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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心安即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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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舔什么东西?”莫大愣了一愣,随即跳脚道:“你们又掉书袋!到底是不是啊?”

    第二天懒懒睡到中午,苏离离趴着不想起来。某人陪着躺了半天,手脚又开始不老实了。苏离离无奈而愤恨,勉强爬起身,被木头一把拖回去,按住榻上,运起内力把她从肩背揉到小腿脚踝,一身酸乏顿消。

    李师爷捻着山羊胡子,“唔……找东西,什么时候丢的,五行属什么的东西?”

    木头微微笑着,并不答话。

    苏离离跟了他出门,临去望了于飞一眼,见他依在十方身边,略放下心来。走下那青石台阶,木头伸手握了她的手,苏离离手心微微有些冷汗。木头站住道:“他救这小皇帝,于他而言弊大于利。”

    苏离离越听越急,又是紧张,又是欣喜,“那匣子呢?!”

    “倒是见过一个。”他迟疑道:“早先我出来,到处乱糟糟的。走到梁州时,遇上官兵捉丁,躲到一座山上。你教过我看山势峦头,我当时见着一座荒坟,那地势风水好得不得了。我穷极了,想着也许是哪位贵人的古墓,不立碑就是为了防盗,就挖了。结果挖了半天既没有棺木,也没有尸身,只得一个不满一尺的金匣子。”

    苏离离看他系着脚上鞋袜,忍不住道:“你小心些。”

    据说囊括天地之机,包藏寰宇之计,为天下群雄所觊觎的天子策,惊现在歧山大寨莫大王的猪圈中。莫大当即着人拆了猪圈,将那匣子取出来,拍拍灰递给苏离离。

    圈侧那猪膘肥肉厚,双目惺忪地看了几人一眼,呼呼又睡。

    只听极细的破空声,“嗖”地一响,木头伸手在苏离离面前一划,已拈了两枚袖箭在手上,道:“出来吧。”他并不疾言厉色,也不大声呼喝,自有一股从容。角落帷幔后有什么东西落地,一个小和尚穿了身缝补破旧的衣裳一手拉着帷幔,却愣愣地看着苏离离。

    约发了一盏茶的工夫,门扉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人影钻进来关上门。苏离离抄起枕头扔过去,木头应手接住给她扔回了床上。苏离离低声冷笑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木兄弟,这大半夜的你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木头眼睛明亮,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这夜,他用事实给她证明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再豪迈坚定的言语也赶不上丁点儿的实际行动。

    “你要把我脱|光了。”

    木头一把将她拖进怀里,“你舍不得砍我,我也舍不得违你的意,砍你的匣子。”苏离离听他说得明白,怔了怔,却淡淡笑了。

    苏离离被他的动作逼得折腰向后,微仰着头抵在木墙板上。淡褐色的木料衬着她身体像暗夜里开出的一朵雪白的栀子。抵御不住他双手唇齿的进攻,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叫得木头头皮一麻,抓着她腰间半垂的衣衫猛力地一扯,衣服嗤地一声撕了开来。

    木头松了手,苏离离看着他悻悻的神情,大是高兴,手指戳着他胸口道:“哎,你说我的天子策在哪里去了?”

    苏离离一脚踹过去,“斟酌个屁,你想得美!”

    木头委屈道:“我还不如个匣子。”

    “他刚才用袖箭射你。”木头冷淡地插了一句。

    木头全身都绷了起来,如满弦的弓,却生生停在那一刻。手臂紧紧地箍着她,身体某一处传来喧嚣的快意,让他一阵阵发抖。半明半寐的月光照清了彼此的脸,在十月寒薄的空气里,呼吸可见。生命定格在某一个瞬间,时光迭加着掠过,捉不住一个片段却心意迁延。身体的契合如一个落定的誓言,不曾约好,却共同发见。

    “啊?”

    “啊……”苏离离颓废地叫了一声,无言头点桌。莫大看她这样,抓头发道:“你过去也没说过,我怎么知道那是你家的东西。”

    莫大搜肠刮肚,蹙眉道:“我……我忘了。”

    收拾完这一院子已是傍晚时分,简单吃了点东西。苏离离点了截蜡烛,找出床单被套来换上。木头烧了水洗澡,洗完又给苏离离盛满一大桶热水。苏离离进浴室插上门,见桶身湿着,想到这是他刚才洗澡时身体发肤或触碰过的东西,脸上就有些发热。

    木头直了直身,深吸了一口气,将身上的中衣甩脱,“它挡着我了。”他又抱住她。

    木头将地洗了一遍,八尺长的竹枝扫帚划得地上条石刷刷作响。午后斜照进院中的阳光,映着空中尘埃飞舞,纤毫毕见。苏离离想起木头说的“尘质摇动,虚空寂然”,忽然走到院中,从后抱住了他的腰。木头回过身来拥着她和扫帚,地上照出奇特而和谐的影子。

    苏离离愣了一阵,“没有。”

    李师爷也瞪圆了眼睛道:“怎么?这还说得不够细致?”

