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谈婚论嫁

bsp;   李世民当即道：“何事？说吧，不必跟朕绕弯子。”

    “如蒙魏公不弃，逸表字逍遥。”谢逸满面含笑，时刻通过言语强调这是私下拜访，且是以晚辈之礼拜访，颇为恭敬。

    “要嫌我唠叨，你便记在心上。”魏夫人悠悠道：“这位旁人做媒，谈婚论嫁，便会想到自家孩子。咱家的叔玉也年纪不小了，再过两年也便该订亲娶妻了，你当爹早些操心帮忙物色着啊！”

    “阿郎是说陛下？”魏夫人担心道：“郑娘子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入宫肯定是不能了，陛下还要耿耿于怀吗？”

    “谢逸见过魏公！”

    魏征对此有所歉意，只是没有补偿的机会，但这一遭。机会似乎来了。

    李世民皱眉道：“别老借口魏征的意思，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

    略微思量。魏征便明白过来谢逸的初衷和用意，也许在这桩婚事上，自己还真是比较合适的媒人。

    “然后呢？”李世民继续追问。

    所以魏征没有拒绝，却也没有一口答允。

    魏征悠悠道：“我觉得，倒不见得是陛下耿耿于怀，是世人自以为如此，畏首畏尾，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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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仔细考虑过，自己做媒没有问题。但最稳妥的办法却是皇帝赐婚。这样对自己有好处，对谢逸和郑丽琬而言更有好处。

    长孙无忌听过魏征的来意以后，微微迟疑。但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

    也就在这犹豫的当口，长孙无忌低声道：“陛下，郑娘子只说不为正室，却没说一定为妾……”

    “怎么？谢逸和魏征什么意思？”李世民沉声询问，脸上虽然没了笑意，却并无怒色。

    提及此事，魏征长叹一声，悠悠道：“罢了，此番若能成就美事，我亲自提酒去坟前给他道歉报喜。”

    “让郑丽琬为妾，谢逸也是这个意思？”李世民眉头顿时一皱，似乎陡然间面上怒意。

    事情成不成与自己无关，人情仍旧能落下，何乐而不为呢？

    自己不羡慕，但必要的时候，还得用一用。

    长孙国舅入宫向来容易，与李二陛下私下相处更容易，也更常见，谈及这等“私密小事”也方便。

    勋贵功臣子弟世袭刺史一事闹得不可开交。任由长孙无忌如何劝谏都全无作用，结果长乐公主进宫一番温言劝说，问题便解决了。

    魏征心中明白，点头道：“好，那老夫便不客气了，逍遥来拜访老夫所为何事啊？”

    目的地则是长孙无忌府，为的依旧是谢逸和郑丽琬的婚事。

    “放心，我心里有数。”魏征道：“陛下哪怕心里不高兴，也绝对不会因为此事对我怎样？对任何人都不会……否则天下人该怎么想他？为了一个女人，斥责朝臣吗？战国时平原君为了门客而杀姬妾，鲜明的例子摆在那里，陛下怎会自污清名？”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陛下。”长孙无忌顿时闪闪一笑。

    不谈别的，只说事情本质，此二人到真算得上郎才女貌，堪称一对般配的少年璧人。

    “陛下，魏征昨日到臣府上，提到一件事。”

    “不管怎么说，郑丽琬为妾不合适，此举朕便看不过眼。”

    虽说谢逸提亲了。但郑丽琬是否确有此意，这个必须确认清楚，冒然前去提亲，万一……会尴尬的。

    不清楚来意，所以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李世民皱着眉头，似乎在犹豫……

    客者何人？淮阳县伯谢逸是也！

    “不会的，陛下不是那种人，纵然有时候……也打不紧的，何况……”

    前些日子，长安风起云涌，却不见魏征的身影。

    “是！”长孙无忌道：“陛下，臣以为……魏征的意思是赞成这桩婚事，毕竟这些日子谢逸和郑丽琬的传言不说，大理寺探监确有其事，所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少年男女，郎才女貌，谈婚论嫁倒也是好事……”

    虽然长孙无忌言辞并不十分明确，某些词语甚至指代不明却，但李世民瞬间便明白过来。

    对婚事，魏征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谢逸上门请自己做媒人。

    何况自己只是转达一下，媒人还是他魏征，做决定的则是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

    “谢逸一定会感念陛下隆恩，只是有个特殊情况……”长孙无忌小声道：“郑丽琬自称因陆爽早亡，望门而寡，不宜为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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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当然有“双簧”的成分，魏征对此心知肚明。但长孙府的诸多优势是不争的事实。

    魏夫人不解道：“说起来真是奇怪，郑娘子竟称因她曾许婚陆家，陆爽有早亡，乃是望门寡，不宜为正室。这倒也是，但郑娘子才貌无双，不打紧。况且这种事该是夫家挑剔的借口，谢学士只字未提，郑娘子自己反倒……”

    说到委婉，有比长孙无忌更合适的人选吗？

    “但这是郑娘子自己的请求……”

    魏夫人道：“话是如此，怕的是陛下现在引而不发，事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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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逸要迎娶郑丽琬，请魏征做媒人！

    “那就好，这些年你因为此事内疚，算是个心结，此番能够解开也好。”魏夫人道：“还记得郑仁基走的那年，你连灵堂凭吊都不方便去……”

    郑丽琬到大理寺探监，并为谢逸四处奔走的事情，魏征听说过，至于流言，或许也有耳闻。但素来正直的魏征并未放在心上，以至于有些忽略了。

    “做媒？给谁做媒？又与你与朕有何关联？”李世民眉头微皱，不由疑惑。

    当然，他也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以及难在哪里，虽说棘手，倒也不办不成。

    谨慎起见，他先让自己的夫人走一遭郑宅，拜访郑丽琬。问下女方的意向再做决定。

    也不知他们是怎地相识相知，此番又患难与共见真情。

    也许是为了逃避夫人的唠叨，魏征匆匆离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