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长安一片月

    而这个小二显然留不住话的人，他接着说道：“我们这位东家可是了不起，满腹经纶，小人是从小东家的仆人，随着东家到了长安，别人小人不敢说，但是我家的这位东家可是比那个武侯一点也不差，就是差也差不了多少！”

    听到如此，傲雪只有摇头叹息了。

    原来这里的店家的自酿酒是长安一绝，名为“恨流觞”，酒度数极高，入口又苦又烈，而后是一阵甘甜如泉水一般，别有一番滋味，许多客人都会专门来这里买酒，但是店家每天只供应三十坛，而且客人还是有限量的，每每是僧多粥少，所以很多人都会败兴而归！

    “相公，你说李世民的死算不算天妒英才？”美仙在傲雪的身边，语气有些闷闷的。

    “我关心的只是相公的事情！”

    富户人家的宅院固是极尽华丽巍峨，店铺的装置亦无不竭尽心思智巧，担桶梁架，雕饰精美，或梁枋穿插，斗拱出檐，各有格局，纵是对楼阁建筑不感兴趣的也不由得为之折倒。

    看到长孙无忌如此颓丧的摸样，两人叹息一声，也不多言，各人自有个人的活法，两人也是不好多说，点了些菜肴。

    接着是身穿黑色衣甲的兵士小跑着驱散街上的行人，行人都在街道两边，从这些士兵的兵器之间望去，这些兵士神色漠然，笔直地站在那里，仿佛亘古就存在一般。

    初冬的长安城染成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古老的城市如同银色的仙境一般。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那小二依然说着，傲雪也是无心听他说话，那小二也是一个妙人，倒是没有不好意思，仿佛前世哑巴一样，滔滔不绝说着，倒是店家忍不住了，那店家是个中年妇人，对着傲雪两人说道：“两位见谅，他总是这样！”

    傲雪与美仙不由得笑了起来。

    傲雪两人听这个小二说话，心中颇为好笑，均是觉得这人有种黄婆卖瓜的感觉，而这个小二显然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果然，那小儿说道：“两位有所不知，小店的‘恨流觞’可是长安闻名，就是皇家贵胄也是买小店的酒，寻常官家子弟也是很难有得供应，不过这位公子是小店的东家之一，所以能够要多一些！”

    “你们公子都是这样借酒浇愁吗？”傲雪有意无意地问道。

    傲雪只是笑着听她说着，两人踏足的是最有名的朱雀大街，俱是为这气势磅礴的都城的鼎盛局面震慑，朱雀大街是长安最为主要的三条主干大道之一，两旁无论商铺民居，均是规制宽宏的大宅院，院落重重，拥有天井厢堂。宅院深深，商铺林立，一派极尽繁华的景状。

    其实不问也知道，这人定然是权贵公子，看他身上华丽的服饰便是知道，只是这个书生蒙头大睡，看不到他的摸样。

    两大山脉对峙，长安城坐落其中。

    他自然是可以闻出来桌上的酒非是凡品，只是小儿脸上为难，说道：“客官有所不知，这里的‘恨流觞’是每天定额的，今天的酒已经卖光了！若是客官想买，只能够明天请早了！”

    此时，一阵马蹄声哒哒哒地响起，如同沉闷的雷声一般，从城门那里传来。

    帝皇之家从来少有亲情，就是父子兄弟，为了个皇位，也是可以反目成仇，由此可知李世民为他父兄所忌惮这是必然的，不招人妒是庸才。

    能够坚持自己的信念这本身就是让人佩服！

    “只是可惜，就他不死，想必他的兄弟也是容不了他，如此他一死，也是少了一出兄弟相残的惨况而且……”他顿了顿，目光之中露出了一阵寒芒，“纵使是没有杨虚彦刺杀他李世民，我也是会出手的！”

    各人自有各人的认同，无论对错，只要问心无愧，那么就无愧天地了。

    月色如霜，街上可见雪白的雪景，还有小孩子穿着厚厚的衣服，在街上打雪仗，或是堆雪人，冬天的寒意并没有驱散长安的繁华，两人走在街上，路上行人自然地躲开了两人，很自然，若非是站在高处，旁人也是难以发现。

    骑兵之后是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可以想到必然不是寻常人家，马车之后是不少的运送行礼的马车，之后是身穿甲胄，拿着兵器的士兵。

    微风飒飒，吹动着她飘飘的衣袂，举手投足间充满了魅惑。

    竟然是长孙无忌！

    向身边的人问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人摇摇头，笑着离去。

    傲雪心中奇怪，指着桌上的酒，说道：“就要这些！”

    那小二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自从秦王殿下被刺后，就是我们这些小百姓也知道天策府如今已经是名存实亡了！”他叹息一声，显然也是对李世民有所好感的，“秦王殿下雄才大略，从太原开始酒南征北战，这个大唐江山可是大半是秦王殿下打下来，真是可惜了秦王殿下！”

    宽阔的大道上登时为之一空，马蹄声越来越近，傲雪与美仙呆在人群中之中，看到挎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在前方开路，这些骑兵上身挺直，如同苍松一般，身着黑色的甲胄，手中平举着沉重的长枪，不见一丝一毫的波动，战马慢走，马上骑兵手中兵器平稳依旧，这份臂力不得不让人动容。

    “这位小哥，不知道你们东家的名讳是？”美仙问道。

    两人也是饿了，长安最热闹的地方当是两市，酒楼食肆不少更是通宵营业，两人胡乱找了间名为“四月天”的酒肆进去，酒肆之中客人满座，熙熙攘攘，此时酒馆已经满客，难以找到空桌子，傲雪两人也不介意，让小儿找了张桌子，征得客人同意一同坐下。

    “我们东家复姓长孙，乃是长孙家的公子，是四月天的大股东！”说罢，又是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一大通介绍长孙家的话，傲雪与美仙两人不由得无语了，这人口水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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