    苏离离终于败下阵来,讪讪道:“再说吧。”

    苏离离也不拿莫大当外人,望天想了一阵,“约莫九寸长,八寸宽,六寸厚的一个乌金匣子,很坚实的。”

    “你定。”

    苏离离穿过他肋下,摸到他背上微凹的脊线,他的背猛然绷了起来,身上的毛孔仿佛随着她手指所到而开合舒张。胸腹肌肤赤|裸地贴在一起,激起强烈的爱欲。木头微微推开她,低头吻在她肩上,一手沿着她脊骨探进垮在腰间的衣服,一手捏着腰往上抚在柔软的胸乳上。

    四目交投,有些细碎的亲昵厮磨,浅尝即止,却又久久沉溺。木头点吮着她的唇,苏离离心有旁骛,沉吟道:“我一直在想,回京把房子卖了,然后到冷水镇开棺材铺去。你说好么?”

    回到大寨,就见莫大、木头、莫愁都回来了。莫大笑道:“你去哪儿了,我们等你半天。”

    *

    看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苏离离关上门回床上倒头睡觉了。

    苏离离端了杯子喝水道:“找李师爷算个事,他耽误了老半天。”

    “不要!”

    莫大问道:“什么匣子啊?”

    心底有种大怆然,从中生出喜悦圆满。苏离离眼睫上沾着泪,却抬起脖子缓缓吻到他唇上。柔软而温存,绵密却熟悉,年轻的身体自觉寻找快慰,触抚盘桓。迷蒙的痛混杂着难以言喻的酥麻,让苏离离下意识地收拢了腿,却将大腿内侧敏感的皮肤磨在他身上,擦出了十分的妩媚情致。微微有些强迫的姿势,占有无微不至,承受无处可逃。

    “阿弥陀佛,贫僧在这里。”十方玉白的面孔,洗褪色的淡蓝缁衣,不知何时合掌站在殿门口,“施主找贫僧何事?”

    “知道。”

    李师爷摇头道:“这是仓库,怎能用火!”

    注:李师爷吟的诗,第一句诗出自白居易《杭州春望》,第二首出自陆游《对酒》。

    话未出口,李师爷一拍桌子道:“推出来了!”

    他扯着她菲薄的裤子,“然后你躺着。”

    苏离离下意识地挡着他的手,“你怎么知道?”

    苏离离看他态度宠辱不惊,沉吟道:“我有一件东西,拜托你交给你主子,他用得着。”

    苏离离失笑道:“是我糊涂了。李师爷,听莫大哥说你善卜筮测算,我正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韩蛰鸣光辉的形象顿时猥琐了。

    他半抱半举地将她拖进房间。蜡烛淡淡地白,火光下有些剔透。放下她时翩然一转,也不知是谁把谁推到了床上。苏离离踢掉鞋子,跪到里侧,木头也跪上床沿,抽开她夹衣上的腰带,解掉了淡蓝夹衫。手从她里衣的领口伸进去,由肩背直抚到腰上。细麻的白衫子滑在胯间,腰与臀的曲线柔和而分明。

    “我恼你什么?”

    李师爷放下杯子笑道:“苏姑娘啊——,你也知道饮酒赋诗?”

    “上月二十五发现不见了,属金。”

    苏离离一拳捶在他胸口,“你这臭小子,都四年了,怎么这么记仇啊!”

    吃完饭,木头收了碗,苏离离让他摘了牌匾,在大门上写上“店铺出售”。傍晚天将黑不黑,木头将天子策的匣子用一块包袱包了,打个结背在背上。

    苏离离扔回五两道:“老规矩,平分。”

    洗完换好衣服出来,见木头一身白色的底衣也不觉冷,挽着袖口站在院子里看那屋檐。苏离离走过去,“看什么呢?”

    木头望猪道:“暴殄天物。”

    木头松开他领子,于飞激动地抓着苏离离的手,“苏姐姐,我当初喝的是假死药,吐了许多血,在宫里耽搁了三天才瞒过耳目送出来,足足躺了半个月才能起床,险些真死了。”他一边说一边便哭了,悲喜出于胸臆,不似往日深沉郁悒。

    李师爷精神一振,道:“什么事,说吧。”

    木头摇头道:“你不知道。”

    木头点头道:“我知道了,走吧。”

    “木头,我跟祁凤翔互不相欠。只是那段日子城破人亡,我孤身在这世上,是他在我旁边。”她缓缓道,“我要来取天子策,所为有二:其一,天子策是我爹的遗物,不能轻弃,留着又是个负担;其二,祁凤翔志在天下,我把天子策送给他,物得其主,从此他不惦记我,我也不惦记他。你明白么?”

