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代表众人上船的五十余人很快就走了出来,随之一致表示,“码头上的十余艘船上的确装满了粮食,这些粮食足足有二十万石之多,这些粮食足够豫章城的百姓吃一年的!”
大户门当然不会轻易借钱,可架不住老百姓可以拿出各种票劵啊。
那些幕后的东家们自是心急如焚,开始后悔当日由唐天德倡议的票管会了,而台前的头头们,更是如坐针毡。
“降价!降价!六百文一石米,随便挑随便选,快来买啊……”东湖米行的掌柜亲自站在门口,对来往的市民力地吆喝起来。
涂海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道,“这……这我也知道啊。”
胡仲任当即接口道,“范宁怎么会在三江源藏了这么多粮食呢?难道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场天灾?还是说他别有所图?”
他们认为价格会持续下跌,自会持币待购,不再动用一分银钱。
“说这些都没用!人家范宁藏了几十万石粮食,您这儿就没五六万石吗?他要是有所图,您又是想干嘛?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涂海遭受了粮价暴跌的打击之后,张口也就失去了往日对胡仲任的尊重,但他并没有对自己的下意识行为有所察觉,而是继续问道,“胡老,您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现在票券的价格早已一落千丈,大户们的身价也早就急剧缩水了。
“是。”那碎催应了一声,见机而逃。
除了那些出言嘲讽的人,也还是有些人光顾的,但这些人全都是拿着米劵来的。
只是他们忽略了什么叫“落袋为安”,在票券没有变成铜币和黄金时,在收入囊中之前,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涂海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之后便站了起来,只一拱手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胡氏别院。
“还不快去查!”涂海声嘶力竭地怒喝起来。
当然,也还是有些担心粮食明天会暴涨的人买粮的,但这样的人十个里面也找不出一个,更多的人还是远远看了一眼码头上的船后就离开了。
当时的米价就像坐了火箭一样,连带着各种票券也无比抢手,所以大户们是十分乐意吃进这些票券的;他们相信随着米价的暴涨,自己的财富也可以无限增长。
“完了完了……这下可真就是血本无归了!这次胡家砸进去多少钱?二十万贯?三四万贯?”胡仲任用手绢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双手开始哆嗦起来。
涂海却开门见山地问道,“胡老该听说草场码头的事了吧?你知道他们的粮食是从哪来的吗?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涂海叹了口气,“想不到啊!咱们把兵力布置在东水口,人家却从三江源变出了粮食!真像是捉迷藏啊,可惜了……”
一百五十文的价格,已经是二十天前的价格了。
胡仲任却不理他的气,自顾自地说道,“刚才已经从水门传来了消息,今天一早,范宁的侄孙范逸之亲自压船,带着八艘中型船十艘小船共十八艘船进了城。听说范逸之这些天一直在三江源修水坝,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从三江源过来的……”
涂海听完从码头回来的人汇报后,顿时忍不住嘶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粮价怎么突然就回到了二十天前呢?他们从哪来的勇气?他从哪弄来的粮食?”
涂海和雷金喜也在他们的院子里仰天长叹,“为什么要坚持到今天?为什么最后还是范宁掌握了主动?若是咱们早一天不限量抛的话,又当如何!”
米行掌柜的地位,从昨天的大爷一下就成了今天的孙子,真是成也米价败也米价啊!
只可惜现在的粮价,大概可以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了。
连带着的,是所有物价的集体崩溃,原先还如香饽饽似的各种票券,却一下成了最烫手的山芋。
同一时间,胡仲任等人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与前些天相反的是,豫章城内的风头,从范二那十八船亮相之后就突然掉了个头。
刚一出门,涂海便吩咐身边的小厮道,“传令咱们家那几家铺子,现在就给我抛大米和稻子,米价定为每石八百文,稻价定每石五百文!不限量!快去传令吧!”
刚才还战战兢兢说话的碎催,只得哭着连使劲摇头。
答案似是而非,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刚才还为“不限量”这三个字欣喜若狂的人,现在却突然犹豫起来了。
“怎么办?”胡仲任用指头揉了揉太阳穴,当即决定道,“咱们也赶紧抛吧!趁着现在每石一贯的价格,前期收的粮食也还有点赚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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