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敛容。
几人摘下头盔放在手中捧着,互相看了看,目光这才齐齐看向韩漠。
他代任西北大将军之职,暂时是这些总兵的上司,但是他毕竟资历尚欠,根基不稳,这几位总兵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猛将,所以他自然要表现的谦和一些,若是大马金刀坐着等这些总兵参拜,总是会让这几位总兵感觉到不舒服。
诸位总兵虽然知道韩漠身有大将军兵符,但是此时亲见,也还是微微变色。
杜威步伐极快,走到大帐左侧,停住步子,四下里看了看,脸上显出极其古怪神色,那眼眸子深处,竟然闪着一丝激动之色。
其他几位总兵也都回头看了看,但是都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依然往大帐中过去。
半晌过后,涢水关总兵夏侯德才缓缓道:“韩将军,按理来说,末将等该当遵从军令。”顿了顿,又道:“只不过我等身为大燕边关守将,也要为我西北军考虑。在座诸位,包括末将在内,对各自所驻守的关卡都是了如指掌,无论地形,将士部署等等,都是一清二楚。末将觉得,一个将领只有熟悉自己的防区,才能够有足够的能力守住关隘,可是一旦调动,我等将要花费极长的时间去适应新的环境,一旦发生意外,甚至都不能作出有效的处置……所以末将并不知道大帅为何要下达这道军令。如果大帅在此,末将必定会斗胆询问,我等身为边关守将,自然有职责向大帅提出自己心中所想……”
孔非亦是道:“韩将军,您可知道,若是我等调离,各关必将出现波动,调将之举,是有害无利!”
上谷关总兵朱子澄立刻问道:“韩将军,末将是否能斗胆问一句,大帅如今何在?”
杜威瞥了朱子澄一眼,低声道:“莫在这里胡说。”
“诸位总兵想必都清楚,韩漠得到大帅嘱托,暂行西北军权。”沉寂片刻,韩漠终于打破了沉寂,“此番请诸位前来,却也是有事相商!”
韩漠双手抱拳往右上方拱了拱,正色道:“本将知道诸位很想知道大帅如今的下落,但是本将不得不遗憾地告诉诸位,大帅的行踪,如今还不能泄露。”
这次调将,五大总兵尽皆调换,而且调任距离最少也有一关之隔,显然是经过精心的部署。
一时之间,大帐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五大总兵并非只是粗勇的武夫,否则也不可能被萧怀玉提拔为边关总兵大将,韩漠陡然下达调将之令,五大总兵还是极其敏感地从中嗅到了诡异的味道。
大帐之内一时间显得很是寂静。
朱子澄立刻点头道:“不错,只要大帅手令在,末将必当遵从军令!”
韩漠微笑道:“夏侯总兵说的是。”
“韩将军无法给我们解释,我们自然不敢多问。但是韩将军既然受大帅嘱托,自然知道大帅身在何处,还请韩将军向大帅禀明我等忧虑。”夏侯德缓缓道:“如果大帅坚持己见,确实要调动我等,只要一份手令,我等自当遵从!”
对于出现的阻力,早在韩漠的意料之中,如果一切顺利,韩漠反倒感觉奇怪了。
三大总兵俱都单膝跪下行礼,韩漠已是笑着让几人起身来,就在此时,杜威二人也入账参见,韩漠拱手还礼,帐内早已经设下了坐位,韩漠回到座中坐下,随即让五大总兵俱都在营中安坐。
他面不改色,平静道:“本将说过,本将只负责执行大帅的军令,至于缘由,本将相信诸位迟早都会知道。”顿了顿,淡然一笑道:“至于大帅手令,本将没有,但是本将手中有大将军兵符,本将不知道这枚兵符能否代表大帅的意思!”说完,韩漠取出兵符,握在手中,亮在了诸将面前。
朱子澄摸了摸粗糙的下巴,满脸疑惑,嘟囔道:“老杜啊,你这疑神疑鬼的性子还没改?不会是在这里看到什么女人了吧?”
韩漠肃然道:“按大将军的吩咐,诸位总兵将各自调换……”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册,翻开念道:“上谷关总兵朱子澄,调任涢水关,临照关总兵孔非,调任淄河关,涢水关总兵夏侯德,调任上谷关……”他娓娓念来,五大总兵的脸上齐齐变色。
云水关总兵夏侯德皱眉道:“敢问韩将军,此番将末将等召唤过来,又是所为何事?”
率先进入的,乃是淄河关总兵万俟青、临照总兵孔非,另一位韩漠却是认识,那是涢水关总兵夏侯德,几个月前出使庆国,使团从涢水关出关,二人是打过交道的。
眼见便要到得大帐,其他几名将领都是快步而行,而宣武关总兵杜威却豁然停下步子,他的目光投向大帐左侧,脸上显出极奇怪的神色。
韩漠悠然一笑,平静道:“如此说来,没有大帅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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