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祖湛没听明白祖昭的话,但又不好多问什么。
祖昭去马场打点了一下马备,不到半刻的功夫,祖湛迈着疾步来到后院。
祖湛虽同样感到尴尬,不过还是顺着文泰的话说道:“文大人这话说的,倒叫晚辈们真是不得自处。这天下不宁,我辈岂有熟视无睹?只是即便如此,晚辈们也无用武之地,唯一能做的也那便是本本分分。”
“祖公子放心,但凡有我等出力之处,尽管吩咐,决不推辞。”
“我徐无、令支两县,多少年未曾出过此等大案子,实在叫人发指。”
祖昭看了祖湛一眼,虽说他的这位堂兄弟一副书生文弱之态,但多少算得上是一个能干的人,从刚才那番话也能看出其同样是有一番见识。他不动声色,说道:“就怕这天底下已经有不少人在觊觎这不太平了。”
祖昭微笑道:“陈大人厚爱,晚辈感激不尽。”
跟着祖昭出了马场,转而往前厅而去。路上祖湛告诉祖昭,太老爷并没有去接见文泰。听到这里,祖昭心里倒是闪过一个念头,自己祖父肯定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猜到陈县君用心,不去接见文泰也算是一种表态了。
“那就有劳了。”祖昭没有多留,这个时代可没有留人吃晚饭的礼仪习惯。
祖昭一边擦着手,一边问道:“哦,可是县府那边有线索了?”
祖昭与祖湛上前施礼问候,文泰的脸色不是很好,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
祖湛整了整,疑惑不解:“大公子,这话……”
他眉宇微蹙,略显沉重的说道:“县君大人还真会办事。”
“有文义兄长相助,我必能事半功倍。在下先行谢过。”祖昭客气的说道。他对张远的这番话倒是很相信,毕竟张远身为游侠儿,结交甚广,若能通过对方联络到令支县的一些游侠儿,打听消息肯定会方便许多。
文泰长叹一口气,拧着眉头说道:“县里的乱子可不少,也不知道今岁能否安安稳稳。大公子和湛公子都是有福气的人,怕是不会知道外面的载道怨声。”
之后,祖昭又主动提及关于西河桥操练之事。纵然祖家这边暂时无暇脱身,但是张家兄弟与安阳亭的游侠儿们,平日有闲暇大可继续练习。哪怕只是随意跑上两圈,练习一下骑射,甚至仅仅只是每天定时聚首,都聊胜于无。
祖昭打断道:“随口说说,没有其他意思。”
文泰双手搭在椅碧上,作势要起身,他说道:“罢了,今日无甚他事。晚点还要与本县啬夫和祖游缴见面,看看劫马案调查的可有新线索。”
“时候不早了,那我跟阿预先行告辞。回头也好尽快派人走一趟令支县。”
“说到令支县那边,兄弟我到时也有一些熟人。此外,好像韩义公韩壮士亦是令支人。这几日兄弟我必会张罗安排一番,协助祖公子打听一下令支县那边的消息。”张远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不过说话的语气同样很是认真,俨然是要言出必行。
祖湛摇了摇头,说道:“倒不是。文县尉是代陈县君前来,说是关于今岁县里察举的事。”
张家兄弟昨日已然听说祖家的遭遇,如此大事,他们这些江湖人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听得祖昭的话,张远心中颇有感慨。他早先就猜测祖昭肯定不是池中之物,所做之事也必然都是有长远考虑。祖家都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故,祖昭却还记挂着坚持操练,可见其真正的目的绝非单纯是放在操练上面。
论官龄,文泰要比陈县君更资深,只可惜戎装出身不受待见。文泰在徐无县任职快有五个年头,陈县君不过是去年方才委派上任,论在县里的人心、威望或多或少也是不能相比的。
祖昭知道文泰是故意不给自己好脸色,然而他也偏偏没有任何不痛快的地方,保持着温和的脸色,说了几句应承的话,然后恭送文泰离去。
故而,在这个时候能进一步拉拢张家两兄弟的关系,只会有益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