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血亲、友人、敌人而祈祷,便可得到光辉十字的荣光。”爱德华还没忘了韦伯讲过的东西,信手拈来,表情像个传教的教士:“我们都应该那么做。”
看起来自己真的是掉进了某个危险的漩涡里面了,内心嘟囔着的爱德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那儿,似乎冷漠若路人的老人,又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少年,嘴角微微翘起,小声的自言自语:“真是何等狗血的故事啊……”
“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爱德华腰弯的更深了些,神色谦卑的好像一个真正的侍从:“您请尽管提问。”
“那天夜里太黑了,我的大人,我不敢和你确切的证明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都是绝对的实话,实际上爱德华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自己这个身体的记忆里面压根没有:“但是我确实看见,有人举着您的家族旗帜战斗,他为了举起战旗甚至都把盾牌扔掉了。”
轻轻的几个字眼儿,对老人而言却好比穿心的利剑——原本笔直的腰板一下子瘫在了躺椅上,无力的右手从爱德华的肩膀上落下来,他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最后还是归于了沉默。
“父亲!”
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秀气的面庞上一副天蓝色的瞳孔。身形称不上魁梧,但是那右肩膀上绣着银丝花边的黑色披风,和紧凑的衬衫和骑士长靴让他显得英姿飒爽,腰带左侧挂着一柄利剑,剑柄的形状和他脖颈上的光辉十字坠饰一模一样。
“我还真没有想过,像他那样的剑技绝伦的圣树骑士,居然也会被人杀死……死在我的领地内,死在我前面。”怅然若失的感慨一声。
老人那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让少年面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尴尬的朝爱德华笑了笑,然后乖巧的朝老人弯下了腰,好像一只牧羊犬:“抱歉父亲大人,母亲说,您或许会希望我过来看看,所以我就……”
“遵命。”亚伦有些发抖的点了点头,有些失血的笑容朝爱德华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黑发少年欣然点了点头,慢步跟在他的后面,内心却已经有些明白了。
“我的大人,难道你想让我骗您,说您的儿子窝囊的死在了被窝里才甘心?”爱德华内心一声冷笑,眼神无比真诚的和他对视着:“他是您的儿子,您应该比我了解他。或者我这样说更合适——您难道就这样不相信他?!”
“请跟我来吧,威特伍德先生。”少年勉强的咬着下唇,依然在笑着。爱德华甚至发现周围人的目光,那混杂了戏谑和怜悯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面前这位少年的身上,一种奇怪的情绪瞬间将他的心脏包裹了起来,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自己不能触怒他,至少是现在,至少……在这个城堡里面。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我和贡布雷那家伙可是老朋友了,早在他成为圣树骑士之前!”老人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眷恋的深情,嘴角的笑容十分的苦涩:“他比我小十岁,但却是个让人敬佩的家伙,一个真正具备了骑士精神的好人。”
“为什么祈祷?”
但这样的情况也是爱德华所希望的——这是个足够掩饰真相的理由,他可不想让自己因为渎神、魔鬼这样荒诞又没有道理的原因,被一群狂热的疯子变成烧烤。
“你可真是……我应该说不愧是得到了光辉十字垂青的人吗?”少年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落落大方的伸出了右手:“总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
“艾伦·克温,是谁让你进来的?”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声音突然恢复了刚刚的冷漠,甚至没有去看站在那儿的少年:“我不记得允许你走进这间大厅。”
隔着大半个厅堂的距离都能闻到那浓郁的烟味,似乎还夹杂着一抹香甜的气息。但是天生有点儿反感烟味的爱德华还是站在了原地,像是在等待召唤。
正对着大门的高背椅上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绣着暗红花边的深黑色绸缎华服穿在他的身上,并不魁梧的身体上显露出和年纪十分不符的壮硕。
按照他们的说法,如果自己不是得到了这样的“恩赐”,又怎么可能在被关了两天两夜,并且大病初愈的情况下,救了所有人还打败了一个邪恶的巫师?如此不靠谱的因果关系,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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