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指挥大权

p;对于司令部的工作效率，魏明涛没有提太高的要求，其实当参谋的都不容易，即使他没有当过参谋，但是魏明涛很明白这一点，虽然这些参谋不上火线，不会在前面面对生死考验，但是他们所着的工作不会比任何一个在前线的官兵差，任何一名司令员要想对前线的行动做出正确的判断与决定，并且足够的掌握前线的战况，那么就必须要依靠参谋的帮助，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完成司令部那么多的烦琐工作的，只有大家配合，才能够达到最好的效率，而在战争的这部大机器中，司令员无疑是发号施令的主控电脑，而这个大脑所发出的任何指令，都必须要依靠优秀的参谋传达到基层部队去，而基层部队的情况也要通过参谋反映给大脑，因此，参谋就如同是神经系统一样！

    魏明涛很平静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参谋长，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我与余彬确实有点私人关系，但是我没有必要在这事上麻烦他吧，而且大家都是国家军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说打听点情况，这还可以，但是要想走后门，我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什么事情？”甘明强明显的感觉出了魏明涛的神色变化，这不算是什么好事。

    “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就是掩饰，这更加不好，而且莫怀聪也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看得出来，我们确实没有必要这么做吧！”魏明涛此时脑袋里想的却并不是这件事情，“老甘，这件事情让我看清了一个问题！”

    其实，魏明涛对大部分参谋都是很随和的，所以在很多参谋的眼里，魏明涛是一个很容易亲近的人，两三句话，就能与普通的低级军官聊到一起，而这是很多高级将领都不具备的素质，当然，魏明涛受欢迎的还不止这么一点，他那传奇般的战斗经历，可以说是每一个没有上过前线的参谋人员最喜欢听的故事，而这也是每一个军人所向往的事情！

    甘明强笑了起来：“老魏啊，我可是一直小看了你，原来你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老实说吧，你是不是通过作战处处长余彬上将搞通总参谋长这条关系？”

    在作战指挥部转了一圈，与几个参谋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莫怀聪才回到了指挥的办公室去。换了下环境，他的头脑也要清醒得多了，而且对现在的形势有了一个新的了解。说明白一点，莫怀聪认为自己还没有触犯到政府最危险的那一根神经，不然的话，他就不可能呆在这个战区总司令的位置上了。而且，在莫怀聪看来，政府通过总参谋部发出的警告，其实仅仅是一个警告与防范而已，事情还没有严重到军队与政府分裂的地步！当然，从现在的战场局势来看，中国军队虽然节节获胜，但是并没有确定会得到最终的胜利，所以政府也不可能自毁长城，将与军队的关系搞僵！当然，这更不意味着前线的指挥官可以有恃无恐，如果接触到了政府的禁忌的话，那么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为了维护政府的权威，那么牺牲几个将领，即使是最优秀的将领，那又有什么呢？反正现在中国军队绝对不缺乏优秀的将领，少了一个莫怀聪，魏明涛这类的人物，恐怕涌现出来的新人会更加出色吧！

    唐国愣了一下，说到：“莫司令，我们一直在按照你的命令行动，并没有擅自做别的事情！”

    “不见得！”魏明涛掏出烟来，动作很迅速的点上了，“你应该比较清楚莫怀聪的为人，你想想看，如果莫怀聪得到了总参谋长的干预，他会怎么想？”

    莫怀聪感觉到头上出了一层冷汗，这是一个非常微妙的警告，甚至让旁人根本就无法看出这是警告，只有当局者，而且要非常精明的当局者才能够理解到这其中的意思。但是再一想，莫怀聪笑了起来，其实这不仅仅是给他的警告，也是给另外两名战功卓着的上将的警告。魏明涛与秦空在俄罗斯战场上出的风头也不小，而且都有立压顶头上司趋势，那么这一安排，其实就是一箭三雕，让另外两名上将都要老实一点！

