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昌微微颔首道:“魏国穷途末路,两国合攻,灭国朝夕之间的事情。据我所知,风国人也不甘寂寞,已经集结大批兵力杀入了魏国境内,魏国山南郡如今有半数土地落在了他们的手中,山南军如今只能依仗着群山苦苦支撑,他们后继无援,溃败之势在所难免。”说到此处,韩玄昌轻抚胡须,道:“南蛇布速甘,果然是一条凶狠毒辣的毒蛇!”
户部尚书府的家宴设在东厅雅间,除了韩玄道父子,便是韩玄昌父子,四人同席而坐,今夜无忌讳,而今夜的菜肴也偏向清淡,端上来的酒水,也都是经过冰块冰镇过。
这海上生意是韩漠手中的王牌,世人逐利,韩漠并非真的贪图海上那庞大的利润,但是从海上得来的利润,足以支撑韩漠去做一些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在这个乱世,手中如果没有强大的经济来源,想要成就大事那可说是难如登天。
韩滨笑眯眯地拍了拍韩漠手臂,道:“这才是好兄弟。”顿了顿,道:“其实就是过来看看侄儿,顺便说说话。”叹了口气,道:“小五,父亲要让我出来做官,还要让我入御林营历练,你看这事儿如何是好?”
……
“谁爱当官谁当去,三哥可没那心思。”韩滨愁容满面,“早先让我去当些闲差我都不乐意,如今还要往军队里去,我哪能受得了?”
本来韩漠受封爵位,皇帝之前曾命工部为韩漠建一府邸,但是因为变故连连,工部尚书萧怀金父子丧命,工部经过一番变动后,又要应对前线的战事,精力全都用于打造武器装备,所以韩漠的府邸工程一拖再拖,直到今日也没能开工。
“大哥,今日既然是家宴,就不谈国事。”韩玄昌缓缓道。
韩漠笑道:“三哥有心了。”兄弟二人在桌边坐下,韩漠又问道:“三哥今日过来,只是为了看看定儿吗?”
韩玄道凝视着韩玄昌,轻叹道:“玄昌,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韩家的家事与国事分得开吗?”
韩滨若有所思,又问道:“南洋居民是否与北蛮一样,都是不通教化啊?是不是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夷?”
韩漠奇道:“三哥怎地对南洋忽然如此感兴趣?”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三哥总不会也是想下海做生意吧?”他摸着下巴,悠然道:“丑话说在前头,东海的生意可是在我的手中,族里的长老们也都是答应过,你要想插一杠子进来,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韩漠从头至尾冷眼旁观,他心中清楚,打出的虽然是内阁的名义,但是真正的决策者,只能是自己这位大伯。
韩玄昌微皱眉头,并不言语。
“大伯既然如此安排,自然有其打算,你总不能抗命。”韩漠摸着下巴道:“三哥,不是小五说你,你性子散漫,若真能到军队里历练一下,未尝不是好事。”
“我倒也没有去过,只是那边物产丰富,比之我们中土另有一番特色……当真要比起来,这天下比我中土富庶的地方还真是难以找到。”
韩滨拍手道:“妙啊,我也正有此意。”
“那就好,那就好!”韩滨忙不迭地点头,起身来,拍拍韩漠肩膀道:“小五啊,三哥要是真的有机会出海,还要劳你多照顾啊。”
龙骧营的数十名大小将领,以护城不利保驾不周玩忽职守等罪名,或贬或降,几乎被清洗干净,而狼甲营也是经过了一番干脆利落的整顿。
自打那夜过后,韩漠只是往豹突营去了几次,又暗中与西花厅的一干人商谈了几次,其余的时间,俱是留在自家府中陪伴妻儿。
灯火之下,身为大燕第一权臣的韩玄道显得很是温和,令韩滨将四人的酒盏都满上,率先举盏,四人皆都饮下了半盏。
韩滨忽然提起这茬,韩漠以笑带笑,看似玩笑话,但是实际上却也是给韩滨那头提个醒,这东海一路,那边最好是不要打主意。
虽然离那夜兵变只过去短短数日,但是韩漠却十分清楚,在这短短几日之内,内阁已经按照所谓的圣意,对御林军进行了一番雷厉风行的整顿。
韩滨也不着急,笑眯眯道:“小五,三哥就问你,南洋的蛮夷总该懂的礼数吧?不会见了我们中原人,就有敌意吧?”
韩滨陡然提到海上的生意,让韩漠立刻警觉起来,他倒不觉得韩滨会对自己不利,只怕韩滨今日所言另有玄机。
“这个你倒是放心。”韩漠道:“南洋诸岛,如今将我们中原人都是当做上宾,哪天你有机会到了那边,定会受到礼遇的。”
白异及其心腹将领被清除,内阁迅速掌控几大御林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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