天妖镇守着，之前没看到的洪爷、小白头等人全都带着各自的人马在那里潜伏着，已经有五、六天了。

    明太子打定主意要参一脚。

    戒律王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它已经知道那个小千世界的情况，知道里面四通八达，退路众多，想将里面的人一网打尽，攻势必须猛，速度必须快，范围必须大。

    悠太子听到“风气”两字，彻底明白了。

    “洪爷它们好像也没到。”

    “怪不得你让我当统帅，原来你知道这一仗会打得很难看，所以让我顶缸。”

    谢小玉喊道。

    突然，最靠近传送阵的地方安静起来，渐渐的，大家都闭上嘴巴，因为传送阵里出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明太子。

    谢小玉还有闲工夫顾及自己的手下，一挥手，一大群人瞬间被他拉过来，围拢在他四周。

    这个小千世界碎了！

    “棋盘已经布置好，多一颗棋子反而碍事。”

    “不只是一般的跟进，我们还得负责连横合纵，将更多领主拉进来。”

    大家吵吵嚷嚷，场面无比喧闹。

    辉立刻问道。

    大门后面是一条条的隧道，是龅牙领着几十个大妖打通，它们全都精通空间之道，隧道的另外一头有可能是某个洞天，也有可能是某个小千世界。

    悠太子的脸色顿时变了，它没想过这个问题。

    离中土十几万里的一座海岛上有一座规模很大的传送阵，这座传送阵不停散发出阵阵白光，一批批妖族从传送阵里出来。

    “这次行动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就在这时，传送阵再次闪亮，紧接着十几个青年走了出来。

    悠太子朝底下看了一眼，紧接着随手一挥，无数金光从它的袍袖中飞出来，每一道金光朝着一位领主飞去。

    这是一座由冰构成的峡谷，两边的冰壁光滑如镜，头顶上是呼啸的狂风，峡谷上方就是他们要攻打的那个小千世界的入口。

    悠太子再次陷入沉思，它很痛苦，做这个决定实在不容易，因为纸包不住火，就算将明太子撇在一边，上面迟早会知道它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又过了片刻，它们开始准备，有的剥下身上的鳞片，有的拔下头上的毛发，然后开始炼制法宝。

    谢小玉朝着旁边的冰壁问道。

    这星星点点的火光是一套法宝，那是一根根纤细的火针，冲着头顶上方的阴云而去。

    靠近传送阵的妖连忙躲得远远的，仿佛明太子的身上有瘟疫似的。

    谢小玉咬牙道，语气中充满遗憾。

    “有一群鬼护着一顶白色云车出来过。”

    “有谁没到？”

    “莫空到底是什么意思？平分天宝州……难道是呕气，上面不给就自己取？”

    中年人冷冷地说道，它其实也倾向不让明太子搀和进来。

    这是妖族独有的能力，它们身上的东西就是最好的炼器材料，此刻，它们炼制的全都是消耗型的法宝。

    明太子朝着对面点了点头。

    谢小玉动手了，其他人也没闲着。

    悠太子就站在谢小玉的旁边。

    几乎同时，一片佛光骤然飞起，方圆数十里全都被佛光笼罩在底下。

    中年人一阵默然，它也知道这不能怪任何人。

    这次行动的统帅和策划者全都是明太子的死对头，不管是谢小玉还是悠太子，和金龙一族都仇深似海，只有白痴才会把两边凑在一起，再说，明太子的名声实在太差，专门往自己人背后捅刀，谁敢和它并肩作战？

    这也是战斗，另外一种形式的战斗，和谢小玉交手的是对面的阵法师。

    谢小玉也擅长空间之法，但是没有跳进去，因为他知道进去容易出来难；他也没躲在空间裂缝的后面，这样很容易被卷进去。

    命令很快传了下去，大家开始整队，每位领主都统领自己的人马，谢小玉也不例外，他的人马分成三类，一类是阑身边的女兵，一类是龅牙、苍耳、黄头这样的老部下，最后一类是三十几头黄金蛟龙，为了不引起怀疑，全都保持着半龙的形态。

    “好了，不要再吵了！你和你的人就留在这里充当预备队，需要用到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

    太阳落下又升起，整整一天过去了，大家都在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谢小玉转头看了看阵盘，脸上露出愤怒之色，道：“好狠的心！有几个人趁机逃了出来，肯定是他们引爆这些雷，为的是让我们无暇顾及。”

    细碎的空间裂缝不停割划着蛟龙之躯，不过谢小玉一点都不在乎，这些空间裂缝只要一碰到他的身体就立刻凝固，根本不构成危险。

    悠太子问道，它最关心的是这一点。

    辉点破其中的关键。

    现在的谢小玉和进入天门时完全不同，这种程度的空间崩碎已经威胁不到他。

    戒律王叹道。

    “是啊！”

    突然，四面八方传来鬼啸声。

    谢小玉刚想开口，远处又传来连绵不绝的鬼叫声。

    癞的背后竖着一面漆黑的圆盘，正是这东西抵消那道冲击波。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传送过来的妖族越来越多，但是谢小玉、悠太子、洪爷、阑等人始终没有出现。

    外面的小千世界已经彻底崩溃，原本细碎如同蛛网的空间裂缝已经连成一片，变成一个漆黑的窟窿，仿佛能够吞噬一切，众妖不敢停留，继续逃命。

    “不行，否则莫空肯定会认为我们有针对他的心思。”

    谢小玉看了看四周。

    谢小玉斩钉截铁地说道。

    辉将洪爷拉进来分担压力，这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谢小玉看了看四周，这不是他们进入的那座峡谷，强行打通空间，出来的位置根本无法确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仍旧是极北冰原，因为四周白雪皑睛，天空中阴云密布。

    辉吓了一跳，连忙警告：“再说，您难道能信任一个人族的阵法师？您会放心让他改造所有的法阵？”

    悠太子开玩笑道。

    “看来我们仍旧小看人族，要不是这个世界灵气匮乏，人族修士一代不如一代，我们想打进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明太子心里却很赞成给那些凤凰一点教训，不过这事必须做得隐秘。

    这是裁决、惩罚，也是下马威，众妖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你算老几？居然敢命令我们！我们肯过来可不是看你的面子，而是上面的命令与洪爷的面子。”

    站在明太子身后的一个天妖连忙低声安慰。

    癞问道。

    谢小玉随口说道。

    “安静！”

    一阵风吹过，那天妖就碎成无数块。

    悠太子靠了过来，它身旁有两员大将挡着，冲击波没有伤到它一根寒毛。

    进攻不只从一个方向发起，另外几个方向也有妖族闯入，它们的动作都一样，一出手就是大范围的攻击，不用瞄准、不用锁定，各种大范围的法术闭着眼睛往外扔。

    不过，两边的反应都很快，无数鬼魂铺天盖地般扑来，谢小玉双手一挥，一片火云瞬间飞出，火云的面积很大，占地少说有数百顷，扑过来的鬼魂一头撞入火云中，被火烧得上下翻飞，实力差一些的鬼魂很快就化为青烟。

    谢小玉的选择是硬扛，刹那间，他转化成黄金蛟龙的形态。

    辉紧接着又道：“这群人族还不是最厉害的，换成太虚门或者遁一盟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厉害呢！”

    戒律王随手一指，刚才大放厥词的天妖身上冒出一道道白色光芒，这些光芒很细，纵横交错，布满它的全身。

    “跟着莫空干，确实能得到不少好处，但是将来飞升……”

    那九条螭龙连忙照办，冲车调转方向，再一次强行破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