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第一次进山

己呛水。只是这样也难免被常喜宝带下水，两个人沉沉浮浮。

    “小喵，你说你什么时候才会说话啊？”

    终于，常喜宝咳嗽了一声，眼睛渐渐的睁开了。

    常喜乐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是你老虎妈妈的牙齿吗？”

    顺着常昱的手指望过去，常喜乐就看到对岸挺远地方似乎有个孩子光着身子，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之前那条路要路过一条河，那一段河水被戏称为女人湾。

    常昱的动作十分极其的迅速，常喜乐只觉得自己刚沉下去一下子就瞬移到了岸边，缓了一会清醒之后直接有些无语了。

    相比之下常喜乐爬山的动作就显得很笨拙了，他是城市里出生，加上上辈子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所以极少剧烈运动，而这具身体也是典型的文弱书生。他少有的爬山经验也是在开发好的地方进行，哪里像这里，连一条路都没有，野草长得很高，都不知道怎么下脚才好。

    尤其这里蚊虫很多，常喜乐虽然也涂了驱蚊的东西，但也不是万能，总有漏网之鱼。所幸没有被路上的蛇攻击，否则更是够呛。

    马二婶这时候正满世界找常喜宝，一见常喜宝被扛着回来，整个人是昏迷的，直接腿都软了。

    王婆婆并不是正经的大夫，只是会一些草药，常见的病都会瞧一些，女人生孩子也都是她接生的。平日大家有个小病小灾的，都会找她老人家来看。

    “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不用担心会划破的。”

    虽然是常喜乐说的话，马二婶却依然觉得这猜测太离谱，摇头道：“这么大孩子有啥不高兴的事，而且最近我们家拖你的福，日子越来越好，经常有肉吃，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我这一忙，就顾不上看他了，可他也没有不高兴的啊。啊！对了，他最近确实为一件事发愁。”

    “乐……乐，乐乐……”

    英勇得跟啥一样，可怎么看都觉得是二傻子一个，好像逗人玩似的。

    常昱直接猛的把他抱住，第一次两人相拥不是常昱拱在常喜乐的怀里。常喜乐来不及感叹一下，就从常昱怀里挣开了。时间紧迫他必须先得去看一下常喜宝的状况。

    埋葬死去的人或者动物应该不是老虎教的，至于常昱为何这么做恐怕除了防止老虎的尸体被其他野兽撕咬，也是有一种人的天性吧。

    “你是想要带走它？”

    常昱双脚站立，用手将常喜乐拉出了山洞。

    常昱虽说不会说人话，平时动作就跟小猫似的，可心里却明白着呢。

    常昱望向常喜宝的目光更加不善了，都是这个东西快害死了乐乐！

    大人们忙着干活，又不可能一个劲盯着。农村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散养的，即便出了事也不会改变这样的方式。他们从刚回踉跄走路开始，就知道光着屁股满世界跑。尤其半大孩子已经开始帮家里干活了，去找柴火啊、猪菜啊什么的，可以乱跑的空间就更大了，这种孩子也是最容易出事的。自以为会游泳不怕事，结果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常昱领着常喜乐往深山里走，已经爬了两个山坡，直把很少运动的常喜乐累得够呛。看山跑死马，常喜乐这时候深刻体会到了，刚才看这边这座山好像走几分钟就能到，结果累个半死才刚爬到半山腰。

    这可不是他以前爬过的那些山脉，动物都被人类祸祸得差不多了。这里可到处都是野兽，刚才一路平安可不代表就是安全，密林深处不知道藏着什么。

    常昱的表情显得十分的落寞，这样的常昱好是他不曾见过的。

    “小喵，你说我们不会走错了吧？”

    常喜乐选择的这条路有些荒凉，半天见不着人。

    虽然早已经决定，可那个时候他和常昱还无法沟通。通过这段时间的交流，常昱已经可以明白一些简单的话。常喜乐则需要再次确认，他不能用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常昱身上，他觉得好的对于常昱来说不一定是好。

    “喜乐啊，这可真是多亏你啊，要不是你，我们家喜宝肯定就没命了！到时候我可怎么跟你二伯交代，我可怎么活啊。”马二婶并没有说谎，要真出了什么事，她真的不用活了，他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啊！

    “以后你都要跟我一起生活吗？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外面。”常喜乐怕他不明白，用手指道。

