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追悔

p;莫语正思虑时，余光看到林嫂脸上不安，心中顿时一阵歉意。觉醒灵魂力量后他举止间，不经意就会对身边人形成压制，当下收敛了心思，笑道：“没事，嫂子你不要听别人乱嚼舌根，没有证据，不管谁说我都不会承认。莫良怎么样？我去看看他。”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只是牵动了脸上的伤口，李涛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莫语敲了敲门，很快传来女孩警惕的声音，“谁？”这是李涛的女儿李晴。

    莫良心中突然被愧疚淹没，眼眸一阵酸涩，“哥，对不起，对不起……”

    莫语点点头，“你多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先走一步。”

    李晴送他出去，直到莫语身影不见才恋恋不舍关上院门。

    “嗯。”

    一方小小的院落，周边街道要平整干净许多，虽然跟外面的大宅院无法相比，但在这一片城区中已是数一数二的院子。

    林嫂看着他无奈的背影，迟疑一下还是挑帘入屋，“莫良，我知道你没睡。”

    茫茫荒野，瘦弱的身影背着昏迷过去的弟弟，在雪地中挣扎前行，他摔了一跤又一跤，鼻青脸肿却又一次次的爬起来，继续背上弟弟向前走。最后，他是一点一点爬进了城门，手上磨破了无数条口子，温热的血水将地面的雪花融化。

    两年前，他被一体修肆意欺辱打得鼻青脸肿，莫语默默带他回家，照顾他睡下后便独自离开家门。

    这一次与熊家、董离结怨，莫语让李涛带他从医馆密道离开，自己留下等着熊家人到来。想的是自己一死，能够保全他的性命。如果不是未知原因让熊家、董离退却，或许他已经死了。

    “莫良，不要因为自己的多疑伤害了真心疼爱你的人，你好好想一想吧，想想你哥哥究竟是怎样的人！”林嫂呼吸有些急促，说完转身便走。

    莫语笑了笑没有多说，但他心里知道，事情绝不是李涛说的一条伤疤这么简单。如果当日他没能及时赶回来，李涛这条命十有八九是要废在熊家手里了，他出手冒了性命的危险，也因此得到他最大程度上的友谊。

    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只是想要保护他……

    莫语点点头转身离去。

    李涛便住在这里。

    “父亲，莫哥哥来看你了。”李晴推开房门，与莫语一起走了进去。李涛正要挣扎着起来，莫语皱了皱眉，“身上有伤就别逞强，好好躺着，今日感觉怎么样？”

    ……

    治好莫良！

    “晴晴是我。”

    “有你这句话老子就赚了，莫爷的一个人情，现在可是值大价钱了，这伤疤留的值！”

    “莫良，别躺下，哥背着你，上来。”

    “这次是真的。”

    李晴欢呼一声，院门很快打开，露出门后俏生生的女孩。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生的亭亭玉立，面容姣好全无李涛的粗犷线条，是个绝对标致的小美人。当初李晴被外来商客掳走，李涛为救女儿身陷绝境被莫语救下，因此才与李家父女相识。

    “莫良！你们兄弟进入四季城后，嫂子就看着你们，莫语对你怎样连我都看得出来，难道你会不知道？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他都让着你，宁愿自己受累，也要送你去体修学堂，就为了将来你能出人头地！我不知道他进山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如果莫语真的找到宝物，第一个想到的人绝对是你而不是自己独占！”

    “算了吧，我们还是各论各的，我就比晴晴大了几岁，还没到叫叔叔的份上。”

    莫良怔怔看着晃动的门帘，眼前依稀出现了当年大雪飘飞的一日……

    “莫哥哥！”

    莫良问他，他摇头不说，只是笑了笑。那一次，他在家里休养了整整七天。几日莫良才知道，自从那一晚后，欺辱他的体修便再没有出现过，再然后，他的尸体被发现在城外。

    莫良笑了笑，“知道了哥，落到今日这般地步都是我咎由自取，能够恢复成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不必背负太多压力。”

    林嫂站在门外，显然听清了兄弟两人的对话，宽慰道：“莫语，我想过段时间就会好了，你别担心。”

    莫语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有莫哥哥在呢，带我去看看你父亲。”

    “那就好……我先去看看李涛，麻烦嫂子再帮我照顾莫良几天，他现在不太想见到我。”

    东城区分布着大片的低矮平房，一切突然变得拥挤起来，街道狭窄，地面凹凸不平，不时会有一滩滩的污水，街边凌乱堆放着一些生活垃圾，散发着一股股怪异的味道。这里是四季城最大的体修居住地，亦是整个城区最底层的居住区域，只有依靠出卖体力讨生活的体修，才会一家老小居住在这种地方，稍微有些能力的人都会选择搬去其他的城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