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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杨过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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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罕德森听他越说越难听,冷笑一声,也骂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个鸟人,什么九头鸟,我看是黑乌鸦才对!人家都说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儿,可你这德性也配向雅心小姐求婚吗?‘才’你是不可能有啦,我看你‘菜’还差不多,一脸的菜色,是一只烂菜吃多了后被撑死,又被别人烤糊了的黑鸟儿!”

    这黑甲骑士见罕德森强词夺理,把他满场的撒欢儿炫耀说成是为了自己好,还把自己比喻成狗,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把手中两柄黑漆漆的大铁锤子相互对撞,火星四溅中,他道:“俺乃临安第一武士,乌羽九头鸟楚天霸的便是。什么都桶都盆的官职俺也不希罕,俺来这里是为了迎娶俺那未过门的娘子雅心小姐的,你这混帐不要误了俺拜天地的吉时,快快滚一边去!”

    周围众人一听此话,纷纷点头称是,便都不进场比拼了。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罕德森刚才擒人的那一招,三说两说之下,竟把这精彩之极的一招评成了撞大运,而罕德森也不过是一介匹夫而已,与他过招实是有损高手体面,是以咱们这些高手就不必上场啦!既然找到了鄙视罕德森的借口,自然也就没有人上去和这匹夫一般见识了。

    莫启哲“嗯”了一声,道:“咱们在城里又是改编军队,又是比武招亲的,可城外的韩世忠似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可不正常啊?他是不是也在玩什么阴招呢?”

    突然之间,黄骠马停止奔跑,一声长嘶,人立起来,而刚才还看似受伤的中年人从马背上坐了起来,大喝一声,双手抓住枪柄,斗然间拧腰纵臂,回身出枪,直刺木合它尔面门。

    莫启哲轻声道:“可惜了,可惜了啊!”说完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莫启哲懒洋洋地倚在盘龙大椅上,他那晚从后门出了曹家,救起了亲兵,正要回皇宫,天却下起了大雨,把他一顿好浇,回到皇宫之后就感冒了。

    话音刚落,一骑冲入了场中,马上骑士头戴黑盔,身穿黑甲,跨下乌锥马,真是黑得干脆,一点别种颜色都没有。

    曹雅心不解地道:“为什么可惜了?不是你非要我参加比武招亲的吗,要不然我能坐在这里?你却又在说风凉话。”

    他随即转头对曹雅心叫道:“你完蛋了,连木合它尔都打了败仗,我军中再也无人是他对手!如果他提出要娶你,不管是我还是你哥哥都没办法了!更糟糕的是,你看他都几十岁的人了,想必家中已经有了老婆,那你岂不是惨了,一过门儿就得看大娘的脸色?要是他已娶了两个老婆,那你不就变成了三房,我劝你还是赶紧找根房梁……”

    萧仲恭笑道:“好戏一般都在后头,有本事的人一般不会太早上场。咱们的将军都蛮狡猾的,开场就争最高的官位,把好的全都拿走,等那帮能打的宋人寻思过味儿来,剩下的也都是较小的官职了!”

    莫启哲“嘿嘿”笑了起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曹雅心。曹雅心怒道:“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明知我另有心上人,还敢色迷迷的,真不要脸!”

    临安的年轻人早就知道今天是为曹雅心招夫,现在又由韩企先亲口确定此为事实,有不少人便怦然心动,跃跃欲试,但又怕比武是车轮战,上台越早,越是吃亏。因此铜锣响后,竟无一人出来,谁也不肯做那第一人。

    宋军之中大有能人,其中有不少出色的斥候,他们潜入了临安城内,找到了当年修城工匠的后人,取走了标计有临安城污水排放管道的地图,并把它交给了韩世忠。

    莫启哲和萧仲恭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对这种现象很满意,一个会用脑的将军比十个只知以力服人的将军更容易打胜仗。

    手提狼牙棒,木合它尔纵马出阵,冲这大胡子中年人点了点头,道:“这位兄弟胜了这许多人,可始终却未报出姓名,这是为何?敢问兄弟尊姓大名啊?”

    他们又转头去看场上的比武。

    曹雅心骄傲地回答道:“不错,正是杨家回马枪!你服了吧!”

    萧仲恭叹了口气,斥候真是无处不在啊。

    曹天峰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纵马绕广场一周,这才下场。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人总爱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句话。我就不明白了,狗嘴里怎么可能吐出象牙来?就算狗嘴里真的吐出象牙来了,那这是条什么狗啊,它的嘴得有多大啊?”莫启哲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

    骠骑军检查的地方是污水管道的城门出口部份,因为当时他们是从这里入的城,所以对这里较为注意,其它的地方因为没有图纸,是以没有注意到。

    端起茶杯,莫启哲喝了口茶,赞道:“这茶真是香啊!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真是一点儿不错,除了这天气热得让我不爽之外,别的还真是都和我的心意!”

