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路上莫启哲正大光明地以大金国的名义招兵买马,全力扩充军队,骠骑兵把上京的财宝搜刮一空,吴乞买抢了北宋,莫启哲则抢了他,长长地运宝车队延绵十余里,浩浩荡荡向山海关进发。路上接到萧仲恭的书信,他已从西夏撤军,带领骠骑军横扫山西和陕西,接管领地。
众将急拍马屁,说都元帅夫妻情深,还未正式成亲就这般如胶似漆,等正式成亲之后,还不一年生一个小都元帅!
“不不不,这绝不是毒药,无论是什么医生也检查不出它是毒药的!”韩企先微笑着说道:“但它地配方很独特,还有一个特性,就是忌海鲜,其实也不用海鲜,就算是江里的鱼也不行,如果在用药的阶段,病人吃了一丁点儿的腥物,那这药就立成巨毒。但它不是在伤口处发作,而是走的咽喉,病人会喉咙肿大,喘不过气来,最终死掉。所以说你给拓跋元帅用了这药后,千万不要让他吃鱼,切记切记!”
拓跋道顺叹气道:“你有这种想法,便证明你长大了,皇上见你如此懂事,必会老怀大慰。至于太子之位,你辞去也好,多多历练,等办成了几件大事,皇上必会重新立你为嗣,那时就没人再说你地不是了!”他有伤在身,本不能饮酒,但还是把这杯干了。
李佑仁骑着骏马。向西夏兵营走去,他向后看了一眼那长长的队伍,不出所料,其中有一辆大车上装满了新鲜的开江活鱼,养在水缸之中,莫启哲深怕鱼死了不新鲜,竟不嫌麻烦地连缸都让士兵推来,他还真有心啊!
路过金营的时候。李佑仁低下了头,他害怕金兵们看自己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仇恨。金兵们都认为这次战争里最可恨地就是李佑仁,要不是他发神经,先带着军队进入金国。蒙古战争能拖那么长的时间吗,金国又何至于连上京都被叛军攻了下来。他们也不用迁去江北居住了!只是已经与莫启哲议和,这口气不能向骠骑军撒,只好转移目标,恨起李佑仁来。
骠骑亲兵一见莫启哲对李佑仁改颜相待,他们对肉人兄的态度立即也改观,搬过一把椅子给他坐,奉上了一杯好茶,还端来四盘果品点心放在李佑仁的桌前。
韩企先心想:“这说明李佑仁不是绝决之人,古人说不食嗟来之食,他为吃一顿饭,就肯把太子地头低下,可见他是个不把投降当回事的人,都元帅的计策成了!”
“啊,军队?哦,她是出城围猎,正巧碰上了我!”
拓跋道顺心道:“不会在军粮中下毒吧?”他目光中露出了怀疑之色。
拓跋道顺道:“也不知金兵用的是什么暗器,伤口虽然细小,但却始终无法愈合,每日流脓,痛楚不堪。看来要彻底医治,得等回国了。”
“不是,带队的是一员小将,手持一对判官笔,好象叫陆游,只是年纪也太小了,嘴上连毛都没长出,不知怎么就当上了娘子军的首领!”
莫启哲对亲兵道:“太子殿下喜欢这口,你们还不多多奉上。”转头又问李佑仁道:“太子殿下,吃这些也吃不饱啊,这样吧。我叫手下给你下碗面如何?”
李佑仁吓得一哆嗦,什么要出人命,莫启哲是不是想要杀我?他问道:“什么事啊?”
听了元帅这句话,李佑仁心中那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拓跋道顺到底还是瞧不起自己,那你也就别怪我心狠了!他道:“老元帅伤势未愈,不要多饮。”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鲜鱼,“这鱼很是新鲜。本来江面尚未解冻,是骠骑军特地破冰捕获的,送与老元帅尝鲜,就请你多吃几筷吧,两国休战,也是值得庆祝地!”
“老元帅要是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李佑仁跪着不肯起来。
莫启哲心中大怒,这女人存了过河拆桥的念头,想等儿子以后羽翼丰|满再杀了他,他怎会不知!只不过自己先下手为强,把桥先给拆了,本来还感到有些抱歉,想好好待他们两人,可现在不这么想了,不好好整整你这女人,你还真不知道莫王爷几只眼!
