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对,就是以毒攻毒。我想的是,能不能把牛痘,也就是这种没什么危害的天花接种到人的身上,从而让人不再感染天花呢?”范二终于想到了一个恰当的词语,说完后便满脸期待地看向葛望。
葛洪摇摇头,“天花是人瘟,畜生当然不会感染,你的意思是?”
这种温和的天花便是由牛传染给她们的,也被称之为“牛痘”。
公元前二世纪,天花从古罗马蔓延到欧洲和波斯,持续时间长达十五年之久。
范二看着葛望和顾恺之都为这事自责起来,又不由想起同为道人打扮的孙泰、孙恩叔侄来,“要是那两个牛鼻子道人能与葛真人一样悲天悯人,这世界就满满都是正能量了……”
“比岁有病时行,仍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不即治,剧者多死。治得瘥后,疮瘢紫黑,弥岁方灭。”
葛望也叹气道,“哎,看来老夫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悲剧的是,至今没有人找到根治这种疾病的有效方法。
葛望虽还是不解,但还是点点头,“以毒攻毒的确是个办法,但此法还得斟酌。”
大约在公元二世纪到三世纪,也就是天花传入中原后不久,相传古罗马帝国就是因为天花的肆虐,无法加以遏制,以致国威日蹙。——也有历史学者认为,古罗马帝国式微是因为罗马人使用铅制的酒杯饮葡萄酒,从而使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导致了铅中毒。
范泰、葛望、顾恺之都有些奇怪地盯着范二苍白的脸,甘绦则从他身侧弯下了腰,轻声问道,“表哥,你没事吧?”
范二想到“牛”字时,脸上终于泛起了难得一见的神采,当即“啪”地一下按下手中的茶盏,笑着说道,“有办法了,这办法就出在牛身上。”
“出在牛身上?”葛望、范泰和顾恺之都睁大了眼睛,满脸不解地盯着他。
穿越前那邻居的狰狞的脸,此时此刻再次出现在范二的脑海中,他也因此打了一个寒颤。
范二有些奇怪地问道,“葛真人也感染上了?”
葛望当即答道,“虏者,俘虏也。疮者,谓之瘢痕也。我之所以认为他们是患了虏疮,就是因为他们的脸上和身上都长满了瘢痕。”
聚集于古罗马的一百二十万朝圣者,幸存的人不到十万,古罗马文明因为天花而衰落,印加帝国也因为天花而消失。
事实上,重生前那个范二的一个邻居就得过天花,范二曾经见过这位邻居那张坑坑洼洼的,像车祸现场一样的脸。
天花病毒甚至可以在空气中高速传播,天花也由此成为世界上传染性最强的疾病,没有之一!
听了葛望的描述,范泰和顾恺之都是无奈地摇摇头,尽管前者并没有明确这种瘟疫到底是由什么疾病所致,可结果却是可以确定的。
听葛望夸赞自己,范二却不由得对他一阵鄙夷,这人怎么没有偷听别人说话不礼貌的觉悟吗?而且,现在似乎也并非深究这天花为什么这么贴切的时候吧?
葛望和顾恺之也以为,范二的认知来源于范家祖先在医术中的记载,所以他们也都满脸热切地看向范二,希望他能够给予肯定的回答。
“种……种豆?”范泰满脸阴晴不定,似乎听不懂范二刚才所言一样。
这样的回答虽在意料之中,可范泰等人的脸色还是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到底要怎么做,你说!”葛望浑然忘记了自己的真人风度,坐直身子后便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总而言之,天花的危害是骇人听闻的。
“天花?这个称呼倒也算是恰如其分。”范二语声不大,但葛望还是毫无保留地听了去,随即也失声叫了起来。
“建武中于南阳击虏所得,乃呼为虏疮。”
范二却似乎没有听见甘绦问的是什么,却也因他的说话而回过了神来,又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难道是天花?”
据野史记载,清顺治帝与董鄂妃就是因为天花而死的,英女皇伊丽莎白一世也差点死于天花,十八世纪的欧洲,因为天花而造成的死亡人数高达一亿五千万人!
“没错,我说的就是种痘,但我们要种的是牛痘!”
范二一想起这些天花的罪恶历史,便不由得全身发寒。
范二激动起来,却又一时也找不到能够让人更容易理解的语言,所以就只能曲高和寡地干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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