    木合它尔大吃一惊,连忙把棒向下一沉,去格这突袭而来的长枪。哪知这中年人手中长枪并未真的刺来,见木合它尔回棒相挡,他又把枪收了回来,用枪头的红缨向木合它尔的战马眼睛一晃,那战马受惊,奔跑中突然偏头去躲长枪。

    所以城内的地道最好走原来的污水管道,这样既可以减少挖掘的工作,以免被城中骠骑军发现,又可以直接顺着皇宫地下的污水道进入宫内,救出赵构宗泽。

    莫启哲突然一拍脑门儿,好胡涂啊,刚才注意力全都放在韩世忠为什么不进攻的事上了,却放松了对这中年人的观察,他不过是贴了一脸的大胡子而已,又不是改了性别,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呢!这人就是杨再兴啊!

    “连胜十七场!”莫启哲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待场中被收拾干净后,罕德森举刀叫道:“还有哪位英雄要上来和我争那都统之职?请进场较量!”

    莫启哲微微一笑,道:“我说的可惜是指你心中另有情郎,要不然我不就不让你来招亲了嘛,直接娶了你做偏房,你说你是不是很幸福啊!可现在你却做不成都元帅夫人了,所以我说你命不好,可惜了!”

    韩企先道:“好,既然大家都是自家人,那客气话也就不必说了。现在讲一下比武的规矩,我军的好男儿那就不必说了,他们是定要上台比试的,咱们只说在场各位不是我军士兵的人。各位要想一入我军就做军官,那可得有些本事了,我军现任军官都是骑兵出身,只有少数几人愿改做步兵军官的,所以这几十个步兵军官的空缺,便要由各位来填补了。至于骑兵军官的位置,那就不好争了,想做官的百姓得和现任军官动手,比的不是拳脚,而是骑射,各位都明白了吧?”

    哪知,曹雅心一点儿不伤心,反而满脸笑容,对着那中年人连连挥手,幸亏这时人们还不时髦飞吻,要不然曹雅心的维纳斯之吻,非得在一刹那间全送到了这中年人的脸上!

    场外的众多武士心中这时又想:“既然先上场也能占到便宜,那便用不着等待了!”这时,只听场外一人大声叫道:“既然有四大都统,那么便还剩下三个空位了,俺也想试试,不知哪位英雄前来指点俺一下啊!”

    木合它尔见都元帅下了命令,立即站起身来,叫亲兵牵过战马。他早就注意到这中年人了,这人打败了几个临安的武士后,临安方面就再没人向他挑战了。而骠骑军将领则心中不服,一个接一个的上来挑战,可无不三招两式就败下阵来,竟让这中年人连胜了十七场,这可真是破天荒了。

    这一枪刚猛狠疾,红光闪动中,银色的枪尖已到眼前,木合它尔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急切间只好把手中狼牙棒向中年人一抛,双手抱头,滚鞍落马,“卟咚”一声摔到了地上,这一下子摔得狼狈之极,木合它尔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如果能娶到曹雅心做老婆,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儿了,她不仅有显赫的门第和绝世的容颜,而且她的哥哥曹天峰更是骠骑军中的新贵,有了这样的大舅子做靠山,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既有娇妻,又得权势,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不让男人心动呢?

    九头鸟一听罕德森骂得这么难听,心头怒火升腾,也不问这人的姓名了,双手挥舞大锤,催马冲了上来,便要与罕德森决一死战,浑忘了不许伤人的规矩。

    铜锣再响,罕德森成了四大都统之一,得意洋洋中他回到了座位,冲曹天峰一点头,两人哈哈大笑,互相拱手相祝。

    罕德森勒住战马,用大刀一指这黑甲武士,笑道:“我纵马绕圈是为了给你留时间自报姓名啊!我一入场,人人均知我为何人,可你呢,你又是谁?我好意留时间让你自报姓名,你倒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木合它尔大怒,他几时被人这么瞧不起过,一挺手中狼牙棒,冲了过来,中年人同时催马上前迎战。

    曹天峰第三次问道:“到底有没有人来和我比武较量?快快前来与我一见高低!”

    台下的聪明人谁也不想早上场,所以竟把曹天峰一个人干在场上了,无人理他。

    宋国重文轻武,习武之风本就不盛,所谓武人其实大多数也都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哪如军旅出身的骠骑军那样历经兵戈杀伐,鲜血战火的考验。这些宋国武人平常也就在茶馆中以嘴过招,用舌交战,谈论天下英雄排排名次还成,连动手打架的次数都不多,更别说今日场中真刀真枪的对决胜负了!

    仍是无人出阵,大家都在想,真是个大笨蛋,你傻,你还当别人跟你一样傻哪!你就一个人在场上骑马转圈儿吧你。

    萧仲恭道:“从调兵遣将的方面来讲,我们好象真的不如这个韩世忠,我看这临安城是越待越危险,此事一了,我们还是尽早撤军回汴梁吧!”

