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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刘穆之就将范二交代的活,交给几个木工和铁匠并督促他们赶工;甘纯四五十个人,早早地驾着三艘大船去三江源采集沙石和石料了。
“那接下来就让我带你走入术算的世界,让我们一起变得聪明起来。”范二说完这话,便脱掉了叫上的木屐,穿着洁白的足衣跪坐到案子后。
正在范二绞尽脑汁地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时,上课的钟声终于响了起来。
范二悄悄放下心来,“原来并不是他们不会这些简单算法,而是不知这就叫个位数的加法口诀而已……”
“想……”很多学生对范二之语还将信将疑,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期待起来。
只要他们将硝石带回来,范二和雷恩加尔的私活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心中虽是有了这个觉悟,范二却还是希望自己多虑了,犹不死心地问道,“这位同学,不知怎么称呼?”
范二端坐后,先是逡巡了一番学生们,随之便清了清嗓子道,“在正式上课之前,咱们还是先来做一个小游戏吧。这个游戏叫我问你答,其实不用回答,如果你能答得上来举一下手就行了。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有多少人可以背出一到九之内的加法口诀?”
范二让宋定做了下来,而后又开始问更加困难的问题。
两人废寝忘食地工作,直到街上传来的三更的梆子声,才依依不舍地回去睡觉。
教室并不算太大,似乎比后世的标准教室还小一些,也就五丈四丈宽的样子。
他们这么早就乘船出发,显然是因为范二特意交代的,尽快采集到硝石的任务。
哪知范二一片好心,却着实将这学生给逼得满脸通红的……
这个学生在范二的游戏结束之后,竟然主动向范二问了两个问题。
可惜这一早上范二的人因为要等硝石的缘故,所做的活儿并不算太多,直到将近午饭时间,几个工人才算是将硝石带了回来。
宋定顿时松了口气,用力点了点头道,“回先生,这个我会。下面是二加二等于四,三加一等于四……”
县学中的教材总还算是统一的,但这只是相对于“礼”这个学科罢了,其余“书”“乐”和“数”这三科可就是良莠不齐了。
学子们的对面就是讲坛了,讲坛上属于范二的案子比学子们身前的案子更高更大一些,讲坛上的木地板上还铺着地毯;讲坛后面的墙中间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只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树下。
经过七八个问题的测试之后,范二终于得出了这三十多个平均年龄达到十三岁的学生,其术算能力平均值大概在三年级左右。
面对这样的环境,范二实在不知该如何吐槽,点点头后便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
镜子的模子简单无比,但玻璃酒杯的样式却有很多种,有广口的、窄口的、高脚的、没脚的;此外,范二又做了酒精灯和玻璃试管的模子,将它们制作出来是为了方便以后教学。
而这次跟着雷恩加尔干私活的人,全是范二组织中的核心人员,包括阿仁、蔡葵蔡芝兄弟以及扶余清慧主仆几个。
对范二这种灵魂来自后世理科僧的变态而言,这样的问题简直就是送菜。
他甚至都不用动笔,而只是用代入法心算,就轻而易举地破解了答案。
果然是祖会的儿子,可是这么不打自招真的合乎常理吗?
面对这种情况,范二只能选择以考试来开始他的课程。
范二听了几句,赶紧摆了摆手道,“宋定同学,你知道什么是加法口诀吗?就是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一等于三这种……”
悲剧的是,雕版印刷并没有被发明出来,就连黑板和粉笔也都没有……
范二看着这个学生的脸容,心中一动,“这孩子和祖会倒有几分相像,难道他是祖会派来的逗兵?他刚才提出的两个问题原来是故意难为我的啊!同行是冤家,这话说的真是不错啊。”
为了全力支持刘穆之,扶余清慧也参与了学习班,甘绦、三良、双鱼等亦是每课必到。
他们并非偷懒,也不是他们的学识比刘穆之更强,而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范二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终于恍然大悟起来,“这货不就是祖冲之的祖父吗?”
祖家是术算世家,祖昌和祖会可都是人才啊!
范二心事重重进入教室门口,教室中刚才还如同煮沸了粥一般的窃窃私语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孩子不行啊,竟然还没学会思考,不懂举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