    木头眼皮抬了抬,出馊主意道:“要不让李师爷给你算算?”

    苏离离愕然,十方仍是不愠不火道:“大内天牢,最里面倒数第二间。”

    苏离离默不作声,手从他肋下穿过,抱了他的腰,嗅到他衣服上淡淡的味道,像山林木叶的清香,半晌方慢慢道:“我是跟赵无妨胡编过他,但是他也利用过我;我因之受过伤,他却又救治过我。”她蓦然想起祁凤翔手上的刺痕,心里有些寥落,仿佛又触到了那种孤单和依耐,明知他是鸩酒,却渴得时不时地想喝。

    苏离离怔了片刻,将另一只手合在他手背上,黯然道:“我知道。”

    “你自己跑了也吃了很多苦,咱们扯了个直。”苏离离轻笑着。

    木头帮着苏离离用水洗净了匣子,却疑惑道:“这么小能装下什么神出鬼没之计?”

    “现在就不怕?”

    “找个东西,我爹留下的一个匣子。”她转头看了木头一眼,木头却正拿水瓮把她喝空的杯子又倒满。

    “怎样?”

    莫大狠狠道:“你小子拐着弯骂我别的东西一无是处吧!”

    她轻轻打个呵欠,“早点回来。”

    木头淡定地应了句,“好啊。”

    虽是玩笑,却知道他想什么。只是她拒绝,他便也不躁进。

    苏离离瞪了木头一眼,“好了,他不是故意。”回视于飞道:“十方是你师傅?”

    苏离离腾地一下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捞住了抱在怀里。她三分气恼,三分玩笑,伸手捏了他两颊扯着。木头被她捏得皱起了鼻子眼睛,本来下颌的弧度恰到好处,现在扯得宽了三分,鼻子眼睛缩在一起,言缄依从,目露无辜。

    莫大也摆着臭脸道:“忘不了。”

    苏离离只微笑着听他说,待他说完,摸着他光头缓缓道:“你没死就好。”

    两人跪在床上,木头的衣裳却被苏离离扯开,半露着胸膛,和腰腹上隐隐浮现的肌肉,身形虽有些瘦削,却坚实有力。她手指缓缓摸上去,带点跳跃的痒,像轻轻地撩拨。木头呼吸乱了,将她一把按在胸口,有些粗暴地吻在唇上,手掌抚着她的背,细腻的触觉令人不忍释手。

    苏离离本拟气势夺人,奈何声气儿也细弱了,“你个混蛋,好疼的!”

    苏离离接过他递来的抹布,擦干上面的水,“我爹宁死也不给那昏君,我想并不为着这是多么了不得的东西。这更多的是他的志节,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吧。”匣子带着乌金色泽,非铜非铁,光可鉴人。

    木头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我说的事别忘了。”

    她解开头发,挽着的发梢有些沾湿了水,垂在衣服上。木头回过头来拉了她双手道:“我当时那么惨,自己也不知道昏在哪里,醒了就看见你指着我说,要是死在这里,只有薄皮匣子给我睡。”

    “那这个匣子呢?”

    木头看着她温柔的笑容,问:“还回去卖房子么?”

    原来是个多情种子,苏离离摇头而去。

    于飞道:“嗯,我现在这样叫他。他正要想法子送我出城……其实做和尚比做皇帝快活,”他忽然抬眼看着苏离离的神色,迟疑道:“如今祁……”苏离离神色平淡,打断他道:“那你师傅呢?”

    苏离离一时语塞,愣了半晌,一咬牙狠心把匣子递出去道:“砍吧砍吧,我说笑呢。”

    苏离离斟酌道:“我有一件家传的东西,找不着了。我想知道它在哪里。”

    苏离离缓缓走到洞口笑道:“眼下秋来冬至,不是这等春光。李师爷一大早的又喝上了。”

    他哼了一声,把她用力抱起来亲吻。紧贴着他的胸口,隔着衣料感觉到他肌体的热度和力量,苏离离只觉耳根发热,用力挣开他道:“我们在人家山上做客,你注意体统!”

    木头站在她面前,有些淡薄的月光隔窗映在他脸上,朦胧却真切,“你恼我了?”

    苏离离哭笑不得,“你总得说个地方,比如梁州还是雍州,在什么人手里。”

    每一次稍微升起的希冀,都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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