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全面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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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警察显然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也许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站到人民大会堂的前台上接受国家与人民委员，以及全国人民的嘉奖，他更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而且，即使作为一名警司，站在前台的那些高级官员，个个都可以压死他，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渺小，也很卑微，一种不那么自然的表情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李晨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谈步声这才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在来的路上，谈步声已经把这次会议中，李晨曦所担当的角色给他解释了一遍。这是一次北京奥运会安全工作的总结会议，也是对今后的反恐行动进行最后确定的全体会议，参加会议的不但有中央常委委员，还有军委的主要负责人，就连那些平常很少有机会参加这种层次会议的将军也都被邀请了来，可见中央对反击恐怖主义破坏有多么的重视。

    “现在不急，难道等到恐怖份子的炸弹在北京天安门前爆炸的时候才急，那时候还有用吗？”龙宏明中将也是一肚子气。比起周国辉上将来讲，他显得更激动，这也是他在特种部队中染上的一种不好习惯吧。虽然话语是冲动了一点，但是这却代表了大多数军人的观点。军队，就是要把危险挡在门外，如果当威胁变成了现实之后再行动，那军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李晨曦如同讲故事般的将自己这段时间在恐怖组织中的生活讲了出来。他采取的是中庸的立场，并不偏向哪一方。而大概就只有王一林对他的汇报感觉好一点，对另外两方来说，李晨曦的这个汇报，几乎都可以不考虑了！

    李晨曦看了下前面灯光山闪烁的讲台，好象那不是一个代表着荣耀的讲台，而是一个断头台一样，只要他站上去，被断掉的不是他的脑袋，而是他的事业，他的前程。李晨曦吞了口唾液，还是没有能够迈出第一步，虽然走上去，他就能够获得期盼已久的荣耀，让自己以前付出的汗水与鲜血得到回报，但是他却必须要结束自己的工作，失去了用自己最擅长的办法来报效祖国的机会。

    虽然李晨曦并不是名政治家，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特工，即使是特工中的佼佼者，也只是名特工而已。但是，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之中，他深刻的理解到了政治这个比任何场合都要具有破坏性，而且对国家有着多大的决定性。现在，李晨曦不但要考虑自己的立场问题，还必须要考虑到谈步声，以及国安部的立场，考虑到所有情报工作人员的立场，更需要从国家元首，周国辉上将代表的军队，以及国务院总理三者中寻求一个平衡点，怎么处理好三方之间的平衡关系，他等下要说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说得出口的了。

    “大家的分歧还不小嘛，那我来说两句！”一直沉默着的何永兴终于开口了，“对于恐怖份子带来的威胁，我们绝对不能够小看，也不能够忽视。美国人遭受的损失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而我们在经过了近30年的改革开放之后，国内的经济建设已经暴露出了太多的弱点来。如果恐怖份子在北京，在上海制造‘911’那样的惨案的话，我们会有多大的损失，这对我们的影响有多大，相信大家也都能够明白！”

    谈步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后台，把那名保安拉到一边去之后，与他交谈了几句，就对李晨曦点了点头。

    会场陷入了短暂尴尬的沉默之中，两个权力最大的领导出现了分歧，这让很多人都感觉到了那股明显的火药气味，这些都非常精明的高级官员再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因为谁都不愿意站到这两人的对立面上来。

    “这次北京奥运会能够圆满的结束，我们首先应该感谢全国人民的支持，同时也要对解放军指战员，对人民警察，以及工做在各条战线上，为奥运会保架护航的所有工作者！”何永兴的兴致很高，想到自己任期内最后一件大事终于能够取得圆满的结果，他的政治生涯也算是划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了。

    周国辉的脸色好看了一点，至少元首并不反对对恐怖份子进行大规模的反击行动，即使何永兴就要准备退休了，但是这样的支持，却是相当重要，也是很关键的了。

    “同志，请快上讲台吧！”一名保安很礼貌的在后面催促着李晨曦。

    正在李晨曦搅尽脑汁想着应该怎么进行后面的发言时，看到谈步声在通往洗手间的门边向他招了下手，李晨曦不敢犹豫，赶紧猫着腰走了过去。现在谈步声将他叫到一边去，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他，而且肯定是与后面他要讲的东西有关了。

    “但是现在奥运会才结束，我们在现在做出这中大规模的反击行动，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现在的国际环境呢？”跟随何永兴一起从人民大会堂赶回来的人大主席耿闽小心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虽然不强烈，但是显然能够看出，他并不赞成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开始大规模的对外用兵。

    站到何永兴对面的那个小讲台上，李晨曦并没有觉得紧张，但是当他看到下面那一双双注视着他的眼睛时，却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果说到现在我们国家的实力，相信支持一场特种战争并没有多少的问题！”颜靓站了起来，语气比龙宏明要缓和了许多，“而且，我们也能够尽量的控制行动的规模，以及范围，争取不给国家增添太多的负担。在外交方面，因为我们是正义的行动，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所以我们肯定能够获得国际社会的支持！”

