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被范逸之放逐在那片大陆上,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我听说那片大陆上的百姓,现在所使用的武器不过是青铜器而已,咱们如果能找到那片大陆,用武力征服他们难道不是易如反掌的吗?”
孙恩听着刘宇一副要自己交代遗言的样子,不由睚眦欲裂,大喝道,“刀斧手、弓箭手何在!”
孙鸣听到他提起卢循,当即惊讶地问,“他还活着?不是说他们被俘虏后,就被袁崧集体活埋了吗?”
几个祭酒相继离去之后,厅里也就剩下孙恩、孙鸣、宋封义以及三个护卫了,他们互相包扎着伤口,却不敢谈及前途问题。
或者说,孙恩的战斗纲领与广大教徒的切实利益是根本不符的。
孙恩摇摇头,“并没有,他们被俘虏之后,便被范逸之当成了打手,将他们带到了离吴郡有七八日水路的正东方的一片大陆上。范逸之在这片大陆上打劫了十几万石粮食,并将这些粮食带回了吴郡,却将咱们的人全部放逐那儿了,只有元龙和一千多有各种技艺的匠人被带了回来……”
孙恩点头头,“说吧,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
孙恩口中的孙鸣的姑丈,也就是他妹妹的丈夫卢循。
第四次登陆遭遇的结果同样悲催,他们分别在沪渎垒和海盐登陆,两次都在关键时刻,遭遇到了刘裕率领的北府军的狙击。
刘宇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似乎并不屑于回答如此可笑的问题。
顾仲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我还有一个秘密,希望道君……”
第一次登陆上虞,然后再刘牢之率领的北府军追来前逃入大海,可以说是满载而归的,所以那时候的孙恩具有正无穷大的向心力。
孙鸣一开始还将在刘宇身边安插了人手作为底牌,可又怎么会料到,最值得自己信任的宋义之和冯虎竟然也成了他的帮凶?
“后天?刘牢之?”听到这个消息后,孙恩以下数人无不大惊失色。
当然,这期间也经历过一场瘟疫,这是谁都阻止不了的。
“所以我刚才才说准备再打海盐啊。”
刘宇仿佛要看孙恩的笑话一般,直到厅中再次变得寂静下来,他才好整以暇地笑着对孙鸣道,“听说大祭酒在此摆下鸿门宴之后,我便让人将他们请到船上喝酒去,道君想找他们,只怕要等到明天一早了……”
偷袭成功后的薛寿顿时脱离刘宇,很快就移到了孙恩身前,随即面无表情地对倒在地上的刘宇道,“我这一辈子都是道君的人。”
顾仲之慌忙道,“刘宇与刘裕已经约定好,刘牢之后天就要带领北府军打到岛上来了……”
好聚好散,便是孙恩此刻最大的奢望。
终是孙鸣憋不住内心的焦急,低声问道,“叔父,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两人都已背叛,岛上的其余教徒还有多少是与孙恩情同一心的?
孙恩咳了起来,他握着手中的剑,脸色早已如同死灰,“刘宇,想不到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朱万才等人看着刘宇慢慢软倒,也意识到了自己一方的失败;他们此刻最想做的,便是退出这个厅堂,并且尽快离开这个海岛回到大陆上去。
在此之前,米贼的船队一直是贴着海边航行的。
孙恩说是去攻占临海,也只是说说而已,事实上早已心冷如灰了,即便孙鸣因众人的虚与委蛇而愤然,他也只是摆了摆手。
答案是肯定的,但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远方族兄竟也要反自己!
说完这话,他手中的佩剑便往前一送,瞬间就刺入了顾仲之的心脏。
议事厅中的其余六七个祭酒,也没有想到事情变化得这么快,他们刚才还以为孙恩一方占优,可刘宇却一下就翻盘了!
之前的屡败还可以继续屡战,可若是失了人心,孙恩还剩下什么呢?
“这个范逸之,够狠!”
除此之外,哪还有与孙恩孙鸣火拼的勇气?
可惜孙恩并不能一直带领他们打顺风仗。
孙恩没有说话,孙鸣却忍不住道,“岛上现在已经没有粮食了,咱们去海外寻找那片大陆之前,似乎应该先准备补给。”
他现在已没有时间后悔,刚才将孙鸣安排的人支走后,没有换上自己的人了;因为他的生命就此终结,甚至连遗言都没有留下。
可要不是走投无路,孙恩何至于想到出海这条最后的退路呢?
听了孙恩这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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