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晋王开府

门阀。

    谢逸站在远处，看着，听着李二陛下高声宏论，同样是文辞通顺，理由充足，引经据典，列举事实论证。

    很遗憾，唐朝没有按照姓氏首字母，或者笔画多少这样公平而不得罪人的排序方式。

    只要你的出身还算可以，人有才能，在朝中博得高官显爵，那么你的家族姓氏便会跟着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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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李世民希望看到的局面！

    这意味着什么？

    也许……也许该去请教一下外甥长孙无忌，自己已经老了，但那家伙“人小鬼大”，常伴君侧，想必颇懂圣心。

    果然，李世民下旨，令申国公、吏部尚书高士廉重新查证史料、谱牒，并辅以当朝官员履历，官爵和功绩，重新修订《氏族志》。

    当然了，只能是一定程度上，却也算打开了一个缺口，一个对世家门阀有冲击的缺口。或许治标不治本，但至少眼下有些作用。

    坐龙椅的是皇帝，但皇帝却少不得依赖士族，或是士族代言人，甚至与士族共治天下。

    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李世民更振振有词道：“汉高祖刘邦，贤相萧何、曹参、名将樊哙、灌婴等人均以布衣起兵。至今仍然受人推重景仰，乃是一代英豪，难道在乎他们的世卿世禄地位吗？高氏（北齐皇室）偏守山东，梁、陈二朝僻居江南，虽然也有个别英豪，又何足挂齿？何况他们的子孙才气衰竭，德行浇薄，官爵降低，然而还很骄傲地以门第族望自负，挂羊头卖狗肉，依赖高贵人家，寡廉鲜耻，不知道世上的人为什么要尊贵他们？如今三品以上公卿大臣，有的以仁德行世，有的以功勋称道，有的以文章练达，致身显赫。相比之下，那些衰微的世族们，不值得羡慕。然而那些希望与世族们通婚的，即使多供给金银财物，还为他们所看不起，朕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如今想要厘正错谬，舍弃虚名追求实际，而你们仍然将崔干列为第一位，这是轻视大唐的官爵而依循流俗的观念。”

    高士廉是谁？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的亲舅舅，兄妹俩是在高家长大，所以高士廉等于是半个“国丈”。

    从前次洛阳东巡时便能看出一些端倪。李世民对山东士族不感冒，甚至有意打压。

    要知道此卷是要刊印颁行天下的，某种程度上还有法律效力，等于是朝廷承认的门第族望排行。

    甚至有人丢弃原本贯，冒称名门士族，有的兄弟二人族望相等。便以妻族背景相互攀比内斗。

    某种程度是上，算是对士子官员的暗示和鼓励，努力拼搏，忠于王事，真的可以光耀门楣。

    既有排列，便自然有先后顺序。

    相比之下，靠军功起家的关陇贵族在底蕴和传承上，多有不及，自然就略逊一筹。

    自汉朝以来，尤其魏晋实行九品中正制，到了隋唐已经形成士族统治的贵族社会，门第族望格外重要。

    稍有偏颇，不仅皇帝不满，那些在意名望的世家大族也可能不买账，少不得要得罪人。

    山东崔、卢、李、郑等世家大族，素喜标榜门第族望，虽已有衰落之相。但非世族人家想与他们通婚，定要多索财物。

    到底要搞什么啊？

    文中还是称“户部”吧，这样大家更习惯些，特此说明。

    李二陛下的即兴演讲能力很不错嘛，完全脱稿的，不过……也许李二陛下的腹稿准备了很长时间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