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用诗打脸

    嘴上说得客气，言外之意却没有半点请教的意思。

    “我知道。”王之源大度地摆摆手，月娇姑娘登台献唱那夜他确实提了诗，只是如今看来当时的诗虽然也很不错，却没有进行认真雕琢，存在一些诟病：“那夜我不过是和月娇姑娘开了个玩笑，随口提笔而已，当不得真。”

    这些世家和修真宗室垄断了大荒所有的资源和技术，数千年的时间里，无数天才从这些世家里诞生，反倒是这四个帝国对创造性的突破显得极其薄弱。

    “也许你们还不知道，那‘天仙子’作曲者不是别人，说来诸位都有见过……张兄别急，我不会卖关子。这天仙子正是出自当初那低贱琴师之手，这事我是求证了花悦姑娘，其实这并非什么秘密，雍锦坊的茶坊小厮几乎都知道。”

    大荒由四域组成，分别是东庭、南荒、西林、北域四大帝国把持。

    绿竹暗自叹气：“还不如王公子的诗呢，没有半点的渲染和铺垫，开门见山的夸奖，这诗已落下乘。”

    绿竹心中更震惊于那个叫宋钰的年轻先生的卓然才气。

    绿竹也不言语，继续落笔而写：“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贱籍之人也会写诗？”王之源不无愉椰地说道：“听说‘天仙子’也是出自他手，虽然还算动听却少了韵意，非上乘之作。今夜正好有雅兴，我等倒是要拜读拜读他的赠言诗，只是希望他的诗也不要如那‘天仙子’一般不白不丁才好。”

    绿竹匆匆忙忙进了房间，抓起桌台上的茶壶咕咕地猛灌一阵：“累死我了，还有一场今夜我就算解脱了，倒是月娇妹妹清闲，这连着歇了好几晚上，大娘竟然没有催你的意思。”

    两行之间任何一句单独拿出来，这文笔也是幼稚得可笑，倘若两者一结合，却与那“天仙子”的词曲不谋而合，唯一不同的是，“天仙子”勾勒出的和煦阳春下得俏皮少女，这首“北国佳人”却是在平淡语句间雕琢出一个远离红尘喧嚣，雪肤冰姿、妆淡情深的女子。

    众人顿时又七嘴八舌：“只怪妹妹那一曲‘天仙子’惊艳全场，尽然连刘大少爷不敢落笔。”

    《北国佳人》并不难记，三岁小孩听过一遍也能呀呀咿咿地背下来，但绿竹在第一行结尾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扭头打量着周围众人表情。

    “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宋钰手上这种百炼之兵制作之法便是从沧澜世家流传出来，尤其是大荒初定的前一百年，天才如井喷，用宋钰的理解，不亚于以前自己所知道的那个世界的工业革命。

    三楼上月娇和几个姐妹也乐乐呵呵地谈天说地，雍锦坊有十七八位乐女，每夜仅有一两名登台献声，偶尔有些显贵名流到访，大娘会安排其余的女子去应个场，但决不允许姑娘们接私活。

    王之源脸色顿有不快，眼睛一亮朝楼下招呼道：“绿竹姑娘，麻烦您上来一下。”

    “呸呸呸……”绿竹往茶壶添了一些水：“王之源当初赠送你那诗可不能算，大娘一直都没挂出来呢，若是让别人传出去，妹妹这名声算是栽在他手上了。这些仕子倒是有能耐，一首诗可以将人捧上天，也可以将人砸在地上摔成飞灰，可惜了我才学有限，不会作诗。”

    恐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座在绣台下独自抚琴的少年竟然是胸藏千壑的大才子，如此才情难怪敢提着托盘将王之源这样的世家少爷打得头破血流。

    众多姐妹中，绿竹的世面比所有人都多，自然不看好这诗，用手捅了捅月娇胳膊肘：“妹妹莫吊我们胃口了，难不成想讨打？快些写吧，我下一场马上开始了。”

    这要让外面那些所谓才子名仕知道，不知该作何想法。

    宋先生这一诗可是将她们雍锦坊众多姐妹都贬成了衬托佳人的绿叶，偏偏她却不能发出半点怨言，月娇的纯真是她们这些在雍锦坊摸爬滚打无数年的女子身上找不到的，她们每个姐妹都对月娇倍加呵护。

    “那倒不是，送诗之人公子你也见过，就是以前给月娇姑娘配乐的琴师。”

    这些人或是大家族少爷或是有些才华的子弟，这样的人雍锦坊都不能得罪，心中纵然有不愿，也只能依从。

    热闹的气氛也影响着所有人，王之源在一众仕子中谈笑风生，恰如白日里明媚春光，一扫以前在这里被宋钰揍成猪头的颓废。

    这样的话让他有些飘飘然，及其享受。偏偏他还得谦虚地向众人拱手行礼：“当时不过心血来潮，信手偶得，让大家见笑了。”

    绿竹欠身一礼：“实在抱歉，月娇姑娘已有他人送赠言诗，就在不久前我们众多姐妹还在议论着。”

    因为，她们也曾经这样纯真过，她们呵护月娇倒不如说是呵护她们自己的过去。

    沉重的狼毫笔被重重搁置，绿竹也一吐胸中抑郁。

    王之源也心中暗道不妙。

    “真名仕，俱风流！”

    王之源很久没有品尝过众星拱月的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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