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汉子见状微微皱眉,犹豫道:“爹,您身子骨不比从前,还是别……”
看了片刻,叶天纵身闪入人流,在摩肩擦踵的人潮中,那种入世的感觉更加明显起来。
现下是傍晚时刻,整条街道上灯火酒楼,高台楼亭不胜枚数,酒肆客栈星罗密布。
“我说来就来了!上长枪!”老班主很是不悦,但毕竟经验丰富,呵斥完中年大汉之后冲着看客拱手打趣道:“我这儿子不光长得像熊,性子也熊!”
“你他妈的找死,敢骂我们家老爷!”
“我说我来就我来!”老班主十分固执,但说的话却跟绕口令似得。
周围观众又是一声喝彩,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铜钱落地声响。
“脱了演!”
在里三圈外三圈的观众中挤出一条豁口,叶天的视野终于开阔起来。
胖员外说罢见众人竟然不动地方,知道自己若不说出山上是谁人给他撑腰恐怕难以服众,于是嘿嘿冷笑一声,道:“老爷我姓雷!”
“大伯,你可知道云痕峰怎么走?”叶天来到一个卖小物件的摊位面前,此刻那摊主正忙碌着为别人找钱,待到他忙活完毕,叶天开口问道。
“让她脱了演!”胖员外打断了老班主的话头,淫笑着看向那女子。
“王八蛋!”
老爷我姓雷,这五个字一出,剩下的几人顿时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大约行了小半个时辰,叶天仍没有从人流中脱离开来,这倒并不是因为他贪图游玩,而是因为人潮实在太过拥挤,“举步维艰”已然代替原本脑海中的“人山人海”。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班主忙不迭的点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
叶天见状微有羞愧,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银钱,怀中空空如也,所以此番有心打赏却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众狗腿子得了老爷号令,不由分说,见人就打,十分嚣张。
其实叶天原本很是不喜欢这种喧闹拥挤的场所,但久处深山之后,他才发现闹市并没有那么让人烦恼。
胖员外身旁几个狗腿子模样的家伙高声叫喊,极尽狗仗人势之能事。
“妈的,你跟老爷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胖员外大骂一句,而后指了指老班主那干瘦的身板。
众人闻言先看了看老班主,而后又瞅了瞅胖员外,到得此刻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胖员外所谓的“跟你一样来演”指的是赤|裸上身。
说话的人声音并不洪亮,有些瓮声瓮气的感觉,众人寻声看去,只见此人却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员外。
叶天见状不太明了,但也隐约猜出个大概,所谓“山上的”大概是指在云海宗有一定地位的人。
胖员外闻言点头,不过也并无惧色,环视剩余几人,道:“诸位,你们好像不是北城这片的主儿,趁着天没黑,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导致拥挤的原因并不是街道不够宽敞,相反的,这条街道足有千丈之宽,但仍是耐不住如同蚁群般的游人。
“什么人,呸!”
那摊主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但精气神很是不错,他上下打量叶天一番,并没有因为叶天的衣衫褴褛而予以轻视,反而耐心的嘱咐起来。
“纯属就是个王八蛋!”
在赶路的途中,叶天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人山人海”这四个字,在此之前,他一度以为灵武镇那条最大集市才配的上这四个字,但来到此地之后他才惊讶的发现,什么是对“人山人海”最完美的诠释。
“老少爷们,接下来由我爹爹和我大哥为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那女中嗓门很是清脆响亮,和着一声武人装束,颇有英姿飒爽风貌。
向他们这种以街头卖艺为生的人们,被人侮辱或者欺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所以老班主当然知道那胖员外所言何意,而他忙不迭的答应也只不过是为了敷衍过关而已。
“这位爷尽管吩咐。”老班主答的爽朗。
“妈的!是谁骂的,有种给老爷我大点声?!”胖员外翻着白眼,转目四顾,由于骂他的人太多,所以他并没有分清到底骂声来自何处。
那女子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退到一旁眼中大有忧色。
铜钱瞬时落了一地,但那女子也不忙于去捡,而是冲着大家再次拱手抱拳,行了一个武人的道谢礼数。
这本是他无心之举,但却博得一种看客开怀一笑。
“爹,要么我来吧。”那女子见状凑到跟前,眼中神色很是担忧,那老班主刚才所言的上长枪是一项极为危险的节目,要以喉咙顶住长矛推动持矛人后退百步,所以不但要身怀硬气功夫,还有许多巧劲窍门,否则极容易出现误伤。
“喏。”那人先是小心的瞄了胖员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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