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欲罢不能

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你分的时候注意一下了，红色的是给女儿的，蓝色的是给几子的！”

    “反之我是不会去干的，老莫，你要是想去干的话，我第一个支持你！”魏明涛好象是看到了他非常讨厌的东西一样，神色马上就变了。

    “我已经叫上老魏了，我们俩就等着你回来呢！”余彬的神色愉悦了很多，看来，该解决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莫怀聪点了点头，把礼物放在了旁边的一个小茶几上。

    莫怀聪摇了摇头：“事情是老余跟我说的，但是是我自己来的，他现在很着急！”

    “好吧，你们就等我一会，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们！”莫怀聪点了点头，在走下汽车的时候还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带礼物，第一次上魏明涛家里蹿门，怎么能够不带礼物呢？

    “行，坐吧，你看我这，连点象样的茶叶都没有！”魏明涛显得有点尴尬，他把女儿叫了过来，“过来叫莫叔叔！”

    莫怀聪摇了摇头，他才回来，当然对这一周内的发生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余彬苦笑了一下，看到莫怀聪有点不明白的样子，解释到：“仗打完了，但是军队的问题却没有能够解决，现在我们这么多的军队，这么多的将军，这么多的有功人员，要是论功行赏的话，那会多出多少将军来？而国家能不能在战后迅速的发展起来，看的不是军队，而是政府，所以现在政府肯定想裁军，想削减将军的数量，至少小削减现役将军的数量，但是这容易吗？军队里的关系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身，搞不好，来个兵变都有可能！李进东的教训我们是吃了的，所以这次政府的动作很是小心，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情早就传出去了，搞得现在是人心惶惶，大家都在议论！”

    回到家里，莫怀聪才真实的体会到了魏明涛为什么会有那些复杂的想法。虽然莫怀聪的长子已经独立出去了，而二儿子还在念大学，现在正好放暑假在家，女儿则出嫁了，但是莫怀聪回家的时候，女儿女婿一家人正好在他这里。

    莫怀聪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我可没有做什么工作，老魏自己想通的，他那个人，自己想不通，别人再怎么做工作都没有用！”

    “好吧，晚上我们就在家里吃，东西寒酸了点，你可别介意！”魏明涛把女儿又叫了过来，让她出去买了点熟菜回来，然后就去厨房里帮忙了。

    “老莫，你这就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敢承认‘头号’这两个字，至少有你老莫在，那我怎么也不可能成为头号元帅的！”

    “你这就是说胡话了，你认为你现在说退就退得下来？”莫怀聪摇了摇头，“你要是个普通的士兵的话，你想退役，那很简单，现在政府还鼓励士兵与低级军官自愿退役呢。就算你只是个军长要退下去也不难，反正政府迟早要裁减将军的数量。但是，你现在可是国家的头号元帅，你说退就能退吗？”

    第二天一早，莫怀聪就离开了魏明涛的家，回到了杭州，然后转飞机去了济南，回自己的家里去了。虽然他这时候应该回总参谋部的，但是魏明涛的那些话给他很大的感触，所以他决定先回家住几天，然后再去总参谋部！

    “好了，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地方你们放心，军情局早就调查过了，以前我们有什么事情要在饭桌上商量的话，就经常到这里来！”余彬笑了起来，给三个杯子里都倒满了酒，“好了，今天老莫也回来了，我们就先干一杯！”

    “当然会，难道你没有想过，如果你退出总参谋长这个位置的竞争行列，会产生什么影响吗？”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莫怀聪笑了起来，看来这次地方部队安排陪同他的这几个军官都很懂人情世故。

    “老魏，你别忙活了，给我倒杯清水就行了！”莫怀聪把魏明涛叫了过来，再看到魏明涛那身衣服，就笑了起来，“老魏啊，我看你穿着这身衣服上街的话，恐怕还真没有人把你当做元帅，顶多像个快要退休的老工人了！”

    “对，老莫，你带个头，我们都会支持你的，以你的资历，我才不信有人能够跟你竞争！”“大家都安静一下吧，快到吃饭的时间了，要不我们摆上一桌，让老莫好好考虑一下，总得给别人点时间吧！”

    魏明涛摇了摇头，显然他以前还没有深思这一点。

    “什么大动作？”莫怀聪皱了下眉毛。

    “你这话就不对了，老余怎么说也是为你好，不然他吃多了来操这些心？”莫怀聪摇了摇头，“你知道孔老总的事情了吧？”

    莫怀聪猛的醒了过来，他一看手表，赶紧说到：“今天不行，要吃饭，过两天我请你们，今天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少女有点害羞的样子，毕竟在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有点内向。

    “前两天通过次电话，现在孔老总是清闲人了，他在家里搞了一个半亩大的小花园，还让我有时间过去欣赏下他种的那些花草呢。听说搞得还不错，真让我怀疑以前孔老总是不是干过这行。”“你又把话题扯远了！”莫怀聪摇了摇头，“老魏，我跟你说正经的吧，你认为孔老总离开了之后，谁最有希望成为总参谋长？”

    “那我就给你分析一下吧！”莫怀聪点上了烟，“如果你当上了总参谋长的话，是没有任何人有意见的，而且主席也很支持你，这至少能够让你在主席离任之前坐稳这个位置，而主席离任之后，下一任元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这实际上就维护了军队的稳定！反过来，如果你不去担任总参谋长的话，那你认为谁最有可能？不要说我，主席不会支持我的，我也有这个自知之明。那出了你我之外，我看最有可能的应该是秦空元帅了，但是他那个脾气的人，即使上去了也坐不久，而且秦空本人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感兴趣。那好了，我们三个人要是不去的话，那么其他的元帅基本上可以排除了。剩下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余彬，以他现在在总参谋部内担任的职务，以及他的办事能力，对军队的了解，以及在战场上建立的功勋，他都是最佳人选！但是，余彬缺少一个支持者，他没有你这么雄厚的基础！与除余彬之外，还有好几个人可以稳定总参谋长的宝座！好了，暂且不说余彬能不能成为下一任总参谋长，他有没有要当上总参谋长的想法，你这一走，可是把余彬给推到火坑里去了！”

