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连夜铐问

大哥且先在庄上住下歇息，待到天亮之后，在下倒是还要与韩大哥从长计议此事。可好？”

    不过对祖昭而言，他并非是在虚张声势，若适才王政仍然不肯坦白，又或者因为真的不知情而答不上话来，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切掉对方的手指头。只能说运气不坏，王政果然是知道不少内情的人。

    祖昭心绪暗暗藏着一份激动，对他而言这个消息绝不是坏消息！

    “走，去马料房。”调整神思，祖昭断然说道。

    “去打一桶水来。”祖昭吩咐道。

    “别，别，饶命啊……哎呀我的老天爷……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王政见状，顿时被那明晃晃的短刀吓得魂飞魄散，哭天喊地的大叫大嚷起来。

    “拿刀来！”祖昭面无表情的对左右吩咐道。

    一名祖家叔伯怒不可遏的拍案骂道：“泼贼刁民，竟敢犯我祖家门威，简直是自寻死路。”

    祖昭说话时的语气很慢，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有一种放佛来自深渊的刺骨寒冷。

    祖昭微微点头，心中却是飞快的寻思着。他不得不感慨这个世道果然古朴，本以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韩当还需日后慢慢拉拢，却没想到其侠义心肠，竟不声不响就把事情办了。他也很庆幸自己央托洪叔去接济了韩当家人，算是一报还一报。

    一行人跟着祖昭出了偏厅，径直往后院赶去。来到后院马场的马料房，房门敞开，几名子弟里里外外守卫的严严实实，那王政还是昏迷不醒，瘫倒在冰冷干草堆上，一动不动。

    王政一时半会并没有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只顾着一个劲儿的缩着头，惶惶恐恐，挣扎着要离周围的人更远一些。

    “你跟邓茂同是太平道信徒么？”祖昭晾王政不敢隐瞒，于是紧接着又追问起来。

    祖昭上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俯视着王政。马料房内并无灯火，只有屋外的火光透过门窗映射进来，正好打在他的身上，衬托出一种别样的威严感。

    王政本来生的矮小，又是一副三角眼，这会儿缩成一团倒真像是一只大老鼠。他吃痛的嚎叫了两声，吓得不敢再多吱声。

    “没有。想必是赶不及出城，跟阿仲、阿包他们同留在令支县了。”祖湛说道。

    “你们统共有多少人参与劫马。”

    “阿成他们昨日没有回来么？”祖昭并不着急，一副胸有成竹之态，问道。

    祖家众人彼此互换了一下眼色，听完韩当这段话，已然可以坐实邓茂的嫌疑。

    “饶命，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没有异议，无不是希望能尽快获悉更多的线索消息，早日了解此事。

    早在后院马场时，韩当之所以答应祖昭到庄上喝一杯热茶，无非是预料到在这件事上自己尚有出力的地方。这会儿祖昭几乎不遮不掩表明态度，他自然不会有任何推辞，直截了当的便应承了下来。

    “放心，韩义公是当世义士，言必有信。”祖昭毫不怀疑的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凭着诸如此类的名号来影响一方徒众者，显然与太平道的领导层是有直接关联。正如王政所说，此次劫马案是有大贤良师委派子弟前来策应。由此不难推测，太平道果然是蠢蠢欲动了。

    圣贤法师、奉贤上师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倒有太平道的嫌疑，不仅如此，各地信奉太平道的方式大多不一，寻常老百姓中或真有诚心信教者，但大多低调朴实，兢兢业业恪守本分。非但不会那么取一个显摆的名号，相反还会默默无声、诚心诚意的去帮助他人。什么法师、上师，根本无人册封也无人认可。

    “劫马之事是何人策划？可是你们专门针对我祖家？”祖昭问道。

    “在我问话之前，我要先告诉你一些规则。这里不是官衙，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耐心。你回答不上一个问题，我就割掉你一根手指。手指割完了，便割你脚趾。你可以先合计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次机会。”

    “泼贼，再敢叫一声试试。”一名子弟狠狠踹了王政一脚，厉声呵斥道。

    王政脸色顿时一片惨白，湿淋淋的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即便是周围众祖家子弟，都对祖昭的这番话或多或少感到吃惊，万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公子，这会儿居然说出这般残忍的话。当然，吃惊归吃惊，任谁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在他们看来或许这只是大公子故意放出狠话来吓唬王政而已。

    韩当罢了罢手，轻描淡写道：“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