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邻县探查

    店伙计先咬了一口碎银子，随即笑呵呵忙说道：“公子真是大手笔，小人先谢过了。”

    楼梯转来快步上楼的声音，片刻后，穿着一身白色长衣的祖季出现在楼梯口。

    店伙计继续说道：“往年来咱这儿的胡人屈指可数，也都是一些老熟人了。不过今年不一样，前几日听附近张家里正吃酒时说，今年胡人怕是来过五、六十人。有的倒是也有汉商引荐，不过有些人，嘿嘿，却是私自偷摸越境而来。”

    店伙计脸上现出另外一种笑容，兴致勃勃的说道：“县城里面和其他地方小人倒是知道的不多，不过咱西里屯这边可是好找的很。就在西边马市附近就住着几个人奇怪的胡人，有男有女，嘿嘿，尤其是有一个胡女，哪叫一个妖艳。听说镇上几个游侠儿还曾去调戏过，没成，还差点让人家给打了。”

    店伙计早就看见祖昭神貌与众不同，必是此行人的首领，听得对方发话，忙不迭的跑到近前来，压低声音媚笑着说道：“适才见几位在打听一些消息，嘿嘿，碰巧小人最近确是听闻了一些怪事……”

    祖昭似有察举，他放下筷著，向店伙计说道：“你是否有话要说？”

    秋末午后，北方的空气里蕴藏着许多清冽，忽冷忽热的交错。

    店伙计煞有其事道：“可不是吗？小人还敢乱说？我猜，公子等人要找的人，应该就是他们。就算不是他们，也能从他们口中再探出其他的消息来。”

    听到这里，祖昭少不了有所兴趣，不过表面上却依然不惊不乍，道：“是吗？”

    “店家觉得今年出现在西里屯的胡人似乎比往年要多一些，不仅是西里屯，连县城里也是这样。但这些胡人大多都是商贩，都有东西买卖。”

    辽西郡郡守对境内民政的令文相对而言要开明许多，不仅鼓励农商，同时还专门允许开设边市与胡人互通有无。虽说令支县并非边市所在地，然而整个辽西郡内的胡人商品，大多会由令支县这个契口输出到徐无县，故而此地聚集了徐无、令支两县众人买卖商家。

    好马、良马、种马早在过去几日里都被贩售罢了，余下的马要么是附近村夫一时拮据，托给马商代为贩售的农家马，要么是一些品貌不好的杂种马，又或者是一些不经用的矮马。

    他也不啰嗦，闲话说完后，立刻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态，压低声音说道：“公子要找最近镇子上可疑的人，小人倒还真知道有这么一些人。适才另外一位客官在楼下打听时，我们店家也说过，今年来令支县做生意的胡人很多，确有此事。通常胡人越境来做生意，都会是由汉商引荐，否则很容易出事故。”

    “店家说西里屯这里每到春、秋两季，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往，几乎全是行商之人。倒是有些许熟客，不过更多的还是生面孔。要问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还真不好说。”祖季说道。

    祖昭若有所思，进一步问道：“你怎知这几个胡人无人引荐？”

    “大公子，”他来到祖昭等人跟前，找了一张空出的席位坐下，一副认真表情说道，“刚才跟楼下跑堂和店家都打听过了，马市就在镇子西边，沿着小路往西走一段就看得到。”

    正因为如此，阿成一行人分配同行的子弟众多，多少有一个照应。

    镇子的规模当然与西河桥、八里堡差别极大，即便是三五个西河桥、八里堡合起来，也赶不上令支县此一处的繁荣而有人气。

    祖昭自是相信这些酒家的伙计最喜欢探听小道消息，他本没有寄太多希望于对方身上，既然对方提供了一些新的线索，多少也是有所收获。他没有多问，笑道：“如此，倒真是棒上了忙。有劳了。”

    偌大的二楼就只有祖昭与几名子弟落座在靠窗的桌位，众人一副行商的打扮，并没有携带明显的兵刃。天色还未亮时，他们便从徐无县启程，正午时分方才赶到令支县，又经过一番转折，来到洪叔等人购置种马的这个镇子上。一路奔波，多少人困马乏，在此间酒楼略作休息，点了一些中规中矩的正餐，顺带打听一下小道消息。

    不管怎么说，店伙计提供的线索好歹也是一个可以调查的方向。祖昭微微颔首，又问道：“如何才能找见这些人？”

    刚拿起筷著，祖昭眼角忽地瞥见端菜上楼的店伙计还站在一旁，对方哈着腰点着头，殷勤的给所有人茶杯续满水，还叨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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