    常喜乐寻了个合适的地方，正打算下水，就被常昱摇晃着胳膊，一边手指着远处。

    “喜宝，别乱动，我来救你。”

    “没事，都是乡里乡亲的。家里有孩子就是操心，这大夏天的最容易淹死这么大的娃，你们这次是命好，以后可得看着点，这些年都走了多少个了！”王婆婆上了虽说，难免有些絮叨，一直到离开还能说个不停，可谁也不会觉得不耐烦，只会觉得很暖心。

    常昱又是一脸懵圈的样子，常喜乐笑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再说话。

    要进村子就得淌过一条河，这边的水比较深，最浅的地方也到肚脐，不像之前那条路最浅的地方用石头垒起来就能走过去。常喜乐打算过河的时候正好顺便把澡给洗了，省得一会还得过来。

    常昱将手里嘴里的猎物放了下来，用小溪的水洗了洗嘴巴，这才又扑到常喜乐怀里拱啊拱，求表扬求爱抚。

    常昱这下眼睛都瞪红了，再也不管什么命令，噗通一下跳进水里，蹭蹭一下子游到常喜乐沉下去的地方，抓住他的手连拖带拉把他弄上了岸。

    “我们以后有空可以再过来看看。”

    走了没一会就看到了熟悉的风景，常喜乐这才舒了一口气。要是都到村口了还要迷路，这可就是要闹大笑话了。

    王婆婆看了一会，这才回道：“没啥大事了，吃点病养养就成。这孩子受了惊，本身身体又不好，这几天得多看着点，有啥事你们就去叫我。”

    常喜乐也更闹不明白了，原本他以为脑中一闪觉得常喜宝要自杀，事后想着还感到好笑，想着可能就是突然下水抽筋了而已。没想到常喜宝真的不会游泳，还偏往深水里跳，这不是不要命吗？

    常昱一手将常喜宝捞起来，直接这么提着走了，惹得常喜宝一路吐着没有排干净的水。

    常喜乐舒了一口气，好歹人还活着。不敢再耽搁，想将常喜宝背起来带回家，却被眼疾手快的常昱抢了先。

    我就看看，不说话。

    常喜乐不由拧起眉头，怎么这孩子一个人在这里？还光着身子躺在大石头上。石头刚暴晒了一天，按照他们这里的说法，是不能这么躺的。

    常昱不仅仅会虎啸，还拥有老虎的气息。

    “好了，别舔了，我没事。”常喜乐笑着摸他的头，林中漫步说得很是浪漫，可真的在这里走，却不一定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了。

    “二婶，不用说这些，都是应该的，只是以后要管着喜宝，不能让他一个人去河边了。”

    常喜乐指着老虎牙，又在常昱脖子上划了划，“我回头帮你在虎牙这里打个孔，然后挂在你脖子上好不好？”

    “不会游泳。”

    常昱却摇头不愿意，常喜乐也就不勉强他，但是还是给他在腰间围了一圈。这么赤身裸体在林中穿梭，怎么看怎么别扭。毕竟常昱又不是三四岁，光屁股也无所谓，他也有十岁左右了，普通孩子已经知道怕羞了。

    常喜乐叫嚷着，可距离有点远，常喜宝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压根没注意到。

    常喜乐哭笑不得，“你这样提着他会不舒服的。”

    常喜乐顿时舒了一口气，笑着走向常昱，“你这小家伙还真是厉害，才走了那么一小会儿工夫，就抓了这么多猎物。不过下次别用嘴咬了，这得多脏啊。”

    常喜乐明白，这是这小家伙在和过去宣告再见。与人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和大家的不同。这样的行为，不用言语就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乐……乐……”

    砍柴刀是弯的，所以并不好料理这些畜生，所以常喜乐的手法非常粗暴，把肚子破开将里头的东西都给扔了就算完事。

    常昱停了下来，歪着脑袋有些茫然的望着常喜乐。

    这是要闹自杀啊？！

    马二婶没反应过来，“你这是啥意思啊？”

    没一会，王婆婆也风风火火的过来了，虽说她医术一般，可十分负责，谁家一有事都是很迅速的赶过来，所以非常得村子里的人尊敬。

    没有经过开发的深林，到处郁郁葱葱，偶尔还能看到不远处有兔子什么的路过。风景很美，山风吹来整个人都清爽不已，可一个人待在这里就感觉不那么美妙了。

    可自打常昱伤好了以后，他就没怎么拘着，反倒是常昱喜欢粘着他不放，平时跟他生活在一起也很高兴，应该也不是那么排斥吧？

    “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常喜乐这边已经有些急了，他开始有些体力不支，偏偏常喜宝跟个秤砣一样怎么也拉不上去。明明岸边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游不过去。