    战士并不需要受到别人的关注，也不需要太多的褒奖。他们的任务就是为国家，为人民服务，他们的职责就是保卫祖国的安全，保卫人民的生命财产。但是，他们需要关怀，他们需要认可，得到祖国，得到人民的认可。这就是战士的最基本要求，也许，金钱对他们来讲，是很重要的，因为谁都要生活，而生活就离不开物资与金钱，但是一个微笑，一句赞扬的话，一个敬佩的眼神，一句礼貌的谢意，却更能使一名憨厚的战士露出他们小笑容，因为他们的价值得到了承认，他们的付出得到了承认，他们的人生，他们的汗水，他们的鲜血，也就没有白流！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人民警察代表！”这下是主持人的声音了，看来何永兴也觉得累了。

    “但是，我们更应该看到现在国家的主要问题在哪！”何永兴却马上话锋一转，让周国辉那批将军的脸色又暗淡了下来，“在经过了南海战争，以及台湾解放战争之后，大家肯定都知道国家承受了多大的负担，损失了多少的时间与金钱。而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国爱驻军，国家的开支也以及很大了。而更为关键的是，我们的经济并没有能够完全避免经济危机的破坏，现在国内的主要矛盾是经济上的问题，我们必须要集中所有的精力才能够让我们的国家经济得到健康的，持续的发展，这才是我们今后长治久安的基础。所以，我们要反击恐怖分子，但是在时间以及规模上，我们却要慎重的考虑！”

    “我看我们应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待恐怖威胁这个问题！”先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王一林总理这时候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对于我们来讲，是不能直接体会到恐怖份子带来的威胁的，所以也就无法掌握最基本的情况，而要做出正确的决定，我们需要更直观的了解恐怖份子带来的破坏与威胁，那么我们还是先听下那些一直在前线工作的同志的意见吧！”

    “很棘手！”李晨曦回答得很老实，也很直接，当然更简单。说完，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香烟，开始在会议室里烟瘾发了，可把他憋惨了。

    给两名特种兵颁发人民英雄勋章，并且记特等功，再为所有参加奥运会的特种部队颁发集体一等功并没有用多久的时间，几分钟后，两名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带着与他们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不一致的表情的特种兵走了下来。

    “对于这次的北京奥运会安全工作，我们确实做得很出色，成绩大家都看到了……”

    李晨曦幸灾乐祸的笑了下，就向旁边的阴影中移了一步。三十多年了，就算是加入中国情报部门也有十多年了，这么长久的地下工作，让李晨曦适应了黑暗中的生活，适应了在扮演一名在暗处的角色。现在，他看到人民大会堂内这么热烈的气氛，这么多关注的目光时，总是有种不是现实世界的感觉。

    “坐在这，没叫到你，不要随便说话！”谈步声亲自将李晨曦领到了外围第三排的一个位置上，才向自己在中间的位置走去，但是没走出两步就又退了回来，“记住在车上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等下都要按实际情况来讲，不要过分的渲染，明白吗？”

    “请上台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当那名技术特工走上去之后，后面的保安又催促了起来。

    中国的体育健儿并没有辜负国家与人民的希望，最终以33枚金牌，超过美国1枚的成绩，让中国成为了北京奥运会上获得金牌数量最多的国家。当人们的注意力放在这些为国家争得荣誉的体育明星的身上的时候，有谁注意到了那些为了奥运会的安全，在默默的努力着，在默默的奉献着的解放军战士以及人民警察呢？

    周国辉的态度已经变得很缓和了，现在他还没有达到老赵那样的高度，更不可能站出来与何永兴直接唱对台戏，虽然现在他心里很想更激烈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最后却压了下去，以一种更温和点的口吻说了出来。

    “那你准备怎么说？”谈步声更加直接。

    在全国欢庆奥运的辉煌成绩的时候，神经绷紧了近20天的周国辉也终于轻松了下来，现在不但是奥运会顺利圆满的结束了，同时恐怖份子带来的最大威胁——“脏弹”问题也解决了。但是，现在还不是周国辉能够轻松下来的时候，为了保证祖国有一个长久的安全环境，为了保证人民不再受到恐怖分子的威胁，那他还要做出更多个努力，还有更多的工作等着他去完成。

    正在李晨曦不知道谈步声搞什么鬼的时候，一名与他穿着相同服装，但是一看就知道脸上戴的是一块人皮面具的特工走上了前台。这时候，李晨曦才反应了过来，原来谈步声帮他找了个替身，来帮他解围了。

    “现在请那些一直为我们的国家安全默默做着贡献，而且从没有将自己的功劳告诉过我们，从来没有受到过人民的重视，也从来没有得到他们应得的荣誉的特别工作人员上台！”

    “同志，你过来下！”真当李晨曦尴尬万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帮他解了围。

    这下，轮到谈步声尴尬与犹豫了。大概他还没有想到李晨曦会这么直接的问出这个问题来吧。而且作为下级，这么直接的问自己的上司，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李晨曦却没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打了谈步声一个措手不及。

    后台的工作人员没有给那两名强悍的特种兵多少犹豫的时间，在何永兴的话结束不到一分钟后，两名穿着西装的保安就陪同这两位还是一身作战装扮的特种兵走上了前台。

    李晨曦尴尬的笑了下，开始与谈步声都没有注意到时间，也没有想到那名特种兵上校的回报这么快就结束了，让他现在不得不抓紧时间了。

    “但是……”在国家元首的态度完全明确之后，开始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周国辉上将坐不住了，“如果我们仅仅只注重国家的经济建设，而忽视了一个安全环境对经济带来的动力，以及对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忽视了民众对安定生活的需要的话，那么我们将可能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