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在一个无人的案子后坐下,这才看着他的脸问道,“你昨晚去了云来楼?”
关键是,自己现在还没有实力做一个安静的守财奴。
周如海看着手中那把对方掉落的剑,久久不语。
一斤甘蔗能出一两白糖,白糖的价格还是砂糖的好几倍,甘蔗的价格还不如粮食,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范二正胡思乱想间,甘纯却颓然地走了进来,似乎有些躲躲闪闪的。
范二看出了衙役的不安,只是添油加醋道,“你就拿着吧,你们整天为老百姓东奔西跑的,老百姓孝敬点你们,不是应该的吗?”
“的确是交了手,他们是百济国的使者?有必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对我的莽撞表示歉意。”范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昨日的确是因为自己不对,这事若影响了王国宝,自己还真是说不过去。
周如海收势退到范二身边,同时保持随时攻击的姿态。
两个持剑的外国人采取的也是范二的战略,他们一人掠阵,一人挥剑劈向周如海。
经范二这么一点拨,衙役顿时理直气壮地收下了这一百文。
范二躬身向王国宝行过礼,又与魏珏等人互相行礼,这才问王国宝道,“不知府君相招,所为何事?”
林默不由皱了皱眉,如果敌方掠阵者也是这种水准的话,他们终将用车轮战法把周如海摆平,自己凑上去根本就是送菜了。
周如海把那把剑交给了云来楼的伙计,而后默默上车,扬鞭驾牛往范府而去。
“差大哥实在客气了,你连口茶都不喝,我又于心何忍?”范二摇摇头,又责问身旁的阿仁道,“还不快给差大哥拿点茶水钱?”
范二见他们老实下来,便对周如海道,“他们是外国人,让他们走吧!”
要收甘纯为臂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范二收住剑势,张口招呼起来,“表哥?早啊。”
后世的宋朝和清朝的灭亡就是教训,光能创造财富却没有相应的武力保护财富,不但引来别人的窥视,而且还可能因此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你想等他们回来取剑?人家也是要面子的。”范二说完这话,便扶着阿仁走向了马车,刘穆之也迎了过来,低声问侯起来。
说完话,那汉子甚至连佩剑都不捡就用手捂着腰,一声不吭地往云来楼门口踉跄而去,他的同伴快步追上他,搀扶住了他。
范二遂循循善诱道,“这里只有你我,你是担心我跟府君告密吗?”
丹阳府的衙役几乎都认识范二,而王国宝似乎也交代了不用通传,所以他很快就到了签押房,看到了正与魏珏等属官商议案子的王国宝。
“这大清早的王国宝能有什么事呢?不会是又有什么疑难杂症需要我来排除吧,还是特意为前天的筹款晚宴报喜来的?不对,要是这样该不会让衙役来传啊……”
王国宝看着范二,心事重重地说道,“百济国使者护送他们的公主入京,原本是想把她送来给君上当妃子的,昨晚却不见了。”
“可不是?你可是一夜未归啊,枉费道民昨天还给你带了两份云来楼的硬菜和好酒了。”范二摇了摇头,讥讽两句后又正色道,“昨晚在哪过的夜?没做什么坏事吧。”
甘纯躲不过,遂也停下了脚步,讪讪地问道,“练剑呢?”
失踪了?
云来楼的护院呢?开这么大的买卖不可能不雇保安吧?
周如海想不到一个路人竟有如许凌厉的剑势,当下也是收摄心神,开始与之见招拆招,两人很快就战成了一团。
第二日起来时,范二才发现甘纯昨晚竟夜不归宿,心下便为此郁闷起来。
出卖上官是最忌讳的事,衙役听了范二的疑问后就更扭捏了,“这个……这个……”
“二公子,刚才是什么情况?”对半醉半醒的阿仁鄙视了一下,周如海随之问了起来。
只是有个成语叫“过犹不及”,范二担心的是,晋国许多官员还以为这个世界是围着他们转的,这就与夜郎国人相差仿佛了。
对当事人奉献的茶水钱、鞋底磨损费什么的,衙役自然不会陌生,但他对范二和王国宝的关系是知道的,而且出手就是一百文的小费,他也是第一次碰上。
阿仁呆头呆脑的,还不知范二这是要给小费,只是茫然地看向后者。
范二的早饭才刚吃了一半,便有衙役上门,说是请他赶紧去一趟丹阳府衙。
衙役并不知杨震的“四知论”,又想起范二刚才给的一百文时,哪还坚持什么狗屁原则?
公主到底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