    想到这，莫怀聪突然明白，自己其实已经太显眼了，而孔辉金这么做，其实就是在限制莫怀聪手里的权力！在南太平洋群岛战役结束之后，莫怀聪在海军中的声望已经超过了接替孔辉金的海军司令汤柏杨大将，而孔辉金也肯定感到了威胁，如果让一名前线指挥官掌握太多的权力，那确实不是一件让人放心的事情！而再向深层次的地方想一下，甚至这有可能是柯敏明元首的决定，因为对一名政治家来讲，军队里最好的平衡就是没有一任何一名将军掌握到足够威胁到军队本身的权力！而总参谋长只能够算是元首的军事顾问，是他军事方面的大管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莫怀聪现在的位置其实就有点危险了！

    “什么问题？”

    “不仅仅是针对他，而是针对我们三个人！”魏明涛看着甘明强苦笑了起来，“你想一下，如果这套指挥体系真的是政府安排的话，那么处在旋涡中心的三个人就都有问题了！”

    “具体的要求没有了，他只是提到了下一步的作战行动，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的拿出作战方案来，他好调动部队！”

    “你是说，政府在你与莫将军，秦将军三个人身上都在做手脚？”甘明强显得很惊讶，似乎在他看来，这三员大将是应该得到完全信任的一样。

    “对，现在就去吧，我有紧要的事情跟他说！”莫怀聪点了点头，然后点上了烟，等着副官帮他接通电话，这样的小事，他是不用自己干的，不然副官用来做什么？

    “将军，你的神色有点不对，是不是这两天太疲惫了，我去找个大夫来帮你看一下！”

    “但是……”甘明强知道魏明涛说的在理，但是这却让他很难以接受，“但是现在战争正进行到紧要关头，如果政府与军队闹不和的话，那么对我们有什么好事呢？”

    甘明强虽然显得年轻了一点，而且某些方面的能力还差了一点，但是作为一个参谋长，他仍然是非常优秀的，在处理参谋部的事情时，根本就不需要魏明涛来操心，而且把很多魏明涛没有想到的细节问题都处理得很好，这从参谋部的伙食安排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在前线部队的时候，魏明涛他们天天都是跟着军队的食谱吃的，所以很多人胃口不好，而甘明强现在安排的伙食受到了很多人的欢迎，吃得好，那干劲自然也就大多了！

    “好了，这些事情谈多了对我们没有好处的，我们对祖国，对民族问心无愧就行了！”魏明涛也看出甘明强此时有种后怕的表情，谁都清楚，如果军队与政府搞僵了的话，那么对谁也没有好处，而他们这些前线将领肯定是最先倒霉的人。“现在，我们已经搞明白了政府发出的这个信号的含义，那么我们就应该按照这个意思去办，战争本身就是为政治服务的，那么军人也就应该为国家服务，所以，我们只要这么去做，那么就足够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莫怀聪觉得自己已经比较了解魏明涛这个陆军名将了，但是现在，他却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其实他了解的魏明涛只是一个方面，而魏明涛的另外一面，他根本就不知道！莫怀聪对此只能抱以苦笑，其实在别人的眼里，他又何尝不只是一个方面呢？作为高级将领，如果能够被别人一眼看透的话，那就太失败了，而且也不可能成为高级将领吧！对此，莫怀聪是深有体会的，在他认识的众多高级将领中，他就没有真正的了解某一个人。就拿孔辉金总参谋长来讲，莫怀聪自认为他对这个老首长是比较了解的，但是经过现在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对孔辉金的了解仍然是很欠缺的，至少，他不知道孔辉金表面下的那一面是个什么样子！

    “没什么大事，虽然陆军打得比较艰难一点，但是他还是能够取得胜利的，需要我们操心的事情并不多！”莫怀聪关掉了阅读器。现在他想得更深一点了，其实这种限制前线指挥官的行动并不彻底，比如现在几支舰队的指挥官就是莫怀聪的老部下。也许，这是总参谋长考虑漏掉了的一点，或者是为了不影响前线部队的作战能力而给前线指挥官留出来的活动空降，或者是用来检验前线指挥官的办法！

    甘明强皱了下眉毛，很自然的说到：“但是，这种削弱前线指挥官的做法有什么好处，难道政府不明白，我们的胜利也是国家的胜利吗？如果因为给前线指挥官设置太多的障碍，而导致巨大的损失，甚至输掉战争的话，那么政府也不会有一点好处！”

