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谴人到袁家纳采。”
范二也知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所以多半说的是自己与袁崧交锋的经过。
隔壁老王的故事听得多了,范二的思想有时候难免会龌龊些。
看到手持佩剑的范二和浑身是伤的阿仁结伴而出时,周如海赶忙迎了过来,哪想到二公子第一句话却是,“周叔,身上带钱没有?先借我一百文。”
既然袁皙儿的风华是公认的,既然自己迟早也要找个人成亲,干嘛不选高攀她一下?
范二五内俱焚,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传统的婚姻,多半由父母和媒婆做主,如果父母看走了眼,或者碰上一个能说破天的媒婆,婚姻刚开始就算是走入坟墓了。
激将法都使出来了,追袁皙儿恐怕不是袁崧的厚望,而是甘夫人您的殷切希望吧?
甘夫人顿时欢天喜地起来,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整天吃地沟油的平民尚且操碎了中北海的心,做母亲的难道不该以儿子的亲事为第一要务吗?而且袁崧早就以赠剑之举发出了第一个信号。
至于如何相亲嘛,范二还真没半点实战经验。
男方欲与女方结亲,男家遣媒妁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得到应允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初议后,若女方有意,则男方派媒人正式向女家求婚,并携带一定礼物。——这便是结亲六礼中的纳采。
范二横了一眼甘夫人,只能无辜地摇了摇头,“不懂,您到底想说什么啊?”
待范二一觉睡到下午,与甘夫人吃过了小食之后,后者的八卦之心终于燃了起来,开始关心起范二昨晚的神威。
范二的以退为进,犹如一拳砸在棉花上。
如果赠剑是为了嫁女,这个理由似乎也解释得通。
因为爱情,更多后世的东西也将层出不穷。
就连到底该送什么样的见面礼,范二都犯了半天愁,如果这是在后世的,见面之前去花店买一束花大概是最得体的了。
范二很想捣鼓出这个时代还没有被发明出来的蛋糕,悲催的是面粉真不好找,更别说发面用的泡大粉了。
范二出门时本来是带了钱的,但一场混战下来,武器尚且失去了,更何况钱袋?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范二是信了。
范二手持佩剑缓缓行来,就如凯旋的大将军一般。
重点在于,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袁家女郎,而非她的父亲袁崧。
什么谈人生聊理想,什么凌云壮志风花雪月,都是狗屁!
不管怎么说,议亲的第一步并不需要范二去努力,他要做的仅仅是等待对方的审判罢了。或是或否,他这种时候已无能为力。
“学生知道了,多谢府君。若府君没别的吩咐,学生就此告辞。”
想起禁脔的典故,范二摇了摇头,“袁氏女的风华,我自然仰慕已久,但袁公眼高于顶。这事希望不大,您还是省省吧。”
至于买什么样的花,全权交给卖花姑娘就好。
甘夫人常常以自己的孩子为天下第一,但也没想过范二能够压倒袁崧,再听说袁崧的谆谆教诲及赠剑的经过后,她脸上的笑容便灿烂起来了。
范二上了车,不用一刻就回了范府,此时天师道徒与通玄寺沙门斗殴的传言早就遍布了吴郡城。
难道袁崧赠我佩剑是要拉我一把吗?
范二“哦”了一声,也以甘夫人之言为然,袁崧这是要招自己为乘龙快婿吗?
天下之论道到极致,不过是百姓的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到极致,不过是男人女人的一个情字。
辗转反侧了半天,范二终于想出了下策,——送吃的。
天师道不是什么正规单位,随时都有被可能被取缔的,只有投入朝廷的怀抱安静地做一个公务猿才是王道啊!
可孙泰真要是看重自己的话,自己想要从天师道全身而退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名士谢安看人的眼光就不怎么样,他选中的女婿王国宝简直就是两面三刀的小人,后者不仅和谢安做对,还在皇帝和会稽王间摇摆不定。
咱范二不搞基啊!
郡衙离范府不过三里地,谁要坐你的破车?不过,袁崧用府衙的专车相送,又何尝没有为己张目的意思呢?
从有文字记载以来,油最开始叫“脂”或“膏”。
可现在离送花的后世还有一千六百多年啊,现在送花会不会太前卫了?再说这就要立冬了,哪找花去?
自家的牛车在此,范二便没有乘郡衙专车的脸皮了,但车夫的辛苦费总是不能免的,毕竟人家一大早就在这等着了不是?
古纳采礼的礼物只用雁,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