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亡考验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老大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从怀里掏了一把转轮手枪出来，从里面取出了一发子弹之后，转动了下还有5发子弹的转轮，重新装了回去。

    老大有点犹豫了，目光在李晨曦身上扫了好几个来回。而房间中的气氛一下也僵持住了，死一般的沉寂，让李晨曦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

    “怎么没看到猴子？”老大这时候才发现平时最活跃的那个人却不见了踪影。

    李晨曦咋了下舌头，不敢再问了，心里却在暗自庆幸。现在看起来，这应该是二头目做出的决定，老大肯定还没来得及审问猴子，所以他的身份还没有穿帮，如果仔细审问了猴子的话，那他现在肯定没办法活着走出那个房间了。而猴子这一死也好，让最知情的人下了地狱，这对李晨曦应该是最好的帮助吧！

    “想不到谈部长亲自前来，我们……”公安局长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大概他也很少有机会见到谈步声这样的高级官员吧。

    李晨曦抬起了头来，眼神处于游离状态，表现得如同药物的效果还没有结束一样。

    肩膀上被人一拍，传来了老大的声音：“怎么，你有什么心事吗？”

    对于李老三的过去，李晨曦在接到任务的时候，就将其全部记在了心中，而且为了在行动中表现得更像是这个化装的身份，他还专门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来模仿李老三的生活习惯，口音，并且将自己的意识完全融入了这个新的角色之中。所以，现在李晨曦说起来，那口吻也是理直气壮的，简直就跟真的李老三没有什么分别。

    “现在你也休息够了吧，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用看，李晨曦都知道是谁。

    由于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李晨曦感觉不到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觉得过去了很久，但是意识还是一片模糊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一片寒冷，一桶水被泼在了他的身上。

    松掉了脚上的绳索后，李晨曦轻轻的活动了下筋骨，并没有遭到拷问，身体还没什么问题，能跑能跳的。

    李晨曦尴尬的笑了下，心里却在感叹着。幸好开始他没有冒险去拼命，不然肯定是死路一条。而这个恐怖头目还真是狡猾，竟然摆下这么个圈套，如果不是横心一博的话，那还真的中了他的圈套。

    面包车先在省道上开了20多公里，上了国道，而这时候，李晨曦因为坐在三排坐的中间位置上，已经失去了方位，不知道车子到什么地方了。再开了半个多小时，汽车上了高速公路。车窗上蒙了一层深色塑料薄膜，看不到外面的路牌，这让李晨曦很是焦急。

    在恐怖组织中，由于危险性太大，几乎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信仰，将一切都解释成是神的安排。而在一些无法得出结论的事情上，也只有请神来帮他们做决定了。这近乎是一种宗教信仰，但是却更疯狂。当然，在考验一个人是不是忠诚的时候，如果无法从常理上得出结论的话，那也只有让神来决定了。

    “猴子？”黑熊的态度也不是那么的友好，“那小子去嫖妓，竟然被警察给抓住了，幸好二哥去的及时，把他保了出来，现在已经被老大他们送到真主那去报道了！”

    难道我没死？李晨曦取出了手枪，用舌头在口腔内舔了一圈，出了开始枪管撞击的那个地方有点痛之外，并没有感觉到有个窟窿，更没有鲜血那种粘糊糊的感觉，这下，李晨曦才彻底的放心了。

    一边收拾着简单的行李，李晨曦一边偷偷的向窗户外看去，由于距离太远，而且老大他们说话的声音肯定不高，李晨曦听不到黑熊到底说了些什么事情，只是看到黑熊摇了几次头。而这时候，他心里也稍微平静了一点，至少那几千元的封口费还没有白给。别看这些恐怖份子平时在民众心中的形象有多么的恶劣，但是在经济上，他们绝对是社会最底层的。他们并不是劫匪，而且也不绑架人质勒索财物，基本上活动经费都是由一些民间团体捐献，或者是从别的国家获取的，所以平时生活过得并不怎么样。这从猴子那种对欲望上就能够看得出来了。

    留下二头目之后，别的人都上车出发了，这时候，没人敢问前往的目的地，从车内压抑的气氛上就能够感觉到，现在他们遇到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已经到了跑路的时候了。

    “好的，我知道了，现在马上过来，你召集所有人，准备行动！”

    李晨曦举起了枪，把枪口对准了自己，最后干脆塞进了嘴里。现在反抗是没有任何机会的，但是在以前学习的时候，他知道，如果子弹射入的角度选得好的话，从口腔内进入，能够避免射中脑干，也就不会死了。当然，这个希望更渺茫，因为只要差上1、2毫米，那就是想不死都难了。

    “这个……”公安局长看到谈步声的脸色变化，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件事，“由于人手不够，所以……所以……”

    当谈步声他们焦急的等待着情报分析结果的时候，李晨曦在一群恐怖份子中，也是提心吊胆的在等着后方的大部队尽快赶到。

    “好了，现在先别说这些了！”谈步声对这种态度显得有点不耐烦，“在收到消息只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安排？”

    由于考虑到李晨曦的安全问题，在完全掌握情况之前，是无法派遣人员到前方进行实地侦察与监视的，更不可能直接动用警力，进行拉网式的搜索，这等于是把李晨曦推向了死亡。所以，现在只有借助与技术的力量了。幸运的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建设，中国的情报机构虽然已经是人才辈出，但是在技术方面，也不比发达国家落后多少了。

