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以工代赈

    “原来这芦苇还是个宝啊！”

    “要改进造纸术，改进的不是技术，而是材料。咱们现在的蔡侯纸之所以不上档次，其原因就是少了芦苇这种重要材料！而碧溪湖畔到处都是芦苇……”

    范宁狐疑地问道，“你真的觉得行？别说有三成收获了，就算是有两成那也能干啊！问题是，你刚才也说了，这还得看最近是不是会下雨啊。”

    “水力锻锤其实就是用水车带动的自动击打的大铁锤，您知道苏园里的轮床吧？其精髓在于圆锯中的齿轮和链条，水力锻锤的工作原理也差不多！您知道的，制造蔗糖的最重要工序，便是将糖水从甘蔗中压榨出来，如果这个步骤用人力来完成的话，就实在是太浪费人力了……”

    不过是这些饥民的自尊心会受到某种程度的伤害罢了。

    范宁娓娓说道，“现在府库中的粮食，大概能坚持一个月左右吧？一个月后朝廷的救济粮大概可以下来了吧？就算没能下来，去外地买粮的船也应该回来了……”

    “有了拦河坝之后，上下游的巨大落差又可以带动水力锻锤，水力锻锤可以压榨甘蔗、还可以改进造纸术……”范二当即侃侃而谈，将他此前对甘纯说过的只言片语说给了范宁听。

    此时正是收获的季节，可豫章郡的农民却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无收获！

    范宁对这一点并没有反驳，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修拦河坝？这跟下不下雨有什么关系？”

    相比于让他们喝着稀粥等死，显然是给他们找点事干更好！

    当范二刚到豫章的时候他还有些遗憾，种植甘蔗和做出蔗糖之间有一道范二无法逾越的鸿沟。

    “少危言耸听了，物价的高低讲究的是供求关系。”范宁当即反驳起来。

    拦河坝的目的，就是将秋天和夏天的无用之水，积蓄起来用到春夏这两个植物最需要水的季节。

    既然他们连制造玻璃都没有任何压力，制造蔗糖能算个事？

    “反季节的意思就是春天种植的粮食和蔬菜，在秋天的时候种植，这也是司马当做活马医了。反季节的农作物肯定收成上不如按时耕种的，可能连三成都不到！可聊胜于无不是？”

    关键是，修拦河坝有什么用？去哪修？

    如果他付出的“诚意”不足，灾民肯定会选择减少运动来降低消耗的。

    要是来的人不止两万呢？

    “以工代赈？”范宁细细琢磨起着几个字来，这才想起此前范二是对他说过的，只是他并不在意而已。

    综合了种种问题后，范二笑着对范宁道，“舍粥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问题是您打算给他们舍多久的粥呢？”

    在天灾人祸降临时，地方官为了保护自己和城内百姓的安全，最容易做出的选择便是关闭城门。

    舍粥可以用更少的粮食救济更多的人，可范宁打算舍多长时间的粥？

    “蒸煮植物纤维用的大桶需要放在铁锅中，而铁锅的制造工艺，是第一个需要改进的；此外便是效率，只靠人力捶打植物纤维的话实在是费力不讨好，将木头竹子之内的材料捶打成纸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相信，有了水力锻锤和芦苇之后，改进造纸术不会有任何问题！”

    听范二说得言之凿凿的，范宁顿时就信了他有改进造纸术的能力，心中欢喜的同时又开始数落起他来，“你啊，整天就想着那点蝇头小利！改进造纸术，这是昌盛文教的大好事！就冲着这一点，我也得无条件支持你。不过，我之前怎么没听说你对造纸术有研究？你能说说怎么改进吗？”

    置田买地，一直都被认为是祖先给后代留下的最重要的产业，范二若是搞成这个拦河坝，真的是善莫大焉！

    最重要的是，有了拦河坝之后，三江源的良田可以增加几千亩！

    可问题是，现在才刚立秋啊！

    “水力锻锤？改进造纸术？”范宁却只抓住这两个名字，皱眉问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难道让这些人堵在城门口混吃等死？

    运进豫章的粮食多了，粮价也就理所当然地平稳了下来，而灾民们最终也会回到自己的土地上，轻易地向那些大户、地主借到粮食。

    “反季节？”

    范二在雷恩加尔的帮助下，已轻松将玻璃制造了出来，并用在了窗户上。

    对于这一点，范二自然没有反对的立场，毕竟这些一无所有的人最容易走投无路不是？如果因为怜悯而放他们入城的话，谁知道会发什么怎样的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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