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却是五品之职,却以自己的实力得到了一个乡侯的封爵,胡仲任有什么脸面看不起他呢?
几个人互相见礼之后,范二便开门见山地问了起来,“他们都到齐了吗?”
唐三少父子又岂能听不出来?
这小小的豫章,到底牵扯到多少家族的利益,又牵扯进来了多少势力?
能与豫章四大望族的家主及胡氏家主一起开会,这说明什么?
范宁折进去了,自己还能好吗?
范宁和范二对望了一眼,终于对他挥了挥手手,“行了,老夫对你说的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向官府乞求救济,也就成了农民和佃户们的最后希望,可这正是官府的老爷们最不愿意见到的。
问题是,老天爷还没给出反应时,大户们已先一步得到了,郡城和县城传来的粮价疯涨的消息。
要是再不下雨的话,最好的情况也就是有两三成的收成,最坏的情况就是大面积的两天被晒干晒烈,颗粒无收!
要是再不下雨的话,再过一段时间估计会有一多半良田中颗粒无收。
更何况他退休时尚是七品?更何况他亲近的帝王在二十天前已驾崩?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好歹不是“道友,请留步!”,所以范二很快就停了下来,转过头时才发现刚才叫自己的竟是唐三少,他身边此时正站着一个,身形与之相仿的年岁在六旬上下的老者。在月光下的映照下,这老者的面貌似乎与唐三少也有几分相像。
时令很快就到立秋了,这原本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却因为连续四个月不下雨的缘故,三江源的万亩良田中的稻谷被晒焦了几千亩。
顾阿水如临大赦,又有些忐忑地问道,“那给您借粮食的事?”
他对范二回了一礼之后,三人便寒暄起来。
几个人哈哈一笑,范宁的心情倒是一下放松了下来。
最严重的是,其中两个县竟在昨天出现了抢粮事件,两个县的县令当时都吓坏了,急忙带着几十个衙役进行了镇压。
范二的担心,显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担心。
范二恍然大悟,想着他大概是唐三少的父亲时,便对他深施了一礼,“前辈就是唐家米铺的东家吧?在下范逸之有礼了。”
范二却笑了笑,安慰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找到了主儿,也就好办多了。”
这一天的夜色,也终于在范二的忧虑中渐渐暗了下来,豫章城虽陷入了诡异的物价飞涨中,却依然是个充满活力的城市。
“多谢你陪老夫演了这场苦肉计,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范宁摆了摆手,笑了起来。
顾阿水点点头,便小心地往周围看了看,发现厅子中也就只有范宁、范二以及刘穆之,又早就猜知刘穆之和范宁的关系,所以才郑重其事地说道,“小的听人说,豫章的粮价便是由东湖米行和其他几家米行一起操纵的,又以东湖米行为主。”
此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大部分农民和佃户,家中基本上就没粮食了,他们往往会从邻居或大户手中借粮,以等待一个月后的秋收。
随着抢粮事件的发生,农民们便开始纷纷涌向了县城以及豫章城,各县的信使也都纷纷将这个消息送到了郡衙。
范宁回去之后,便珍而重之地给四大望族的族长及胡氏族长写了邀请函,又将印信给了送信的人,让他们连夜出城。
又听范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对了,本官这几天可能还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要随传随到!”
涂氏?罗氏?雷氏?胡氏?
顾阿水又回转身来张口应诺,虽是免了几十石粮食的钱,但他心中总还是七上八下的,一直到走回家都是浑浑噩噩的。
顾阿水好一番感恩戴德,这才转身而去。
范宁点头微笑,又给了他一个甜枣,“好。明天晚上,老夫会在衙门召集四大望族和胡家的家主在衙门聚会,你通知一下令尊,让他也来。”
“咱们可以扶持一个代理人,你觉得唐家米行如何?”
胡仲任退休时所任的官职为治书侍御史,他虽可日日亲近帝王,却只是七品而已。
“到底也还是要有粮食在手,这由我来筹划吧,对了,唐三少不是还在隔壁吗?”
范宁笑了笑,循循善诱道,“先帝常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你要有什么话,尽管开口好了,老夫一力为你做主。”
范二笑了笑,“罗企生此刻正在荆州,罗家怕是无人做主,没人来也可以理解;至于胡家的胡仲任,怕是对叔祖父的邀请不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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