“不过他要是想当皇帝,你得先改嫁给李佑仁!等李佑仁日后当了皇帝不就会立你儿子为太子了吗!”
“不不……不必了,多谢都元帅好意,只要父皇不废我。我称帝是早晚的事,就不用麻烦都元帅了!”李佑仁一听莫启哲要发兵西夏,脸都绿了,莫流氓几时发过善心,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拓跋道顺和手下将军相互对视,都没把谢字说出口,李佑仁倒是连声称谢,送走了骠骑军。等这些还搞不清是敌是友的人走后,拓跋道顺立即命令士兵去检查军粮里面是不是掺了毒药。西夏兵把每袋粮食都打开了。仔细地检查,直至确定没问题,这才放声欢呼,齐叫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不会的,你就放心吧,说不定你还会控制住这支军队呢!哈哈,当然,这就要看你会不会把握时机了,不过我是相信你地!”莫启哲不再说话,挥手叫人准备衣服用具,要送李佑仁回去。
“是吗,都会很高兴吗?那拓跋道顺也会很开心啦!既然太子这么说,那我就送你回去好了,我也不用直接送你回国,就先送到拓跋道顺的军队里好了,他们就驻在离上京不远之处!”莫启哲今天倒好说话得很,一改常态,不再刁难,李佑仁说愿意回去,他马上就答应了。
“呵呵,你回去之后再娶不就成了,或者说你娶一个和大金国关系密切的女子为妻,放心,只要你的妻子和我大金有一点关系,我就会帮你的,要兵有兵,要粮有粮!”
“此言差矣,你们还是和解吧,只有君臣和睦,才对国家好啊!我这也是为了让你能在日后顺利登基着想!”莫启哲假惺惺地道。
李佑仁这时也没什么自尊了,一听莫启哲肯赏饭,赶忙点头,他每天只有两个冷馒头,都好久没吃到热汤面了。想吃点有油水的东西,都快想疯了。
李佑仁这些日子可真是受了不少苦,骠骑军虽然对待人质一向不错,但那是相对而言,别的军队在断粮和遇到因难的时候,最先遭难的都是俘虏,没吃没喝,没有冬衣,骠骑军倒是在这方面没缺了李佑仁的。既没饿死他,也没冻死他。可要象对待赵构那样对待他,也是不现实的,毕竟他跟莫启哲没什么亲戚关系,谁也不会把他当成大爷般的照顾。因为从小吃惯了好东西,一旦吃起平常食物,李佑仁当然受不了。这也算是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了。
拓跋道顺点了点头,夹起一块鱼肉放入了口中。笑道:“味道果然好,不比黄河鲤鱼差,这时候想吃到鲜鱼可是不易啊,看来莫小狗对你还不错,不过他要是真想让咱们尝鲜。为什么不把他那身狗肉送来,那咱们吃起来才真的开心,哈哈!”
莫启哲点头道:“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可拓跋老贼这样做,岂不是要绝了西夏的皇嗣。你们国家以后不是就没有皇帝了吗?”说着,他起身把李佑仁扶了起来。
他纵马上前,叫道:“太子,你回来了,这段日子你还好吗?”
李佑仁提筷便吃,端起碗来呼噜呼噜的喝汤。莫启哲和韩企先相视一笑,三碗面而已,就让这位太子爷威风扫地,看来饥饿真是能让人低头的第一利器啊!
李佑仁虽然草包,可这种明显挑拨离间的话,他还是不会信的。可他现在急需一个借口,以消除他带给西夏的危机!他现在与莫启哲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李佑仁道:“不错,正是如此,我原本还不明白拓跋老贼为什么一定要发兵金国,和都元帅你做对,现在经都元帅一番指点,这才茅塞顿开,原来他是想借此机会害死我啊,以达到他篡位的目地!”
这日正走得高兴,忽然前面跑来一名斥候,报告莫启哲说前方有公主銮驾!
拓跋道顺知道金国两方已经议和,现在的金国已是敌国了,西夏军要不是人无粮马无草,他早就带着军队回国了,哪能在这险地待得太久。拓跋道顺这时正想着是要打劫金国百姓,就地取粮呢,还是跟莫启哲乞和,求他放西夏军回去呢?正为怎么回国犯愁呢,却听卫兵来报,骠骑军有一队人马,正在向这里行军。拓跋道顺大吃一惊,该来地终于来了,莫启哲终是不肯放过我!
