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弓箭

最容易的跑到最难的，这也忒急功近利了。

    这下可没人说是巧合了，谁这么好命连续三支都能射中，方才不少人试着上手，一箭不中多的是，即便中也很难这般精准。且这力道足足的，直接射穿了靶子，若非拉满是出不来这效果的。

    在集市走了一圈，他们就大概了解这里的物价，也得知沈百里之前把他们的茱萸酱等拿走，给的价钱也十分厚道。若是他们自己来寻，价格至少会被压下去两三成。

    围观群众纷纷起哄，可常昱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不骄不躁连续射了五支箭，都是射在之前的靶子上。

    摊主将箭囊和数十只弓箭送上，这两个玩意也不是便宜东西。

    茶馆立在河岸边，有人就在河堤柳树林下摆着射箭游戏。

    “就是，你不能瞧他是个孩子，就欺负人啊。”

    就在大家以为第六支箭也同样如此的时候，常昱却很意外的直接瞄准难度最高的靶子，可惜，这次没有成功，脱靶了。

    “这弓得有三石吧，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拉得动。”

    “小喵，你是不是想玩那个？”

    大家纷纷自发鼓掌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夸赞，第十五支箭又射了出去，直接将之前那支箭劈开射中靶心。

    常喜乐明白常喜盛担忧什么，道：“我现在不知这乡试如何情形，所以也没法说。哥哥也莫用如此担忧，我只要决定走去科考，就难免要经历这样的事。而且我能科考还是拖了钦差的福，这就意味着从参加考试那一刻开始，我就被划为钦差一派。”

    这话还没说完，又一支箭射了过去，目标依然是最大的靶子，这次和之前那一箭几乎重叠在一起。

    虽然是目标最大的靶子，可作为第一次射箭的人来说，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且几乎正中靶心。

    常昱却依然不受到干扰，第八支……第九支……第十支依然射不中。

    常喜乐有些犹豫，谁知道这摊主会不会有诈。

    “今天最后五支，要是不中也没有关系，明天我们再来。不要急，别伤了自己。”

    “老板，你太不厚道了，怎么连小孩子的钱也骗，这东西哪里是孩子们能耍的。”

    也多亏常喜乐不喜欢出风头，让裴清云不要将他们二人道出。

    昨晚上有匪徒绑架裴清云的事也传遍了整个南瓜府，裴家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夜之间就将在外头接应的绑匪一锅端，而大家都以为救助裴清云的是游侠儿，无人知晓是常昱救的。

    常喜乐点了点头，这一趟并没有白来，他们的路子宽广了不少。沈家、裴家还有武考，只要抓住其中一条，至少钱家一时之间就奈何不了他们，让他们有发展的空间。

    “无妨，这孩子聪颖，几日时间也足够了，以后自个多加练习便成。”

    不管实际如何，至少可以瞧得出两家人都极为好名声，不会为了点小利就毁了。这样的人家有弱点，合作起来也比较放心，至少比那些没脸没皮什么都不怕的二赖子要让人信任。

    “几年倒不至于，不过也有一年多了。真是少年英雄啊，功夫如此了得，以后长大了不知如何厉害。”

    良国的风气虽然有些重文轻武，可那一般是富贵人家，民间还是颇为尚武的，至少对能耐人都极为佩服。游侠儿的故事也是传得最热闹，人人都有英雄梦，希望能拥有超强武力，可走遍天下行侠仗义。

    “那就多谢了，小喵，还不谢谢老板。”

    常喜乐顿时乐了，这运气好挡也挡不住，方才这摊主的指导他就瞧得出必是专业人士。他们家里可没人玩这个，有人指导也省得走了弯路，连忙为常昱应下。

    沈家和裴家关系好这是整个南瓜府都知晓的，只是表现方式与其他不同。平日两家经常互相斗气，比如这家施粥五天，另一家就要弄个十天，非把对方比下去心里才舒坦。

    裴清云今日一大早就命人递来书信，告知最近几日他们先不要接触，以免让人猜出自个得救是出自他之手，为他们招来祸端。

    围观的众人不少纷纷为常昱打抱不平，常喜乐也有些不悦，语气不再和之前一样客气，“老板，这样做可就不厚道了。”

    “英雄出少年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自己做不成，见到能耐人心里也熨帖。

    摊主连忙道：“非也非也，我老小儿这么大年纪哪里会做砸招牌之事。既然这小哥能拉开这弓，这箭囊和这些箭都送给你们。说来这还是我祖上传下的，只是到了我这一辈就无人拉得了这弓，即便能拉得也十分费力，实战之中毫无用处。都说宝器配英雄，我摆着摊子也是想着能让这宝物能有其最适合的归属，所幸我找到了！”

    常昱却拉了拉常喜乐的袖子，“没事。”

    常昱并不管其他人怎么说，眼睛望向那把作为奖励的弓箭。

    “对。”

