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上船。”
“这是该不会是刘寄奴吧?”范二心中一动,便见他也抬头往自己看过来。
“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着阿仁慌慌张张地跑来,范二哪还有心思搞剽窃大业?
范二当然也不是无脑护犊子,至少他得先弄清对方来找的到底是什么麻烦。
这艘船在雷恩加尔、扶余清慧这些外邦人眼中,无疑是一艘巨无霸;但放到长江航行的百舸千帆中,却不过是一艘中型船罢了。
毕竟新桥码头也是蛇龙混杂,刘穆之若不小心雇到一艘黑船,范二在路上就可能被化装成船家的盗贼劫持,然后会问他到底是吃板刀面还是混沌面。
当时正值孙恩之乱,刘裕带领一队士卒遭遇了一千乱军,接下来的戏码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战斗了。
不待崔北山答应,范二便抓着佩剑,往商队管事命人架好的小木板上走了过去。
范二笑着吐槽一句,转头看向南面的北固山,还真就想起了辛弃疾所写的有关北固山的词来,一首是《南乡子》,还有一首是《永遇乐》。
断层不断层的,范二倒没有太放在心上,他现在最在意的还是行动不太方便。
唯一遗憾的,是范二的座船得遵守船队的作息时间,他想快快不了,想慢也慢不下来。
拦路的人,多半是官面上的。
想着此处离北府军驻地京口就在附近,范二倒不担心会遇上拦路抢劫的盗贼。
“随我过去看看。”范二也选择了船舱这条不好走的路,表面上却假装去拿佩剑。
北府军要查案自然有商队管事的来应付,范二所能起到的作用便是狐假虎威中的老虎,关键时刻还是要护犊子的。
他长着一张国标级的方脸、眼神清澈、额角高广,再加上魁梧的身形,看起来甚是英伟。
下午时候,江面上也没有什么风。
以“寄奴”为字的,陈郡谢氏有一个,还有一个是南朝宋国的开国皇帝刘裕。
哎,也不知这个刘寄奴现在何处。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起来,谁也不肯先收回自己的目光。
正当范二站在船尾神游物外时,扶余清慧从后面走了过来,伸出纤手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下差点把范二吓得灵魂出窍,他下意识地想要拔剑,却发现佩剑并不在手上。
扶余清慧自能明白范二之意,当即换了副淑女表情,也安静站在他身侧往江面遥望。
“前面有人拦路,咱们的船得马上靠岸。”
都过了腊八范二才开始打算坐船回家,以至于刘穆之到码头找船时根本就找不着合适的,这是因为生长于斯的京城人不愿意在年底出航,不愿在船上过年。
范二立于船头,一眼便注意到了离江岸不远的北府军的领队,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高四五寸,身高大概在八尺开外。
阿仁和周如海一左一右地跟在范二左右,也都下了船。
范二上船后只要打出仪仗,就可以庇护这个商队了,这个船队也由商船升级为官船,这样一来就可免去路上的税收了。
如今已是腊月二十三了,这一天是小年,同时也是范二的生日。
在京城时候,范二见到雷恩加尔穿着宽衣广袖的衣衫就觉得不伦不类,此时再见他穿一身晋国农夫的短打,差点就忍不住笑起来。
过了一会,扶余清慧没话找话道,“之前听人说起你在宫中作诗,差点把我乐死;如今美人在侧,美景在前,何不吟诗一首?”
年关时还出京的船上,基本都是回乡过年的外地了。
但范二并不准备大肆庆祝,毕竟出门在外要紧的是低调,更因为船上的贵重物品需要他时刻保持清醒。
一整套仪仗,都堂而皇之地摆在船头。
范二循声望去,便见北府军领军身后走出来一个批头散发的大汉,仔细看时,这大汉竟是拂林使者雷恩加尔!
意识到扶余清慧在作怪时,范二忍不住伸手按住了她的脑袋,故作恼怒道,“你啊,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范二胡思乱想时,却听扶余清慧抱怨道,“做不出诗就不做嘛,你叹什么气?”
范二皱了皱眉头,很快就看到阿仁从船舱中穿了过来,他们都患上了落水后遗症,根本不敢走更方便的船舷。
范二走向船头,正见商会的管事在前面一艘船的船尾上,大概是他把消息传到了这艘船中,当即对他喊道,“到底什么情况?可派人查看了吗?”
商队愿意为范二提供船只,倒不是因为突然发了善心,而是他们看中了范二的爵位。
按照正常的历史,刘裕现在应该加入了北府军,但他要扬名天下,还要等上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