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因何而得名,有人说是因为江淮驰名的琼花,也有人认为得名自天宫瑶台的琼浆玉液。
相比于陆氏商行门庭若市的情景,郑家商铺却是门可罗雀。
“此酒怎地如此之烈,入喉火辣辣的……”
词汇有点新鲜,陆通听得一愣一愣,不过能大概明白谢逸的意思。开始没觉得什么,略微仔细思量,方觉甚有道理。
“公子,如果谢逸介入其中,这事就复杂了……毕竟贺兰楚石很看中他,这便意味着的陈国公府,甚至东宫的重视。”
陆通点头笑道:“谢公子心思果真奇妙,放心好了,老夫在越州磁窑有熟人,此事会尽快办妥。”
“有劳陆东主。”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逸得意,不断羞辱自己,却束手无策。
试饮之后,再想喝酒,自然就要花钱购买了。尽管比寻常酒水价格略高些,但醇烈显然更胜一筹,喝起来也更有滋味,这点钱酒客们还是愿意花的。
贞观十年腊月十八,距离新年不过十多日,陈州街市上突然多了一种新品酒水——琼花酿。
难怪自家生意无人问津,陆氏商行却熙熙攘攘,火爆异常,郑斌瞬间便明白了。
难怪谢逸多次出入刺史府,难怪侯君集对他那般厚待,甚至邀他入府赴宴。原以为的是因为诗文才华,可那晚在偎红楼,贺兰楚石的惊讶推翻了这个可能。
“郑家这酒水从何而来?”
“呃,谢公子的意思是瓷瓶盛酒卖于贵客?”
谢逸联手陆家的粮食蒸馏白酒则不同,毕竟粮食价格低廉,通过恰当蒸馏酿制手段,成本并不高。以这个价卖出,酒客能够承受,利润也相当可观。
陆通连连点头道:“是是,我这就着手准备,争取早日让琼花酿卖入洛阳、长安。”
“你……”郑斌想要责骂,可是细细回味,又觉得其中滋味……更醇,更烈酒,相较之下,自家的葡萄酒简直就是淡而无味的糖水。
深明事理的亲信掌柜沉声道:“无论是东主(郑斌之父)还是荥阳老家都有叮嘱,但凡涉及朝中勋贵,地方官府,皆须审慎处置。”
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确定?家里在扬州耳目众多,何以未听说过类似秘方?这等醇烈的酒可曾有人见过?”郑斌有些不大相信,质问道:“陆家那边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的?可发现什么端倪?”
“这个……”一众掌柜仆从唯唯诺诺,好半天才有人小心翼翼地递上一碗酒水,支支吾吾道:“公子,您尝尝就知晓了。”
“另外,趁早联系磁窑,烧制一批定制的瓷瓶酒罐……图样我稍后给你。”
因为偎红楼两次惨败而失落不已的郑斌,直到两日之后才发现这一状况,后知后觉的风流败家子顿时傻眼了。
虽然是猜疑的语气,但这位掌柜是郑家心腹,素来办事稳妥,他能这么说,多半是八九不离十。言辞委婉,不过是为了照顾郑斌失落的心情。
名头打响之后,四溢的酒香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客人,陆家酒铺门口更是排起了长队,争相购买新出的“琼花酿”。
“公子,前几日小人听到些许传言,说刺史大人的公子坠马受伤,化脓高热,陈州诸多医者束手无策,好像就是那个谢逸帮忙治好的,好像就用到了此种酒水。”
他已经认定谢逸是陆家的贵人,自然要尽心相待,要是没有谢逸的奇思妙想,自己又如何赚得大笔的钱财呢?
一日下来,试饮的客人不在少数,或惊或喜,亦有出丑者连声埋怨,但还是赞叹欢呼者居多,好评也如潮水般涌来。
陆通是明白人,知道以谢逸的身份,来日前途不可限量,自然不会让他沾染商贾之事,以免有失身份。
生意上的事自然该自己跑腿,谢逸只需要待在家里数钱便是了。
那么,相救侯君集之子这个说法似乎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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