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选入朝中为官虽然对培养政治资历和积攥政治资本极好,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显然会有太多鸡肋之处。与其困斗庙堂,还不如于江湖壮大势力,何况黄巾起义原本就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明算?”陈县君有一些诧异。虽然之前祖举已经提到过明算,但本以为只是随口说说。明算不仅复杂困难,而且又是历届察举最冷门的科目,纵然得以出众被录选授官,那也只能当一辈子属官,毫无仕途前景可言。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的选科。
“昭儿,该说的话适才我已与县君说过了,此次县君着实煞费苦心,再者今岁县里也确实没有其他出众的人选。你可别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县里先举你入名,至于是否能取仕提名,还要看你的造化。”祖举语气渐露严肃之意,目光森严的盯着祖昭。
“陈县君,若是信任,还请为昭儿以经学入名吧。”祖举拿起茶勺舀了一勺热滚滚的茶水,为陈县君的茶碗斟上。
“大公子孝名已布全县,而举孝廉又是历来最受青睐,相信若祖公子以孝廉入名,必能十拿九稳。”陈县君像模像样的说道。
“大公子品德出众,又文武兼备,当真是我徐无县不可多得的人才。纵然年纪尚轻,可只要心怀社稷,又能尽心尽力为之,有何不可?”陈县君笑呵呵的说道。
“这小子自幼便会算术,家中账务往日需要七、八人连算多日方能理清,但小子一人只算了两天便整理的清清楚楚,差无分毫。家中许多先生、账目都说小子敏捷灵光,倒是一个有天资的奇才。昭儿,你可想清楚了吗?”祖举前半句话自是在给孙子添光,而后半句话明显带着告诫之意。可见他不希望孙子选择一个没有前景的仕途。
察举是汉朝最重要的取仕途径,凡能获得察举资质者必然是当地德才出众之人。即便如此,每年名额有限,各县所推举的贤能也要经过一定角逐。
祖昭自知自己名声不菲,从小便能孝顺长辈、礼贤下士,又认真刻苦研读诗书经文,再加上祖家大族的世家背景,的确并不缺乏参加察举的资质。但重要的是,他现今年岁尚轻,较之县里其他德才之仕而言着实资历不足。纵观过去十余年的察举历史,所录取者皆是弱冠才俊,根本未曾有过十六岁少年破格取用的前例。
“哦,是吗?”陈县君显然的看向祖昭,饶有兴趣的问道。
祖举倒是一个强势的人,宁愿为孙儿前途和祖家发扬光大亲力亲为。早先与陈县君闲聊过程中,他便有了一些想法,不过这会儿还是假装思索一阵。
“如此,果不其然还要由子正公斟定了。”陈县君转向祖昭,轻描淡写的说道。
“晚生不过是妄自菲薄,区区鄙陋之见,岂敢贻笑大方?”祖昭说道。
“当真如此奇才?”陈县君头一次听说祖昭还有这般能耐,甚至都有一些半信半疑,以为是祖举为了推举孙子而故意夸大其词。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得需要取得祖父的支持,所以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背道而驰。于是,他故意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笑了笑,没有再刻意去接这番话。毕竟他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把握,此次郡里察举自己未必能顺利录选,历史上年纪不过弱冠能入朝为官者屈指可数,这种概率可不是说破就能破的。
除此之外,眼下他最希望是留在郡县之中谋一份官衔地位,既然郡府已经传出有计曹掾史空缺,哪怕不是什么有前途的吏职,但好歹也是有一定身份地位并能直接与郡府建立关系。
“还是子正公了解祖公子,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下月初我便邀请县里三老耄耋共议此事,若无意外,下个月月底可以将公文呈报到郡里。”陈县君果断的说道。
“适才陈县君与我说过,今岁郡里依旧是以举孝廉为主,举贤良方正为辅。不过经学和明算也并非无用武之地,刘太守那边早传出一些说法,郡里今岁正巧有计曹掾史的空缺。”祖举颇有提点意味的说道。
“晚生才疏学浅,德行愧欠,于孝只不过是皮毛,更遑论廉洁自守,实在当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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