    木合它尔也不答话,狼牙棒恶狠狠地向这中年人的小腹顶去,棒头上狼牙如要沾身,那必会把中年人身上刺出无数血孔。这中年人“哎呀!”大叫一声,使了一招铁板桥,身子向后倒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躲过了这一棒。

    “怎么回事?”莫启哲刚才只顾着和萧仲恭说话,没注意到场内的变化。

    莫启哲急向木合它尔使了个眼色,要他出战,摆平这个中年人。

    正当城内比武比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城外的宋军也正在紧张地备战。韩世忠的大帐内,全军将领都围在一张大地图前,听韩世忠分配任务。

    一日之际在于晨,在这一天最好的时光中,生气勃勃的太阳从皇宫的角楼上升了起来,灿烂的阳光照亮了临安城里的大街小巷,老百姓们正匆匆赶来,来观看建城以来第一次大型的娱乐节目。虽然这次不象上次城西大集那样有赠品可拿,但老百姓的兴趣并未因此减少,久闻临安第一美人的艳名,今天她嫁老公,当然要来看看热闹。

    两马接近之时,木合它尔高举狼牙棒向中年人头上砸来,又快又狠,叫人无法躲闪,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抬枪相架,可举枪一架,立时便会被砸断枪杆击中头部,以木合它尔之猛,别说断枪裂头,就是顺着这一砸之势把敌人的战马一并砸死,那都是有可能的。

    这真是九头鸟鲜血与鼻涕齐飞,罕德森喝彩与掌声共鸣,满场的惊叹之中,九头鸟跌落尘埃。这一摔之重,几乎摔断了楚天霸的脊梁,这只不会飞的鸟人倒在地上半晌也爬不起来。罕德森微笑着摇了摇头,向场外的骠骑兵挥手示意,让他们把楚天霸扶出去。

    面对着罕德森的挑战,场外诸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说道:“这人为的是要争那都统之位,而我们是要迎娶雅心小姐,目地不同则不用相拼,不如就让他得了便宜快点儿下场吧!”

    第三声问完,无人答话,忽听铜锣又响,韩企先站起身来,道:“曹天峰出阵夺都统一职,连叫三阵无人应战。曹天峰夺位成功,任四大都统之一。”

    两马错蹬,二人照面,中年人忽然冲着木合它尔一笑,叫道:“小心了!这便让你下马!”

    “嘿嘿,指点谈不上,可我也想当都统,所以这便来和你较量较量了!”马蹄声响,又一匹战马驰入了场中,却是新任万夫长罕德森。

    两马驰开,木合它尔勒住战马,转回身准备再与这中年人交战,抬头看去,却见那中年人仍躺在马背上,没有起来,可能是因为刚才躲得太急,把腰给闪着了吧!木合它尔哈哈大笑,心道:“也不怎么样嘛,就这本事也能连胜十七场,真是莫名其妙!”

    莫启哲向她看去,只见曹雅心虽尽量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可眼神却暴露出她真正的想法,两只秀目盯紧了场中一人。莫启哲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只见场中一人跨下黄骠马,手里提着一根亮银枪,那枪的红缨极长,几乎盖住了整个枪头。再向这人脸上望去,却是个长着一脸大胡子的中年人,胡子多到盖住了本来面目!

    罕德森听他把都统官位说成是都桶都盆,心中不满,正要反唇相讥,却又听这九头鸟道:“你说你一入场便人人知道你是谁,俺看也不见,俺也是临安人,可俺怎么从没见过你?快快报上名来,俺锤下不砸无名之辈!”

    曹雅心听他抬杠,立即把头转到别处去,不再理他,她现在也明白了,只有不答理这小子,才能不被他气死。

    原来,这韩世忠可从没放弃过对临安的进攻,只是由明面的攻击,改成了地下的进攻而已。前几天,韩世忠派人给莫启哲送信,相约十日后决战,其实这是缓兵之计,给莫启哲一种错觉,认为既然是在十日之后开战,那么这十日之内总是安全的吧!

    他受了伤,人家罕德森可是一点儿事都没有,借两马交蹬之际,罕德森右手探出,抓住了九头鸟腰间的系甲丝绦,乌锥马向前冲,罕德森向后用力,“呼”的一下子便把九头鸟扯下了马鞍。单臂用力,扬声吐气,断喝道:“既是鸟人,为何不飞?”右手高高举起,把九头鸟魁梧的身子举到了半空,随即手臂一沉,把他向地下扔去。

    这满脸大胡子的中年人一举手中长枪,声音沙哑地道:“要问姓名,先胜了我手中长枪再说!”

    莫启哲皱了皱眉头,他感到这事好象并不简单,污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见了?怪了!

    如果只挖到城门处,虽然工作量减轻,但从城门进攻到皇宫还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里,莫启哲很有可能把皇帝和宗泽转移走,那么还等于手里握着人质,主动权还是在他手里。

    负责挖掘的将军回答道:“很不顺利,城内金军这几天在搞什么比武招亲,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皇宫附近,我们这边跟本没法挖,如果在这时候出了意外,那就前功尽弃了!”

    罕德森出得阵来,并不急着上前动手,而是催动跨下战马围着空场绕圈,一边绕圈,一边用双手把一柄七十余斤重的大砍刀抡得呼呼风响,花样百出,煞是好看。骠骑兵见万夫长出战,人人齐声大叫,为罕德森呐喊助威,场上比武尚未开始,场外便已是彩声如雷了。

    莫启哲吐出一片茶叶,道:“临安这么好的地方,韩世忠为什么不急着收回呢?他这几天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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