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爷孙

p;天已经黑了下来，韩家西府各房各院也都点上了灯，韩漠问了问看门的下人，知道韩玄昌尚未回来，也就径自回去后花园。

    “那些老家伙安生的日子过得太久，已经迷失了眼睛，看不了多远。”韩正坤呵呵笑道：“你要从公中取银子，他们是不会给你的。唔，我那大哥给了你多少银子？”

    ……

    韩漠抬脚踢了他屁股，骂道：“少爷笑不笑，还要你这臭小子管着不成？”

    “想什么法子？去偷去抢？还是去仗势欺人？”韩正坤撇撇嘴，道：“要是那样，可别怪我这老头子打得你连爹娘也不认得。你是我孙儿，我的银子，你自然是能用的。难不成让我这个做爷爷的看着你委屈，还在装傻？你是要做正事，爷爷很欣慰，这银子你先拿着。”

    韩青眨了眨眼睛，问道：“少爷，那你有法子凑齐一万两？”

    韩漠并没有出口斥责。

    ……

    “海上贸易的事儿啊！”韩正坤笑呵呵地道：“怎么，以为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就不知道你小子都做了些什么？”

    最早的失望，因为大宗主的三件东西让他狂喜，转瞬间意识到还缺一万两银子，又有些黯然，不过他神情却依旧很恭敬：“谢谢大爷爷！”

    “爷爷，你既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该知道有什么结果。”韩漠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韩青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凑近过来，低声问道：“少爷，要不要让兄弟们帮着弄些银子过来？”

    第一件，是一叠子燕票，那是五百两一张，韩漠只微微一看，就肯定有二十张左右，也就是将近一万两银票。

    韩青一愣，道：“那少爷为何出门还笑眯眯的。”

    韩青忙道：“是，少爷！”

    韩正坤摆了摆手，摇头道：“我的不急，你若是真的挣了银子，先将你大爷爷的还上。我的嘛，等我死后，你多给我烧点纸钱就行，爷爷到了地下，可也不想缺银子花，哈哈！”

    韩正坤呵呵一笑，道：“我身体好，夜里透透气，活得久一些，也能多看着你几年。”他忽然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来，这是五千两，爷爷这一辈子的积蓄，也有不少是黑钱，你拿去用吧！”

    “不要和爷爷玩煽情。”韩正坤笑呵呵地道：“还差着五千两，自己想法子去。”伸手摸了摸韩漠的脑袋，温言道：“孙儿，有困难的时候，接受别人的帮助，这不是丑事，等你有能力的时候，可以还报给别人，知道吗？”

    桌上的三件东西，韩漠至少能认出其中的两样，而这两样东西，他知道所代表的价值。

    “什么事儿？”

    韩漠此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只觉得这个平日看起来阴森冰冷的老头儿，此时却是那般的可爱。

    刚出东府正门，旁边迎上来一个人，却是自己的心腹韩青。

    只是他话没说完，大宗主就摆手道：“海王令有四只，你这只是其中一只！”

    韩漠倒也知道，自己这个爷爷看似每日里悠闲无比，实际上外面发生些什么事情，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他不屑于因为那些琐事而影响他每日里愉快的心情。

    而且纵观东海城，有能力悄无声息地盗取银子而不漏形迹，外人不知道谁能做到，恐怕大宗主是知道的。

    至于第三件，韩漠没见过，却能猜出几分，那是一块很薄的银质牌子，最上面刻着“东海王”三字，下面雕刻着一个几乎占满半个牌子的“海”字。韩漠不是傻子，他心中已经猜到，这个银质牌子，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海王令”，这是海匪们最为惧怕的催命牌子。

    他也相信，经过十几年的训练，“黑豹”的十名弟兄，那都是以一当十的角色，而且每一个人都是机灵无比，头脑冷静，下手狠辣，真要让他们去豪富之家盗取银子，倒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有失必有得，失去了那帮老顽固的支持，却让自己未来的贸易更没有约束，这倒未必是坏事。

    “爷爷，吃过饭没？”韩漠走到韩正坤前面，径自在他面前的草地上坐下。

    大宗主知道黑豹的存在，也就会怀疑黑豹，到时候也会给韩漠自己带来麻烦。

    “我会想办法的。”韩漠抬头看了看天，道：“爷爷，夜里凉，你早些回屋歇着。”

    韩青笑眯眯地道：“少爷，事儿成了？长老们愿意拿出银子？”

    第二件，却是一张公函，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少字，韩漠也看不清楚，只瞧得见最上面写着“通商函”三字，最下面更是盖了东海郡郡守的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