    莫怀聪接过了报告，虽然在看，但是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这上面，而此时他注意到了身边的副官，那就更能够明白孔老总的这一警告了！在这次战役中，三名上将的副官都换了新人，显然这也是一个特意的安排，甚至这些副官本身就是派来监视他们三人的。而且，现在三个司令官的参谋长都是新面孔，都是总参谋部安排的人选，而原先与三人搭档的参谋长与政委都被调到了别的部队去！虽然莫怀聪想了办法希望让张廷贵自己跟自己合作，但是这一要求还是被委婉的拒绝了，而孔辉金甚至用一个更高的职位给张廷贵，让莫怀聪失去了最得力的助手！很明显的，这就是总参谋部在控制前线指挥官的影响范围，通过这种人事调动，可以防止前线指挥官拉帮接伙，从而无法形成自己的势力！这确实是非常精明的一招！

    按照莫怀聪当初的想法，这次作战行动其实只需要设置一个总司令部就足够了，而且他已经考虑好了给另外两名上将的位置，魏明涛独立判断能力太强，而且更擅长独立作战，所以不能给他太大的权力，安排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副司令是个很好的办法，而秦空虽然脾气有点暴躁，但是可以让他做参谋长，这样就能够保证参谋部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了。但是，当莫怀聪正准备把这个设想告诉总参谋长，以得到总参谋部的批准时，孔辉金就公布了他的安排。这一方面让莫怀聪的计划落空了，而另外一方面，显然孔辉金也考虑到了莫怀聪的面子问题，如果等到莫怀聪提出了自己的方案，而他再否决的话，那么肯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甘明强细致的想了下，这层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任何一个做将军的人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看来，莫怀聪一直是被利用的对象，但是我有点不明白了为什么政府要针对莫将军呢？”

    “那好，等你处理好了，给我一个答复吧，不要样我等得太久！”屏幕上，孔辉金的神色有点严肃，这是他很难以出现的表情。

    很快，就接通了与第12舰队司令官唐国中将的电话，屏幕上，唐国的衣着有点乱，他是个不爱修边幅的人，在没有上级在的时候，他肯定把第12舰队当自己的家了，当然，舰队的那些部下肯定不敢对舰队司令官的外表形象说这说那吧！

    “是的，孔老总，我明白了，我会处理好的！”

    既然想不通，莫怀聪也就不想了，这时候副官走了过来。“小罗，帮我接通唐国的电话！”

    “也是，我们对得住自己的良心！”甘明强点了点头，魏明涛此时表现出来的豁达胸怀，也恐怕是别的很多将领所无法超越的吧！

    “这就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了！”魏明涛打消了心里的疑惑，因为政府不可能用另外一个高级军官来限制他，这本身就是按下了葫芦起了瓢的做法，没有一点意思。“当然，其实政府现在也没有这么做，现在，政府仅仅是想警告一下我们这些前线指挥官而已，让我们能够明白现在的局势，而不是出现更大的错误。其实，军队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不会有这么紧张的，这只是一个平衡的问题，如果我们找到了平衡点的话，那么就能够在不损害国家利益的前提下让我们双方都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

    甘明强点了点头，说到：“那要不要我们去解释一下？”

    “有件事情想要找你商量一下，小唐啊，听说最近你在忙活一件重要的事情吧？”

    “没什么！”魏明涛长出了口气，“才收到消息，第12舰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巡逻海域，看来是莫怀聪去敲打了下唐国！”

    对于自己的参谋长，魏明涛从来没有什么好抱怨的，除了一些重要的决策需要他来拿主意之外，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参谋长处理的，因此魏明涛自己也省心不少。当然，魏明涛仍然是很重视自己这个司令身份的，所以每天都要到各个部门去视察一下，一方面是看看大家的工作情况，另外一方面也是了解一下参谋部内的情况，反正，对魏明涛来讲，这也算是很正常的工作安排吧！

    作战指挥部里很忙碌，虽然大规模的地面战斗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现在前线的战斗仍然在继续，而且还要准备新的战役，所以参谋们的工作仍然很繁忙。但是并不显得混乱，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就如同一架运转良好的机器一样，虽然各个部件都在做着不同的运动，但是整架机器的运转却非常的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