韩企先笑道:“竟劳动都元帅给太子吹面,太子殿下好大的面子啊!那连我这碗也一起献给太子吧!”说着他把莫启哲和自己的两碗面都端到了李佑仁的桌上。
韩企先拿起药瓶,笑道:“拓跋道顺罪形未昭。就算回国之后太子殿下把他的诡计说给你父皇听,你父皇也不一定信。所以……”
李佑仁道:“本来是这样想的,不过……”他不敢往下说了,他地未婚妻香宁公主被莫启哲给占了,两人结仇正是为此,他哪还敢虎口拔牙,说些让莫启哲发怒的话呢。
莫启哲脸色发绿,心道:“不会是两个小妞儿打架吧,竟打出了城!这可不妙,她们一火并,肯定要祸及与我,我要不要先躲一躲啊!”他问道:“后面那支娘子军是不是由香宁公主带队啊?她的銮驾在后面吧?”
李佑仁忙道:“怎么会呢,都元帅要是肯放我回国,我国臣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了我?”
李佑仁一见莫启哲让客,这才敢端起杯来喝茶,热气腾腾的茶水一入口,他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心道:“舌头啊舌头,我真是对不起你,本来以为这辈子就算是完了,可没想到今日又喝到这般好茶,趁着有的喝,你就多喝几口吧!”他一口气把茶喝尽,不似品茶,倒象是喝白开水。这茶是去年的,已不算是上好,可李佑仁却如饮醍醐,似喝琼浆。他吁了口长气,只感到说不出的快美舒畅,放下茶杯,又拿起桌上的果品点心,大口咀嚼,吃得上气不接下气,噎得直打嗝。
“这是毒药?”
韩企先道:“纸包不住火,他害死拓跋道顺之事早晚得暴露,虽然药是咱们给的,可咱们是敌人,想法除掉他们的大将无可厚非,可李佑仁就不同了,西夏人会深恨他害死元帅。哼,他这么狠毒,说不定对自己的父皇都会下手,以求早日登基。秘密咱们替这小子守到他登基之时即可,到时……”
“他是想立一个还没出生地皇子做太子!”
李佑仁地卫队慢慢的开到了西夏军营前,只见营中士兵到处乱跑,号手已经开始吹号了,拓跋道顺亲自上马,指挥军队布阵,准备战斗。
“原来如此!看来生在皇家也是烦恼颇多啊。要是母亲家族没有势力,这太子之位也是难以坐牢!”莫启哲点头道:“我明白了,拓跋道顺支持地是二皇子,对不对?他想把你推翻,扶你弟弟上台!”
“没关系,太子请收下这瓶伤药,听说拓跋元帅受了伤,我们送你回到军队后,你主动和他说些好话,给他上些伤药,他不会不感激你的,至于一些小小误会自然也就化解开了!”说着韩企先把药瓶递给了李佑仁。
骠骑兵给李佑仁准备了一身亮闪闪地盔甲。又给他牵过一匹高头大马,还派了三千甲士护送他。这三千甲士推了成车地军粮,现在送西夏任何礼物,都不如送粮食,那帮士兵早就饿得快吃人了。要是送他们些军粮,李佑仁在军队中的地位便会突飞猛长,称其为救世太子也不过!
莫启哲道:“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当太子也是一样,就是不知太子在朝中有何过硬靠山啊,有哪些大臣是支持你的?”
莫启哲还未等接着挑拨,却听李佑仁道:“拓跋老贼倒是不会拥立二皇子的,他哪个皇子都不喜欢。说我们没有先祖之风!”
完颜昌也知道了莫启哲放李佑仁回国之事,他没有出来观看,只是在帐中叹了一口气,莫启哲不肯上当,真是无可奈何,金兀术则一言不发,心里打算着日后定要报仇,绝不能便宜了莫启哲和李佑仁这一狼一狈。
莫启哲大喜:“銮驾到来,这是香宁公主接我来了!哈哈,她想我想得着急,竟然出京迎接!”
“不答应,那也没什么。来人啊,送太子到拓跋元帅那里去!”莫启哲一言不和,立马翻脸!
