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宏刚生出这样的念头时,便听敌方传来了一声呼喝,他这才发现人家的队伍已经在几息之间便推进了三十步。
范二的队伍这一次原本就前进了十余丈,再加上敌人将后背献了出来,所以这一轮的攻击所造成的直接伤亡,顿时就增加了几倍!
相比于刚才的冲锋急进,先在三八洲上立足再缓缓图之,显然是最恰当的战术。
前方是敌人的弓箭,身后是滚滚不绝的江水,身边则是越来越大的火苗,——谁还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淡定下来?
范二却在冉小贱和甘绦等人的护卫下,正在好整以暇地指挥着十余架床弩和二十多台投石车,虎视眈眈地看着已经在上游抛锚的桓玄的座船。
这样的惨败,桓玄无论如何都是没法接受的,这场战斗的责任一定得有人背负!
如果接下来江面上的其他的船能慢慢靠近,并对岛上的伏兵进行合围的话,范二等人插翅都难逃走了……
范二一方虽抢了十余艘船,但他们的人数毕竟有限,肯定不敢凭借这些船追击苻宏的,毕竟下游的船只还有四五十艘呢!
“怎么办?怎么办?”
只可惜苻宏率领的五千余人马,仅仅在几个回合后就全部栽在了范二的手上。
士卒们惊慌失措地开始灭火,但还是有少数几处火苗窜了起来,谁都不敢靠近。
范二对这样的结果还是较为满意的,随即大手一挥,高呼道,“射击两轮,开始!”
他们在奔跑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条散兵线,如层层叠浪般连续不断的向范二的所在冲了过来。
随着第二轮火箭的落下,几十上百的人纷纷中箭倒下,更多的弓箭却被拨到了一边,很快又引起了几十处小火苗。
于是首当其冲的五百江州士卒在经过一千八百多支弩箭的洗礼下,顿时就倒下了一半,剩下的人也都失去了继续冲锋的勇气。
早在两刻钟之前,桓玄的座船和四只护卫船便在离三八洲四十丈外的上游抛下了锚,他等待的自然是苻宏顺利拿下范二。
双方之间的障碍,并不是那么好拔除的,看来冲锋不是一个好战术啊!
桓玄正想着该让谁来背这个黑锅时,卞范之却在身边提醒道,“主公,贼寇已抢了咱们的船只……”
已经登陆到三八洲的江州士卒阵中,顿时冒出了无数股浓烟,使得刚才还在惊叫和辱骂敌人的士卒,多半又剧烈地呛了起来。
当江州的士卒听到撤退的命令时,哪还在意什么“前队变作后队”?他们顿时便一窝蜂地往最近的船上奔去,只恨出生时少带了两条腿。
这些骑兵本来是由苻宏所领的,但苻宏这几天正好身体不舒服,所以选择了更为舒服的旅途,——乘船。
由于远距离的关系,这七八百支弓箭虽大部分射入了江州士卒的阵中,但能够造成伤害的箭也就几十支而已。
大江的南岸上,踱来踱去的正是桓玄军中最王牌的部队——五百骑兵。
双方几乎是同时弯弓搭箭的,但苻宏显然没想过在这样的距离命令放箭,因为双方此时还有最少八十步的距离,这差不多也是士兵们能够达到的最远距离了。
“放下武器,饶尔不死!”
几百支火箭被拨了下来,很快就点燃了地上的干草。
经历了这一次失败,苻宏当即改变了战术,“前排树盾!换弓!准备对敌人进行远程打击!”
所以经过这一轮的攻击后,双方的人都是无比紧张,刚才还到处是惊叫的场面竟在这两轮弩箭之后陷入了安静中。
不过,第一排的士卒尚未跑出三十步,便开始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障碍,有尖利的玻璃碎片、有横亘的拒马,还有半人深的水坑……
眼看着苻宏大败而逃,他们的心情同样是兔死狐悲的,但海战什么的真不适合他们?
在苻宏的指挥下,已经登陆三八洲的五千余江州士卒,开始对西北方位的一千多伏兵发起了第一次冲锋。
冲锋是找死,呆在这儿又何尝不是等死?
范二却没有这样的顾及,因为他的士卒们营养丰富,平时训练的时候就是以八十步作为及格线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战场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范二显然考虑过这个结果,所以看到苻宏的队伍刚刚准备结阵,便命令道,“换弓,上火箭!”
他走得匆匆忙忙,一来是担心范二上岸截杀,二来也是怕殷仲堪会杀出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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