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谁作桓伊三弄

仁义在不是？

    面对顾恺之的痴，范二只得剽窃了苏东坡的《昭君怨》，“谁作桓伊三弄，惊破绿窗幽梦？新月与愁烟，满江天。欲去又还不去，明日落花飞絮。飞絮送行舟，水东流。”

    豫章城内则有洗码池和将军渡，这两个遗迹都与灌婴有关。

    蔡葵随之告辞趋出，范二遂命人将另外五人请了出来，又亲自与甘纯一起将他们送上了江岸。

    范二坐在车中，又忍不住探头往外看去，用心来体会这座古城的风土人情。

    蔡葵虽是一个水贼，但他同样有着同士族一样的，遵守诺言的良好品性。

    范二不用担心蔡葵没有节操，也不用担心他像后世那些拿了钱就躲起来的骗子，后世所说的“人心不古”根本不适合这个时代。

    豫章城建城已近六百年，城中上百年的建筑还是很多的，光是治所就有四处。——西北角是豫章国内史办事处，昌门附近是南昌县的县衙，县衙东面则是江州治所，豫章郡治所则离北门不远。

    王子遒坐船出都，听人说桓伊的车子正在岸上，于是停船于青溪畔，让人传话给后者，“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当时桓伊已是朝中显贵，也听说过王子遒的名声，所以下车摆开胡床，为之作三调。

    范二以这个典故送别顾恺之，又未尝没有“相忘于江湖”之意，既想表现洒脱，却又写了落花的离愁和飞絮的缠绵，其矛盾的心理不言而喻。

    小莫与金枝年岁相仿，范二看着他们如胶似膝的样子，便将小莫也一并带上了。

    豫章郡所辖仍然有十六个县，分别是南昌、海昏、新淦、建城、望蔡、永修、建昌、吴平、豫宁、彭泽、艾县、康乐、丰城、新吴、宜丰、钟陵。

    送走蔡葵之后，范二的船队便再次往江州而去。

    顾恺之倒不甚在意，只是想起范二在宫中作诗的故事时，便非要他做一首送别诗不可。

    灌婴为了建立永久的根据地，遂在镇守南昌时开始修筑城池，他修起的方圆十里八十步的城池便是如今的豫章城，这个城池共有六个城门。

    一路上，范二和顾恺之互有来往，两人说起江左的人情风物，倒也算是有来有往，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求同存异。

    豫章郡如今的治所便是豫章城，也就是传说中的灌婴城。

    四艘船停稳后，范二先是将五十四个船工和水手召集了起来，而后说了之前在船上开会时定下的主意，以此招揽他们。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绕过衙门的照壁墙，穿过衙前小广场，过了两座牌楼后就拐入了郡衙内门。

    王子遒停船邀请桓伊吹笛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邀笛步”。

    临去时，范二又拿出了十余斤砂糖送给蔡葵，还有十两黄金作为安家费。

    豫章郡如今的人口不过三万五千余户而已，人数也就只有二十万左右。

    湖口是长江和彭泽湖的唯一交汇处，由此往长江上游走五十里便可到达寻阳，想要到达豫章却需要往南穿过彭泽湖。

    从相遇到分别，范二和顾恺之相处之日也不过六七天，但凭借着他从后世得来的口牙，竟哄得后者花了三天时间画了一幅《荡舟图》。

    范二安抚顾恺之作画不必急于一时，随之又说了蔡葵准备追随自己到江州跑货运的事。

    豫章码头与郡衙的路程，也就一里多地，范二只觉得才刚上车，很快便要下车了。

    范宁来到豫章后，分别在北边城墙和东边城墙开了两个城门，使得这小小的城池有了八个城门。他修城修得开心，却忘了礼制的规定，王凝之弹劾他时，多修的两个城门就成了僭越的证据。

    范二从来就没见过比顾叶尘这孙子更能吃糖的家伙了，他在第一天傍晚的宴会上有幸吃到白糖以后，就彻底爱上了它。

    范二随之将这些人分成了两拨，有意向留下来的都让甘纯领去做登记、考核、发安家费；没有意向则交给刘穆之，让后者安排他们跟着他租来的船回京城。

    皋门的守卫见到范二后便已疾奔回郡衙，向范宁报告了他到来的消息。

    范宁派出了家丁以及郡衙的牛车，早早等在了码头左近。

    再加上顾恺之准备送给蔡葵的一幅《凫雁水鸟图》，此时的范二，手上已有了两幅他的真迹。

    湖口与豫章的水路，相去五百余里。

    造成人口数量变化的原因，除了黄巾之乱、三国之乱外，还有西晋时的八王之乱，同时豫章郡的自然灾害也发生得较为频繁。

    他们找到了新的根据地，才可以展开筹备货运队和酒楼的开业工作。

    顾恺之祖孙在范二的船上逗留了大半天，直到吃过晚饭后才返回他们小船上；到了次日，范二又拿着礼物到顾恺之船上正式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