    况且常昱武力值那么高，只要在这府里，就不成问题。

    注：关于弓的衡量度，按照宋史记的一般是八斗到一石，三五石就是属于强弓了，一般做平时练习和演习用，实战意义并不大。

    也是因为一个不服一个，总想压过对方一头，反而使得两人没走歪。一个兢兢业业的去跑商，另一个虽不能跑商，却也很小就接管了家中不少店铺，管理得井井有条。

    常喜乐笑了笑，他虽不知一石需要多少力气，不过既然在场这么多人能拉开，他的小喵就不成问题。而且就是玩玩而已，成与不成都无所谓。

    “没错啊，就是我递给他的。”

    常喜乐顿时不悦，“老板，你莫非又要反悔不成？若是这般我们只能去官府说道说道了。”

    “小孩儿你也别急啊，慢慢来，你要是没钱我给你出。”

    一旦加入，这辈子就会打上烙印，永远只能在这利益群体中生存。若想逃脱，是非常困难的，到时候也就身不由己。

    “可不是吗，这摊子摆在这都有好几年了吧？我记得我很早就见到，不少游侠儿也曾过来一试，都没有射中，没有想到竟是让一个孩子给破了。”

    第三支依然如此。

    不少人对那弓箭很是眼馋，纷纷过来碰碰运气，可全都失败了。

    常昱并未被他人的言论干扰而是先放在手上熟悉，觉得差不多才学着方才其他人的模样拉开弓，虽然是第一次，可那姿势有模有样，最重要的是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就拉满了！

    “乐乐，走。”

    可若真有人想要挑拨离间，他们又合起手来将对方毫不留情的碾压。

    鹊山是有名的匪徒聚集地，民间称之为恶人谷。因为地形复杂，到处都是山洞，一藏起来人都不见。虽说剿匪好几次，却总是没法灭干净。这些人好像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消灭了一拨，又有亡命之徒看中那，然后往里头钻。

    而且每次斗完，不管输赢，两道菜都会在府里风靡好一阵，而且没多久就推广开来。有人玩笑，这府里吃食花样比京城还多，都是多亏了这两家人斗菜的缘故。

    这绑匪来头不一般，是从鹊山来的。

    沈百里和裴清云两人打小不和的事，只要稍微注意两家人，就非常清楚。

    老板见此不由皱紧道：“你这当哥哥的怎么任由小孩子乱来，我都说了你们拉不开，怎么还是不听劝？我看你们也不是富贵出身，怎么可以这么糟蹋钱。”

    这下有人忍不住道：“怎么老射最大最近的靶子，小孩儿，试试别的呗。”

    前面排队的人很快射完，常昱终于拿到了弓，接到手上的那一瞬间，眼眸子都变亮了。

    两家人并非真正的竞争关系，那常喜乐就不用担忧沾染了一边而得罪了另一边。

    他还未拉开弓的时候，有人见这么一个小不点也试着上手，纷纷笑了起来，尤其是之前体会的人，都深觉不可能。

    虽说不少人并不知需要拉开这弓需要多大力气，可那弓瞧着就明白想要拉满并不容易。

    虽说也不至于这般可怕，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飞蛾扑火之人。但是他们根基太浅了，且常喜乐容貌被毁，手有残疾，注定难以继续往上攀爬，但是却被圈入其中实在不值得，常喜乐只需要一个举子功名而已。

    因为为了新鲜，所以四处探访各种美食，让他们大饱眼福和口服。

    两家人因为亲近，两人岁数相差又不大，因此打小一块长大，而从小也打到大。两人好像天生的仇家一样，一见面就是吵架争斗，两家人现在看到他们打架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常喜盛也知道自个想左了，只是桃源村的生活基本与世隔绝，习惯了这样的模式，难免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

    “所以才会这般厉害，这玩意心里浮躁可是不成的。”

    靶子分为好几种大小，最大的如面盆，最小的只有一个李子那么大，若是射中者还有相应的奖品拿。

    这点力度对常昱来说并不算什么，却依然听话的同意了。

    常喜乐抓了一把钱递给老板，“老板，给我十只箭。”

    常喜乐依然不吭声，他明白常昱这是在思考。常昱虽然现在言语不清，却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而且非常善于思考，知道如何举一反三。从失败的经验里吸取教训，后头就能做得更好。只有经历了这么一个过程，他的进步才会更快。

    摊主摆摆手，“本就是我故意说不清楚，与你无关。”

    众人纷纷相劝，不少人比常昱这当事人还急，在一旁指手画脚。

    嗖——

    ※※※

    “小五，若没有人指点，你可有信心考上？”

    就比如之前用野草做些小玩意，自个不过是教了他几样小玩意的编织方法，没多久他就能创造，而不是简单模仿。这一点就连常喜乐都甘拜下风，他所会的全都是从书本或者是别人那学到的，只会搬抄却不会灵活运用变成自己的，所以只能复制无法创造。

    常喜乐望向常昱，“你能拉开吗？”

    他们斗的菜都是以新鲜为主，看谁能寻来既特别又美味之物谁就获胜。这也使得府里的人对他们的斗菜非常感兴趣，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对新鲜玩意都很好奇，想要知道又有什么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