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王!”
“好险!杜勋这小于真有一手!”
“你赶快出城去吧。必须使逆贼李自成上体朕心,不要攻城,能退兵二十里外更好。朕明日一早即钦差皇亲重臣携带手诏,出城去面议封王裂土及讨伐东虏之事。你速速出城!”
“你火速亲自带人到城上将杜勋抓回,在午门外乱棍打死!”
“子猷,皇上秉性多疑善变,你赶快缒城走吧!”
朱由检皱一下眉头,催促道:“说下去,快说下去。逆贼怎么说?”
王德化叩头起来,看见皇上脸上的怒容已减,心中略觉宽松,暗中骂道:
“奴婢死罪!奴婢是对闯贼说话,为要以理说服敌人,所以称他‘大王’。其实,奴婢对逆贼恨之入骨,恨不能吃他的肉,饮他的血!”
王德化赶快跪下,心头慌乱,不知如何回答。他晓得杜勋的这些话都是漫天撒谎,欺哄皇上,试探皇上口气,但是他不能点破杜勋的谎言,使杜勋身首异处,也连累他自己惹出大祸。朱由检见王德化俯首跪地不语,便对杜勋怒冲冲地说道:
“子猷,你向李王献出了宣府重镇,又劝说居庸关的监军内臣和镇将迎降,为李王立了大功。李王坐了天下,你必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我同曹东主都已年近半百,早有退隐之心。今后要仰仗你多赐关照,方好安度余年。”
他很快清醒起来,明白杜勋对他说的那些话,只有李自成逼他禅让是真,其余的话全是信口胡说,决非李贼原意。他将吴祥叫到面前,恨恨地吩咐:
朱由检皇帝本来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又有十七年丰富的政治经验,像杜勋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如何能欺骗了他?但是一则他此时心慌意乱,失去常态;二则此时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救命和保国的机会,他也不肯放过。李自成兵围京师,胁迫他封王裂土,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此刻作为缓兵之计,他以为只好同意,求得北京城能够有二三日内不被攻破,等候吴三桂救兵来到。他望着杜勋思忖片刻,说道:
“王德化,你听杜勋这话可是真的?”
“你们都不要害怕。李王进城,坐了江山,我们的富贵仍然照旧。”
杜勋接着说:“奴婢对李贼说道,你纵能攻破北京,可是大明的臣民四海同愤,誓为皇上复仇,使你应付不暇。护龙军必然乘机进犯北京和畿辅,更可怕的是进占山西、山东两省,席卷中原。到那时你腹背受敌,反而顾南不能顾北,顾东不能顾西,到了那时,大王……”杜勋住口,重重地对自己左右掌嘴。
城头上的长绳于和竹筐子已经准备好了。杜勋要缒下城时,被一群熟识的太监围住,问长问短。杜勋对他们说:
杜勋一听,投箸而起,连声说:“是,是。宗主爷想得周到!”随即他们屏退从入,交头接耳地商量一阵。在城楼外伺候的内臣听不清他们所商何事,只看见王德化和郭安轻轻点头,最后王德化叮咛说:
杜勋又接着说:“他说他愿意拥戴皇上,拥戴大明。只要皇上肯让出一半江山给他,他愿意为皇上率领大军出关,征服辽东,平定国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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