    常昱一听这话立马欢快的蹦跶起来，喵呜喵呜的叫着。

    平时还不觉得，因为不会一直这样说，总有其他事分散注意力。可今天就他们两个人，只需要行走不需要做别的，注意力不被分散，就显得尤为的别扭的。

    常昱见常喜乐没有动静，焦急的吼着。常喜乐这下彻底回过神来，耳朵都要聋了，能不回神吗。

    常喜乐觉得自己的智商是不是被原身给拉下去了，他以前觉得自己也没那么蠢啊。

    常昱原本恼怒的目光这时候变成了疑惑，不明白常喜乐这是在干什么，但是总觉得不顺眼。小手掌挥了挥手，好像挠的不是空气，而是常喜宝的脸。

    马二婶则有些意外，“喜乐啊，你能说说当时是咋回事啊？”

    可能是营养结构的改变或者正长身体的缘故，常昱这段时间长得很快。大家也猜不出他具体是多少岁，只能知道个大概。

    常喜乐本就不擅长走山路，这下更是一路磕磕碰碰，全都靠常昱扶着走。

    常喜乐正全神贯注的急救，并不知道这些，不停的送着气，为抢救常喜乐的生病争分夺秒。

    常喜乐还没来得及叫第二声，常喜宝突然就从大石头上跳下河去，然后就在河里扑腾了起来。

    走进山洞，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常喜乐总觉得里头有一股异味，能感受到曾经有一只大型动物在这里居住过。山洞里很简单，偶尔会发现一些动物的残骸，但是并不多。而最深处的角落地上铺满了枯黄的野草，看那形状应该是常昱从前睡觉的地方。

    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远，而常喜乐又高估了这具身体的体力，游到常喜宝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有些累了。可常喜乐当时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常喜宝已经明显快撑不住了，扑腾的速度越来越慢。稍微缓了一口气，常喜乐就游了过去，在他身边先用言语接近。

    常喜乐吃完半只鸡就觉得自己彻低缓过神来了，这里的山鸡特别的肥美，吃了一只就已经非常饱了。而常昱这个大胃王却能干掉一只鸡和一只野兔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常喜乐要不是看着他见风长，否则真担心他是不是肚子里长了蛔虫或者得了甲亢，吃这么多都不见长肉。

    这时候常喜乐很是佩服孙婆子编草鞋的手艺，非常经穿！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现在还好好的，不见一点破损，倒是他露出脚趾的地方，被石子荆棘戳得都裂口子了。

    常喜乐听见了，这是常昱在叫他！常昱会开口说话了？！

    常喜乐休息了一会，觉得缓过劲来就开始在附近找干柴，将火给烧起来。常昱丢下他一个人离去，肯定是去捕猎了，他得在对方回来之前把火烧起来。他们少有几次的外出，常昱都会钻进林子里弄些东西回来给大家加餐。山鸡野兔最多，像山羊和鹿这种比较大的猎物相对比较少。

    “乐……乐……”

    常喜乐心中一凛，抽出挂在腰背的砍柴刀，一脸警惕的望着声音来源处。

    因为离得比较远，所以也看不清是谁。

    马二婶听完诧异不已，“这不可能吧！”

    常昱松开嘴，一跃跳到野草里，从里头翻出了一样东西，然后抓跑到常喜乐的面前，硬是塞到常喜乐的手里。

    常昱起初还趴下来想让常喜乐坐到自己背上，常喜乐哪里肯，这不是虐待儿童吗。

    马二婶眼泪也出来了，“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娘可怎么活啊！”

    越往深山里走，树木就越来越高大，茂密的树叶把阳光都给挡住，走在下面好像夜晚一样。

    桃源村夏天的时候男女老少都是在河里解决的，有的汉子身体好，冬天也都是到河里洗澡，这样还能省点力气。否则光挑洗澡水，都是一件非常辛苦的活。桃源村是建在一座大山的山顶和山腰上，山下绕着一条河。平时大家吃水用水都是到山脚下河里挑的，这一来一回十分辛苦。而且这里都是木桶，吃了水的木桶更沉，比前世农民挑水更难。所以怎么方便就怎么来，女性在外头洗澡也不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