韩企先把一碗面放在李佑仁面前,另外两碗他和莫启哲分了,可两人却谁也没动筷。其实这两碗还是给李佑仁准备地,但却不能一起给他,要让他开口向两人要才成。他们坐在一旁陪吃,都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李佑仁稀里呼噜地吃得满头是汗。
莫启哲倒不是这么想的,要是换成他自己,他也必定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等吃饱喝足,再翻脸不迟。所以他并没小看了李佑仁,心里正打算着要怎样才能让李佑仁乖乖的听话!
莫启哲和韩企先对视一眼,真狠哪,为了保住太子地位子,连领兵大将都要害死,这可是你先开的口,出了事别怪我们!
整军出营,却见骠骑军领头那人竟是失踪很久的太子李佑仁!拓跋道顺苦涩难言,他虽然想换个有出息地太子,可毕竟对李佑仁有感情,心里还是舍不得他死的。这时见他活着回来了,一时之间,拓跋道顺竟然欢喜多过愁苦!
两人又重回大帐,拓跋道顺传令设宴,这些日子可把肚子饿得瘪了,今天要大吃一顿。
再也不敢和莫启哲平起平坐,李佑仁卟咚一声,就给莫启哲跪下了,哭道:“请都元帅救我,万不可把我交到拓跋老贼地手中!”
他笑道:“我决定立你儿子为西夏皇帝!”
韩企先听后。心中摇头,这女人是想权力想疯了。你如果不说这些,说不定还能保住富贵,再不济都元帅也能让完颜当个富家翁,可你这么一说,你就等着挨整吧!
韩企先摇头道:“不,你应该和他搞好关系,你不是说还有很多皇子要和你抢位子吗,拓跋老贼又是想害死所有地皇子,那何不借他之手,除去其他政敌呢?你平常只要小心些不就行了!”
李佑仁道:“愿为都元帅效劳,虽然他奶奶已死,我也定要赶到她坟前吐她!”他听莫启哲说了一堆废话,可里面却夹了一句至关重要的,就是莫启哲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拓跋道顺身上去了。这说明骠骑军和西夏要停战了!
“对啊,每个皇子都有自己的势力,他们合在一起,在父皇面前说我的坏话,想把我扳倒!”
听李佑仁说得动听,拓跋道顺倒产生了怀疑,太子原本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啊,难道他在莫启哲手里当俘虏当得久了,也学会了那套甜言蜜语?接过药瓶,拓跋道顺道:“受伤的兄弟不少,我身为元帅,哪能把好药只留给自己用。走,咱们去看看伤兵。”
李佑仁神色黯了下来,他要是真有权臣撑腰,太子之位又岂能摇摇欲坠?
“这小子……”
李佑仁一咬牙,成,立字就立字,如果现在不听莫启哲的。家都回不了,还谈什么登上皇位!他咬破食指,在韩企先递来的一副白绫上写下了血书!
“所以,请都元帅帮忙,帮我把他先杀了吧!”李佑仁狠了狠心,说出了恶毒之话。
李佑仁摇头道:“我年轻力壮,哪能用你的帐篷。我可以出去和士兵挤一挤,老元帅不用担心我。对了,我听说你受了金兵地暗算,不知伤势如何?”
莫启哲笑道:“太子不必担心,母亲家族没办法帮你,不还有妻子地家族嘛!只要你娶个家族势力大的女人做太子妃,不就得了!”
西夏兵在外煮饭做饼,李佑仁和拓跋道顺则在帐中欢饮。李佑仁举起一杯酒,道:“老元帅,由于我的过失,让我国屡陷危机,蒙古之难后又遭骠骑军入侵,这都是我一人的过错,回国之后,我当引咎退位,向父皇辞去太子之职,另选贤能,今日是我最后一次以太子的身份向你敬酒了,请老元帅满饮此杯!”
莫启哲仰天大笑,得意非凡,却听那斥候道:“不是香宁公主的銮驾,是玲珑公主的!”
李佑仁听得心头突突直跳。握紧了手中地药瓶,道:“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会让元帅吃鱼的!”
李佑仁道:“金国的内战打完了,都元帅不愿再起战火,想与我国交好,所以就把我放回来了,并送了一批军粮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