    魏明涛穿着一件普通的，而且还有点发旧的休闲服走出来的时候，一看到莫怀聪就笑了起来：“老莫，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余彬看了酒单，然后选了一种。上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他们点好菜之后二十分钟，所有的菜都送了上来，而服务员是想留下来的，却被余彬给赶了出去。

    “算了，说这么多干嘛呢？吃饭吃饭！”魏明涛丢掉了还有半截的香烟，开始闷头吃了起来。

    当看到儿子，女儿，女婿还有外孙那种异样的眼光时，莫怀聪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个家里的人。而当他看到妻子两鬓的白发时，心里更是升起了一股悔恨的想法，自己这几年，这几十年给家里做了些什么贡献呢？从妻子嫁给他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为这个家庭忙碌奔波，甚至为此放弃了自己的工作与事业，将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这个家庭。但是，原本应该做为家里的脊梁的他，又做了些什么呢？

    回到了总参谋部之后莫怀聪才惊奇的发现，魏明涛回来了，显然，他的那番话起到了作用。而余彬一见到莫怀聪之后，立即就邀请他晚上吃饭。

    莫怀聪心里一笑，魏明涛的女儿应该还在上中学吧，看来他也是忙于军务，而疏于家务了！

    “老魏，你又不是什么城市小民，要找你那还不容易？”莫怀聪看了一眼门边的那些拖鞋。

    因为是自己掏腰包，所以余彬没有带他们两人去最好的餐厅，而是找了一个中等偏上的餐厅，当然，装修的还是很不错，而且很有自己的特色，看起来当然也不那么寒酸了。而服务员看到是三个将军（他还分不出元帅与将军军衔呢，把莫怀聪与魏明涛都当做了少将），赶紧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雅间。

    “好吧，这事我再考虑几天！”魏明涛看了下手表，“走，该吃饭了，晚上没有什么事吧？那陪我出去转转，今天就住我这里了，条件没有宾馆好，但是总算是在家里吧！”

    “那好吧，回头我请你们吃饭，这次我就借花献佛了！”

    “这事我想就不用多说了吧？”魏明涛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是他的意思还是很坚决的。

    “一样的，一样的，我那几个也差不多！”莫怀聪笑了起来，这时候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也许，魏明涛的选择是正确的！“另外，我们就不用破费出去吃了，不知道嫂子的手艺怎么样，我可很久没有尝过家常饭菜的味道了！”

    “老魏，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来找你谈这些话的！现在战争才结束，国家处于一个极为不稳定的时期，而且主席也要离任了，你认为，现在主席推举你当总参谋长，就是为了他的原因吗？在我们国家，军队与政府是一对相互制约的力量，在政府出现大更迭的时候，军队的稳定性显得极为重要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军队落入到一个野心家的手里的话，那么会是个什么后果，你比我更清楚。所以，这实际上是关系到我们国家与民族的利益问题。你在美国那边不是当做十万官兵们说过吗？我们的新战斗才刚刚开始，难道你要当逃兵？”

    “前面就是魏元帅的家了，我们就不进去了，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叫我们一声就行！”地方部队的陪同人员还是很懂分寸的，两个元帅有事情要谈，他们当然不好在场了。

    当门打开的时候，出现在莫怀聪面前的一个少女显得很惊讶，然后就转身喊到：“爸，有人来找你了！”

    莫怀聪看着魏明涛的眼睛，猛然醒悟了过来，这次他是来给魏明涛做思想工作的，没有想到，魏明涛反而先给他做起思想工作来了，如果不是及时醒悟的话，那还真被魏明涛给说服了。“老魏，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莫怀聪没有去找魏明涛，而是去人事处与负责人交接了事情。随后，莫怀聪就遇到了几个以前的老战友，这下当然走不开了，只能跟这些人找个地方聊了起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老莫的话还是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但是我现在也想通了，也许，这还是我们这些人该离场的时候！”魏明涛长叹了口气，显然他今天不在状态，“你们最近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老莫，这几天，我一直就想打电话问你，你是怎么把老魏的思想工作做通了的呢？”

    “老莫，不要说了，你是在向我暗示什么？”魏明涛抬起了头来，他的神色已经不再那么犹豫“我没有暗示什么，你心里很清楚的！”

    莫怀聪当然不好拒绝了，当天晚上，在魏明涛家吃了饭之后，他们两人就换上便服到这座不到十五万人口的小城市里转了一圈。城区面积不大，很多地方都是工地，而且明显看得出来，很多房屋是被洪水淹没过的。虽然大部分人都很忙碌，但是已经在他们的脸上看得到希望的影子了。家园被破坏过，但是这不能防止他们重建自己的家园。而看到这一幕，莫怀聪也深有感触，中华民族就是世界上生命力最为顽强的民族，数千年来，中华民族经历的磨难超过了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民族，但是最终他们还是生活在这片大地上，而这种顽强的生命力是任何力量都无法摧毁的，而这就是中华民族为什么能够成为世界上最伟大民族的主要原因。也许，当你从普通的中国人身上看到的东西，要比从宏观角度上看到的东西更为直接，也更为透彻吧！

    “我想他迟早会明白的，毕竟孩子还小，等他大一点之后，就应该知道自己有一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