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是不买粮,明天指定还要涨!——这是很多人的共识了。
对他的解释,众人自是不信的,所以纷纷嘲讽起来,“您这话说的,哪有赔本赚吆喝的事?”
小二倒没想到范二会关心这种小细节,只得赔笑道,“也没多少,春饼由现在的两文涨到三文,稀粥由一文涨到两文吧。”
范二对阿仁的表现还是极为满意地,他点点头后便转向店小二道,“这是今天打赏给你的小费。”
时间似乎还未到辰时,但太阳却早在半个多时辰前便升了起来,晒在脸上似乎还有些火辣辣地疼。
阿仁只得急步追了上来,他不当范二的随从已将近三个月了。
范二虽不知此时城内进了多少乡下的灾民,但总算是知道范宁有麻烦了的。
小二将范二点的春饼和稀粥给里面的人报过后,转头对刚才开口的食客骂道,“瞧你这张嘴,两大碗粥还堵不住您?您觉得这公子爷像是在乎那两钱的主儿?”
为什么每次需要牺牲的人,都是这些平民?
种种质问,不一而足,这让范二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他边说话边伸手抓起了桌上的两串钱,见范二和阿仁都毫不在意后,这才压低声音道,“我们老板刚才去粮店进货时,听他们说,粮价在这两天内肯定是要大涨的。公子要是家里没存粮的话,就趁着现在的粮价还不离谱,赶紧抢购去吧,说不定过两天有钱也买不到了。”
这样一来,平民被划分成了三大部分:一、军户,世袭军队,不用交税和服徭役;二、屯田户,国有农奴,不用服役,但要承担极重的租税;三、郡县民,需承担徭役和赋税,在紧急状态下也要服兵役,补充军户的不足。
可眼前这些平民何辜?
军阀们给当兵的发女人,一来是提高他们的士气,二来是让他们生下下一代军户,三就是把她们当成人质,提高士兵的忠诚度。
阿仁想着此时离上课时间还早,他又不坐车,便奇怪地在身后叫道,“公子这是干嘛去?”
旁边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忍不住擦嘴道,“这位公子还真是来着了,您要是明儿来吃,那可就涨价了。”
范二点了点头,又不由默默吐槽道,“也不知今天的粮价是多少了,应该不会是四十文了吧?就这还不离谱?只能说明豫章城的百姓还是有钱啊。”
有了种种优越性,当兵也就成了当时的人最愿意参加的工作,有的人为了儿子能混成军户,甘愿陪当地“武装部”的干部睡觉……
出了早点铺之后,范二和阿仁继续往唐家米铺走去,一路上发现好几家米铺都关了门,而没关门的那些店铺,外面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店小二在范二这豪阔的威压下,顿时就跪了,“这……这其实是商业机密,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而每家店铺的门口,都挂着刺眼的诸如“今日米价:每斗五十文”之类的招牌。
范二和阿仁将要到达唐家米铺时,所见到的自是与其他米铺相差仿佛,只是唐三少却似乎因为受不了客人们的辱骂,竟走出了柜台。
“侯爷,您说这叫什么事啊?这日子还能过吗?”
这一番讲演虽然带着表演成分,但效果立竿见影,人群的愤怒逐渐平息,毕竟人家粮店没有囤积居奇,涨价也是迫不得已。
早点铺的伙计听了范二的吆喝,回转身看时,不由一阵愕然。
“那涨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终于有人被唐三少的哭诉折服了,犹豫了一阵后便问了起来。
他此时正抱拳对排队的众人高声说道,“诸位爷爷们、祖宗们,你们去江州,去临川打听打听,问问那儿的米价到底是多少?若不是担心砸了我们唐家米铺的招牌,我早就关门歇业了!按现在这个价卖啊,早已是将运费和人工费都赔了进去,我现在不但不赚你们列位的一文钱,而且是卖得越多亏得越多!”
范二今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练剑,而是洗漱过后,便忧心忡忡地走出了门去。
千遍一律的是,这些粮食铺子的门口,排队的市民都在吵吵嚷嚷,显然都是在骂卖米的人黑心。
阿仁会意,很快就从荷包中抓出了一串钱,一把拍在桌子上,这响动顿时引来了店中客人的纷纷侧目。
两人出了苏园之后,便往南街的唐家米铺走去。
范宁在第一时间想到召集他们,到底还是担心豫章城真的会有大事发生。
那时候的军户,不但可以混一口饱饭和一片良田,运气好还能分到一个女人。
范二笑着点头,又招手让阿仁也坐下来。
两串钱就是两百文,尽管现在只能买下四斗米,但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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