    李晨曦心里一紧，知道老大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而现在把那个叫黑熊的大汉叫出去，肯定是要询问他情况，好知道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虽然心里紧张，但是李晨曦还是压住了冲出去逃跑的念头，这时候如果逃跑的话，不但前面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而这条极为重要的线索也就此断了，当然，跑不跑得掉，还是另外一个问题。

    也许在大家的印象中，恐怖份子都是长相很凶残的那类人，其实大都不是这样，只是在大家熟知的电影中，为了丑化这些人，才被导演设计成了这个形象吧。如果从工作方式上来讲，恐怖份子与特工是有好几份相似的，特别是与那些在敌后工作的特工，几乎做着同样的工作。只是特工是以国家的名义，而且是针对敌国的军事与政治目标，并不是把矛头对准平民而已。

    虽然，话是这么说，看起来这个过程也不算复杂，但是却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完成。而现在，谈步声他们也只能够耐心的等待，在没有把握之前，冒然行动只会给前方的特工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老实交代吧，共产党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老大拿着一把闪着银光，虽然很小巧，但是却绝对能够致人于死地的小刀走到了李晨曦的面前，“你老实说了，也就少受掉折磨，相信你也知道我的手段！”

    当李晨曦醒来的时候，首先就发现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感觉到一股股凉风吹在身上，大概衣服都已经被人拔掉了。

    谈步声放下了电话，不得不把还存留着体温的衣服又穿上，虽然头痛得快要爆炸了一般，但是想到李晨曦终于联系上了，而且还是与现在他们最关心的事情有重大关系，精神也爽快了不少。

    “我们只是派人到那个三岔路口上去盘缠与搜索，别的事情都还等着部长来做决定呢！”公安局长这下回答得很简单了。

    黑熊把李晨曦放了下来，然后迅速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对准了李晨曦。看到老大递过来的那把转轮手枪，李晨曦真不知道是应该接过来，还是应该扑上去拼命。

    当谈步声急匆匆的赶到国家安全部的时候，那些准备参加行动的特工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够了！”谈步声确实是耐烦了，看到公安局长那惊慌的样子，才放地了语调，“你们后面都做了什么安排与部署？”

    “不用装了，现在药效已经过了！”老大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你老实告诉我，共产党派你来做什么？”

    这是一座废弃的仓库，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破旧的木箱，一股刺鼻的屎尿味让人根本就不敢呼吸。李晨曦前脚走了进去，突然觉得身后有危险袭来，刚要规避，就觉得脖子上一痛，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那张文静的，笑得很诡异，也很奸诈的脸，接着意识就一片模糊。

    谈步声也没时间与这两个人计较什么了，现在他最紧迫的任务就是要安排好任务，要在保证李晨曦的安全的前提下，尽量获取到更准确的情报。看来，现在还不算迟，至少，可以弥补一点那两个白痴公安干部的损失吧！

    “哼，你还要狡辩吗？”老二很不耐烦了，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袋子来，在李晨曦面前打开了，“猴子已经都交代了，你认为我们会乱抓人？”

    二头目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与组织的老大不一样，他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很冷血的人，那放射出来的凶气，恐怕一般的人看到都会颤抖。大概也正是因为他这不合群的外表，让他永远也别想坐到最高的位置上去吧！

    连续好几天高强度的工作，即使是铁做的身体都会承受不了。当谈步声刚躺下，准备休息几个小时，好在天亮的时候重新开始工作的时候，床头边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玩了几个小时，天还没亮的时候，李晨曦为了堵住那个发现他曾经出去过的大汉的嘴，硬是输掉了好几千，反正输了他也不是很心痛，这些都可以回去报销的，但是想到输给一个即将去阎罗王那报道的人，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还所以个什么！”这下不用他回答，谈步声都知道了答案。

    “老大，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李晨曦再不敢犹豫了，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老大，我跟你的时间虽然比不上黑熊他们，但是我对你，对组织是不是忠心的，你应该很明白啊，你怎么怀疑我跟共产党那些狗日的有来往啊，就算是杀了我，我都不可能去帮汉人的！”

    “当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留在这的！”谈步声把枪揣进了枪套，另外还多拿上了两个弹夹，“好了，别担心我，你快去叫上所有的行动人员，现在我们马上出发！直升机准备好了吗？”

    得到了第一手资料之后，国安部的那些情报分析人员就开始紧张的工作了，当然，这些都是逻辑分析，概率，以及对人的行为的科学分析等等。而只有在经过了这一道分析程序之后，由卫星得到的那些数据，才变成了真正有用的情报，也才能够发挥出作用来。

    看着从转轮手枪中退出来的那5发枪弹，李晨曦这才发现，5发子弹的底火都被做了手脚，里面的雷汞都被取了出来，而TNT在没有雷汞的引爆下，就算再强烈的撞击，甚至是放到几百度的高温下都不会爆炸的。

    李晨曦稍微用力的挣扎了两下，同时看清楚了房间中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如同一座大山般的黑熊，另外一个就是表情一直冷酷的二头目了。看来，黑熊还是出卖了他，或者是老大早已经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在恐怖组织中，因为所干的事情都是罪大恶极的，所以每个人都很小心，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这是恐怖份子对待可疑份子的基本方法，所以现在李晨曦很为自己的生命担心。

    “放心吧，老二的经验比我都多，不会有事的！”老大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怎么看，怎么让李晨曦觉得很不放心。

    10分钟后，所有人都收拾好了自己简单的行李，下楼上了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