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碗下去顾守贞就受不了了,踉跄的退了下去,众人也不勉强他,不过蔡逵等人脸上不免露出讥笑的神情。
蔡逵的脸都白了,额上汗如雨下,嘴唇哆嗦道:“不喝了!俺认输了!”
杨震笑道:“好,冲蔡大人如此豪气,今日说不得就赌个输赢。”
在喝进去半碗之后,“啪嚓!”一声酒碗掉地上摔了个粉碎,蔡逵踉踉跄跄的往后跌去,身子压在一张椅子上,椅子传来咔吧之声,瞬间就垮塌了。
“魔教教主方腊在清溪反了!”
杨震笑道:“那里,那里”
“何人在此喧哗?”一闪身就出了雅间,肖明正想也跟着出去的时候,却被罗文拦住了,而且罗文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叫来小二,吩咐找人将蔡逵四人送回去,肖明去搀杨震,和罗文,又在楼下找了辆马车,踅摸着不如先送杨震二人,于是和顾守贞将杨震和罗文扶上马车,向守备府方向驶去。
这场酒赌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肖明笑道:“不妨事,你们怎么喝,我就怎么喝,一碗也罢,三碗也好,管教各位不会扫兴!”
杨震大怒!
肖明又搬上一坛酒,将泥封打开,对蔡逵道:“一人一坛吧,喝完它怎样?”
听罗文如此说,肖明也就收住脚步,他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自古官场都一样,少不了的侵轧,本地官员对付外地官员,不同派别之间都是如此,杨震总的来说也是个外来户,两浙路的本地官员自然不可能立刻就认同他,所以平常之时,难免会有些龌龊之事发生。
门口现在也聚了一堆人,听闻这里有人赌酒,赶来看热闹的,除了酒楼上的伙计,还有很多客人,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嗖,嗖!”有两只利箭直接射进车内,被肖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紧接着车厢底板,跟下雨一般密集的声音传来,大批要命的箭雨都射到了上面。
肖明惊问:“这是为何?”杨震忧心的揉了揉眉头。
“且看他的处理方法如何?”肖明心道。
要说占便宜,其实蔡逵等已经占了便宜,因为在此之前,肖明他们四个已经喝了一坛酒了,五斤装的大坛子,顾守贞喝得少点,杨震,罗文和肖明三人可是一人喝了一斤多了,当下也不是认怂的时候,肖明自己都觉得兴致很高,就更别提别人了。
一会之后,杨震竟然带着四个人进来了,众人脸上的笑容都不太自然,倒是杨震光棍,笑呵呵的与众人引荐。
“俺先喝三碗,不算占你们便宜,下面怎么比,你们只管画道出来就是”
他艰难的坐在椅子上道:“这位兄弟,你你真行!俺俺喝不动了!人家称俺叫赛酒缸,我我看你叫赛酒桶哇!俺服了你啦!”
肖明一举手又是一碗酒灌下肚,淡然的看着蔡逵,蔡逵这时候气都已经喘不匀了,伸出颤抖的手,端起一碗酒,抖索的撒了将近半碗。
再看场上这二位,蔡逵是满嘴酒气,双眼通红,一手拄着酒坛,一手叉着腰,鼻子里猛喘粗气,而肖明则笑眯眯的站在对面,脸色红润,气定神闲,只是肚腹稍有鼓起,没办法,喝的实在太多了。
程之江看了肖明一眼,道:“好!”
一旁毛顺笑道:“蔡大哥人称赛酒缸,怎么会输啊,我等这是跟着占便宜啊,哈哈,扬大人到时候可不要心疼银子啊!”
“杨大哥!觉得怎样,还能坚持吗?”肖明扶起杨震,那杨震趴在桌上缓了半天了,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肖明竖大拇指。
“已经发生五起暗杀,蔡逵他们的马车遇袭,四个人全都遇难,知府赵大人的车架也被袭击,所幸没事,现在全城都在搜捕贼人。”
“嘘!”杨震示意噤声,然后仔细透过车缝观察敌人,赶车的车夫已死,鲜血滴滴答答的滴进了车厢。
突然听到一声马的悲嘶,马车一震随即停了,慢慢的向一旁歪倒。
“肖兄弟,都是官场上的龌龊,扬大人能够应付,我等外人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蔡逵大声道:“我们四人,你们也是四人,也不算谁欺负谁。小二!拿酒来,把我买的那十坛全搬来!”
“咕咚”一声蔡逵滑到在地,爬不起来了!
肖明向大伙抱了抱拳,吩咐酒楼的伙计上来,从怀里掏出两张金叶子付账,那伙计大喜,对肖明甚是钦佩。
“嘣嘣”的弩弦声响,有四只弩箭从车厢中射了出去,弩箭射入一侧的房顶,顿时四个黑衣人栽下房顶,对方呼哨连连,又有连弩射出,打在车厢之上。
“咦!杨兄!你没事?”杨震现在除了浑身酒气之外,完全像一个正常人。
人喊马嘶之声传来,是厢军巡城兵马司的官兵赶来,一起的还有杭州府的衙役。
杨震笑道:“那是当然,本来我就想找机会和各位一起亲近亲近,现在相请不如偶遇,能和四位大醉一场也算缘分啦!”
令杭州府厢军巡检使都监蔡遵,明州团练使都监颜坦率两地厢军五千进剿,同时八百里加急上书朝廷,责成兵备道、守备司多方购造兵器,加护城墙,增加城区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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