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谈话

    “混着日子过呗，其实当个总旗官也够我混下去了，可你倒好，硬是把我又挤了下去，真让人生厌，我这以后的日子就不怎么滋润了。”

    “何以见得？”

    “说实话，和你交手后，我发现你这种人如果埋没了，实在他可惜了。”龙辰按住了酒坛子。

    “牛二，你小子这下种子保住了，可你也得有地来播种啊。你不看看咱们军营里头都快成了个种子库房了，可就是没地方去下种啊，可惜了都。”胡猛在一旁开始胡邹。

    “王朝兴替那是命数，没有不败的王朝，但要看败在谁的手上了。”龙辰不打算和冉义探讨那一战，这不是他这次来的目的。

    龙辰笑着摇了摇头，看见墙角处的那两坛酒。

    山涧中传来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龙辰不指望自己一次谈话就能唤回这个老兵心中的热血，但至少让他不再那么冷就行。

    “要是给你也剃一个，或者给咱们的后代子孙，都剃个辫子呢？”

    “我不懂？”龙辰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眼前却是不断闪现出自己阵亡战友的面容，那些都是和自己为了保卫共和国的安全，在边境上与敌方份子搏杀过的，很多人就躺雪山中，白雪覆盖住他的身躯；也有人阵亡在热带丛林中，被沼泽污泥吞噬；更有人将生命之花绽放在高原，谱写了一曲曲壮歌。

    “可我不喜欢拿官职压人，就像你刚才那样。”龙辰以冉义之前说过的话回敬他。

    “我去你那儿找你，结果发现你不在，你手下说你肯定是到这儿来了。”龙辰在冉义旁边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

    “还好，踢你那一脚家伙不会暗劲，你这腰子也就没什么大碍，不过记住了这个月内就别吃辛辣的东西了。”龙辰检查了下牛二的伤势。

    “可东虏再怎么强，我也不怕。当兵打仗、吃粮拿饷，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罢了。可这大明，我看算是没得救了，报仇无望。”

    “说实话，我不在乎这朝廷的存亡，我只在乎我们后代子孙能否可以做一个人，而不是做一个脑袋上顶个辫子的奴才。”

    冉义看了眼身旁的长枪，那长枪上似乎也发出一股悲凉气息。

    “自打十年前从萨尔浒那儿回来，我的心就再也没动过。”冉义挺起了身子，仿佛又回到那段峥嵘的岁月，嗅到了战场的血腥。随即，冉义皱了皱眉头，拇指将酒坛的塞子挑开，一股酒味弥散，似乎将这股子血腥味冲淡了不少。

    “不管怎样，这不是我们可以操心的事儿。”

    冉义沉默了一会儿，扭过头盯着龙辰：“东虏之强我亲自体验过，确实有夺取天下的能力，但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这酒？”

    龙辰侧着身子从岩壁滑下，这岩壁比较光滑，龙辰脚上穿的是胡猛的破千层底，只能靠着不断变换脚位来控制摩擦和重心，要是军用靴那就省事多了。

    ……

    “你，能做到么？”冉义眼中满是不信。

    “呵呵，先喝酒。”冉义不想再和龙辰讨论这个。

    “复仇？”冉义吁了一口气。

    冉义没有感觉诧异，如今的辽东，女真兵来去自如，见到女真兵并非难事。

    “你见过东虏之强么？那是一支全族皆可战的可怕敌人，那是一支见了要打仗就兴奋的军队，那是一群武勇骇人的野兽！”冉义目光中透露出些许狰狞。

    “那我提走一坛啦。”龙辰提起一坛酒走了出去。

    空寂的山涧中，一个中年男子静静地倚着石壁，身旁放着一杆被黑布包裹起来的长枪。一人一枪，似在这山涧中诉说着一种寂寞。

    “你怎么来了。”冉义将酒坛放在身旁，等龙辰走进了才开口问。

    “他们现在可已经是你的手下了。”冉义嘴角闪现出一丝自嘲。

    不知不觉间，龙辰周身散发出一股数倍于冉义的血腥气，狠戾，愤怒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里面，但是依然有一种情绪将这些负面情绪压下，这股气息很坚定很祥和。

    “我不信以你的本事，现在只能混个总旗。”龙辰知道冉义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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