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个角度看,袁皙儿得到了他们会师之后做出的第一次计划的决定权,这也是鲍陋和刘裕无形中失去的。
鲍嗣之此时站出来,其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他正是想趁此机会得到合法的招募权,还有这些新招募的士卒的指挥权。
当米贼从海盐登陆时,鲍嗣之肯定是感受到威胁了,所以想要合法地多养一些部曲。
“还好有你。”袁皙儿点头而笑,她意识到这句话有些暧昧之后,又岔开话题道,“刘司马此人也不简单啊,他刚才对战机的把握真的很令我吃了一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什么叫“英雄所见略同”?
“怎么说?”这话顿时勾起了范二的兴趣。
可现在,鲍嗣之这是横插一脚啊!
袁皙儿对刘裕点点头,转向脸上带着满怀期待的脸色的鲍嗣之,郑重其事地一拱手,“那招募民兵的事就交给鲍公子了。”
刘裕当然也不想得罪任何人,可这事毕竟是袁皙儿先提出来,所以他也就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袁家娘子决定就好。”
范二的情绪,顿时陷入了回忆中,“我没有跟你说过吗?我与他初次相见应该是在太元二十年的冬天吧?那时候我刚刚在京城封爵,乘船赶回吴郡过年节,想不到却在京口碰上了被盗匪打劫的拂林使者雷恩加尔,刘寄奴便带领几十个下属对过往船只一一拦截,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偏将……”
三江源出品,必属精品,范二从江州带来的铠甲、武器以及宣纸、糖之类的器物,又有哪一样是普通的呢?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袁皙儿等人走出衙门时,太阳已经即将落山了。
袁皙儿、刘裕、范二三人谁是傻子?
像海盐这种小县,平时守护县城的武装力量也就几个衙役而已,这也就是鲍嗣之口中所谓的七八张弓的说法。
范二摇摇头,“难道你就没想过鲍陋像府君那样擅自招兵吗?他们是地头蛇,咱们犯不着与他们争!况且,这小小的城池之中能有多少人?男女老少加起来有两万人吗?他鲍嗣之能招到两千人士卒就算是顶了天了!这两千人还不一定全是青壮,他们没有武器和铠甲,更加没有战斗经验,用他们和米贼硬拼?有没有他们都一样!”
袁皙儿也竖起了耳朵,她可不太相信范二随手救下了两个流浪的少年,会有什么出色的表现。
她选择性地忽略了双方士卒的具体数目。
“你会相信吗?我当日进入寻阳之后,竟然想过招揽刘寄奴,想不到的竟在此再次碰上了他……”
范二当然也想到了沈田子、沈林子兄弟不顾一切地杀敌,很有可能是为了给死去的父亲报仇,可冉小贱这么夸奖人似乎也是第一次吧?
袁皙儿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范二,看到后者微笑着点头后,便不动声色地转向刘裕,沉声问道,“对于鲍公子的提议,刘司马以为如何?”
“所以,你会不会将这个心思告诉他?”
冉小贱侧身让过范二和袁皙儿,一边将望远镜递给范二一边说道,“他们分成了两部分,有一半人上了船,一般人则在两里之外扎营了。”
“人总不能是一成不变的,这些年你的变化难道就小吗?你知道我当时听到父亲说起你带兵进入寻阳时,是怎样一种表情吗?”
什么叫“不谋而合”?
“……”
所以范二只是笑了笑,“你是想提拔他吧?我既已让绦儿将他们交给了你,自是一切由你做主。”
袁皙儿只看了几眼米贼的军营,便将望远镜递还给范二了,范二又随手将它还给了冉小贱。
尽管他说出的话,很有将袁皙儿当成上司的意味,但还是让她极度不舒服。
他口中的普通的刀,当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普通的刀。
而西门的防守同样不容小觑,但有刘裕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反正怎么样的决定都是袁皙儿做出来的,他算是两不相帮,这样的回答也足以看出刘裕的狡猾了。
“你才呆呢!”
“现在显然不是时候,你应该了解我性格的,我这人想一出就做一出,刚想到要将你带回江州做压寨夫人时,便带着聘礼赶来吴郡了……”
离开刘裕之后,袁皙儿将头偏向范二,有些不解地问道,“咱们离开吴郡城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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