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主公

知道怎么测量一个圆长度和面积吗？你知道怎么把一个圆平分成三等分、五等分吗？你知道只要知道山的影子的长度怎么算出山的高度吗？……”

    倒是甘纯还在为明天的采购任务大伤脑筋，待众人散后，便对范二诉苦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人从小就重武轻文，你让我一下买这么多东西，我可算不清账啊。”

    “不只是了解，还要学习，并且学好。”范二说完这话，便转身往外走去。

    范二却看向刘穆之道，“道民，说好了做书记员的，怎么没见你动笔啊？”

    “咱们还是去书房吧，先把炉火关了。”范二摇摇头，边说边往炉子里添了两块炭，刘穆之和甘纯也上来帮忙盖盖子。

    甘纯对范二的说法半信半疑，刘穆之的脸色却变得煞白，范二提出的问题有些是他曾经胡思乱想时想过的，却从未想过还真能找出答案。

    甘纯和刘穆之都知道做会议记录会很辛苦，可他们并不明白书记员的重要性，因为他们根本不知范二的真正打算。

    “谁要你遣词造句了？你要如实记录，就是用咱们现在说的话，而不是文言雅言，你的明白？”

    范二对刘穆之表现出的木讷和甘纯的跳脱一阵无语，看着刘穆之奋力挥笔补齐刚才落下的内容时，他不得不把开会的节奏放缓下来。

    刘穆之一愣，问道，“这也要记？”

    过了好一会，刘穆之才停下笔望向范二，心中却想，“这个书记员累死累活的，虽是列席其中，怕也顾不上论道了。”

    “当然。只要是列席发言的，你就全记下来，刚才小虎不是说起居注？你就以此为蓝本记下来吧。”

    从甘纯和刘穆之的大礼参拜，并称自己为“主公”的那一刻起，范二的心态便莫名地从量变发生了质变；他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另一个时空，整个人都更成熟了。

    刘穆之热切地望着范二，甘纯却不失适宜地问道，“你的抱负是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你不愿意？”范二笑问起来。

    “二位快些起来，咱们还是坐下吧。以后你们称我为公子就好，这样我的压力也小一些，快请坐。”范二亲手相持，引刘穆之和甘纯就坐，他则坐了主位。

    “哲学让人思考充满智慧，数学让人变得聪明”之类的话在后世是大行其道的，范二也深以为然，这也就是他刚才所言的出处了。

    组织里的书记员要是做到总书记，那可是与国家领袖同一级别的存在，在某些场合，国家主席的权利都不一定比得上组织内的总书记。

    “圆周率的概念早在两千年前便被人提了出来，而有关角度和高度的问题，《九章算术》会给你答案。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带你们进入术算的领域，让你们成为这个世界上除我之外最聪明的人。”看着甘纯似笑非笑的样子，范二又严肃起来，“小虎你别笑，咱们以后也是要做大事的，光有武力而不知布局，怎么能让手下服你，怎么能让百姓服你？”

    “那道民就做这个书记员。”范二随之说道。

    在这一刻，刘穆之心中的范二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他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范二清了清嗓子，再次把神游物外的甘纯和刘穆之带回会议中，“我要强调的第一条纪律是态度，咱们的态度一定要端正、严肃，不得在会场中大声喧哗，更不准嬉笑打闹。我们要做的事，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我们要做的，是关乎生死的事，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流血的意外，或是累及无辜，或是把我们自己搭进去；我们一定要对死亡心怀敬畏，要对生命保持尊重，我们平时可以互相玩笑不计尊卑，但必须要严肃对待会议。”

    范二召集心腹开始创业筹备的第一次会议，想不到会场就闹出了幺蛾子；若是就此返身回客厅，或是命他们把客厅的火炉抬来，自己此前做出的决定会不会太儿戏？

    范二又看向甘纯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我不只是贪图江左之地，更是要收复中原、坐拥天下，你们可愿助我？”

    “只是遣词造句有些麻烦，我怕是忙不过来啊。”

    范二想到的是鹅毛笔与铅笔，发明鹅毛笔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制造铅笔的技术也只存在很小的壁垒，可要推广它们就不是简单的事了，这事还是以后再搞吧。

    终于盼来其他穿越者重生者们轻易就得到的称谓，范二心潮不澎湃是不可能的，但他此刻最需要做的还是郑重地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