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后秦军的战马,一如当日范二所希望的那样。
现在的结果,显然不在计划之内。
但在城外驻扎着五千人,而这五千人还是一副回家的姿态的情况下,也就显得有点人手不足了。
殷遹看着这些士气低落的士卒,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同样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跟在他身后的荆州将士,又何尝不是归心似箭?
这个信使同样终结了殷遹到底何去何从的想法。
整天的鼓声、遮天的站起如行云流水般由远而近,荆州军营中的将士,顿时就意识到了襄阳守军的到来。
但在陈遗率领的黎民军追了四五里地之后,这些荆州军最后至少有两成,被黎民军捕获,陈遗也因为手中多了四五百俘虏而拖慢了速度,最终放弃了继续追击。
荆州军退去之后,沈田子便向王镇恶提出了今晚偷袭敌营的计划,毕竟打仗讲究的是“兵行险着”,而偷袭战术也一直被黎民军运用得炉火纯青。
在下一刻,荆州军向西溃逃了。
半个时辰之后,殷遹已逃出了十里,他又用了半个时辰收拾残兵,才发现如今还跟在身后的将士,甚至都不足两千人了。
袁崧所帅的雍州军和南阳军联合起来,已经将近万人,他们如果谨慎行事,步步进逼最后将后秦军赶出南阳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管是为了襄阳的绝对安全,还是继续奔波在南阳和襄阳之间,骑兵队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先休息一天。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前方,而后便看到了由江陵而来的信使,他理所当然带来的是江陵城被王镇恶占领的坏消息,而这个消息发生在三天前。
而在今天的被偷袭战中,死的、伤的、被俘虏的、跑散的荆州将士,则足足有两千余人!
或许,以试探性攻击来定义这样一场战斗更为合适。
殷遹回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一千九百多荆州将士,随之大手一挥,“咱们回援江陵城!”
桓振一方只是象征性地发起了两次攻击,而后就彻底熄火了。
他们同样知道,城外的荆州将士多半是江陵人,即便是他们最后打败黎民军入了城,他们同样不会奸淫掳掠,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
五天前,还在石门城驻守的王镇恶,莫名其妙地接到了这个突袭江陵城的命令,当时的他,还为这个奇怪的命令而与甘绦、沈田子有过一番争论。
就在此时,他们的耳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由前方传来的,由远而近的快马奔袭的声音。
如果是因为回援江陵,才遭遇的这样一场惨败,大概也算是可以说得过去吧?
在最近一年中,偷袭战术贯穿着黎民军建军以来的多数战役和战斗,这也是当之无愧的使用次数最多的战斗方式。
面对势如破竹的敌人,殷遹犹豫了起来,脑子里开始交替出现“是战”“是逃”这两个词语。
在没有任何内应,没有任何攻城工具的前提下,这样一场战斗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一千六百名黎民军,再加上毛德祖的部曲,也不过是一千七百余人而已。
桓振发起的第一场攻城战,是在六月二十七日的傍晚,也就是他们回到江陵城外一个时辰以后。
这种时候,骑兵已是无力追击了,而陈遗的性子本来就是谨慎无比的,他带着将士只追出三五里之后,便返回了襄阳城,而周如海则带着骑兵队在打扫战场。
可如今殷遹虽是暂且离开了襄阳,谁又敢保证他不会再次围攻呢?
王镇恶倒是没有将魏咏之当做外人,无论做什么决策都将其带在身边,他显然是以范二为榜样,想以此来收服他的。
江陵城的攻防战,也就此开始了。
沈田子在此时建议,给桓振所领的五千荆州军来个迎头痛击,也正是理所当然的事,但王镇恶却以为桓振此人并不简单,遂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
与一年前一样,桓振还是那个最迫切想要进入江陵城的人,但与一年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拥有了正义之名;桓家的根基就在城中,桓振所帅的将士们的家人也都在城内,所以他有十足十的理由想要入城。
于是,在双方胶着的情况,城内的百姓们竟然一如既往地过日子,他们只是以路人甲的心态来看待和评论,这一场由黎民军和荆州军在江陵城上演的攻防战。
王镇恶此时拥有一千六百将士,这还包括可以以一敌百的六百陌刀营将士,所以他根本就不甘心在桓振的威胁下退出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