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暴怒

个很重要的原因。

    “卿月告退。”急急地告了一声，不等皇上回答，尹卿月就也紧跟着南宫啸如流星般的步伐跑了出去。

    国家，需要的是一个像南宫啸一样任何时候都冷静到极致的君主。

    以前这个时候，尹卿月不是在跟丫鬟在屋里打打闹闹，就是已经抱着被子睡大觉去了，可今天她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太子，你想好一会儿怎么开口继续问二公主了吗？”她试探性地问道，实际上只是想让这路显得不那么长。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南宫霖知道，他生气的时候，只要他不先开口，皇子们是不敢说话的，这是从小的规矩，尹卿月到皇宫这么久，第一个学到的规矩就是这条。

    本来就已经心烦到极点，那茶盏极低的“叮叮”声，此刻在南宫霖的耳朵里被无限放大。

    这皇宫是什么地方，各种勾心斗角，各种尔虞我诈，即便是再与世无争的人，也会有人想要害你，即便是再受欢迎的人，也会有人讨厌，许多利益纠葛都不是摆在明面上的，而是隐藏在你看也看不清、算也算不出的地方。

    如临大赦般，那小太监连滚带爬的从大殿侧门落荒而逃。

    气氛无比凝重，空气仿佛就要凝固了一般，捧着茶盏站在南宫霖身侧的小太监，许是资历浅的缘故，见皇上如此神态，浑身像筛糠似的抖着，连带手中的茶盏也发出轻微的声音。

    要知道，她们要去审问的这个对象，可不是普通的嫌疑人，而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虽然说旧了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真正碰上这种事情就说不准了，否则就以尹卿月的本事，那还不被得封为“西泽国御用刑讯大师”？

    迎着父皇期盼的眼神，南宫啸其实一时间也没办法解释清楚，因为并没有着急回话，薄唇谨慎地抿着，本就冰山一样的面容，此刻更是让人觉得发寒。

    自己心爱的人被伤害而束手无策，甚至连原因都搞不清楚，这种无力感，尹卿月可以体会，因此，之所以如此拼尽全力地想要弄清这件事情，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出于对这个高高在上的国君的同情。

    尹卿月看着这对父子非常神似的神态和面孔，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透出来的，她的脑子也在飞速旋转着。

    南宫霖痛苦地皱了皱眉头，抬手艰难地揉了揉已经紧到一定地步的太阳穴，微不可见地长出了口气。

    可当她收敛情绪准备再次确认的时候，她的读心术却只从南宫啸身上察觉到了一如往常的静漠。

    “啸儿，你看呢？”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问别人意见问的最多的一次，他真的已经烦闷到没办法思考了，连日的失眠，让他本就已经开始慢慢衰老的身体，开始渐渐有些不支起来。

    “皇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继续审问二公主殿下了。”尹卿月的声音不卑不亢，表情也是。

    不满意地撇了撇嘴，尹卿月收回那已经飘到天边的思绪，没话找话地接着问道：“那你说皇后出事了，对谁最有利呢？我们是不是可以顺着这个思路，把可疑的人都摸出来，然后逐个盘查？”

    所以，她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只能无解，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在尹卿月琢摸着该说点什么其它的话来把这个没头脑的问题掩盖掉的时候，南宫啸却因此想起了些什么。

    禁军侍卫统领已经退下去好久了，可那“蒸发”两字却仍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回荡，南宫霖脸色铁青，浓密而充满威严的眉毛紧皱，饱经风霜的脸上已经没有往日高高在上的尊贵感，更多的只剩下被极力隐藏着的疲惫。

    估摸着已经是子时三刻了，并肩而行的两个人除了旁边打灯的太监和宫女之外，没带任何随从，被花香和草木香包裹着的他们，丝毫没有感到一丝享受的愉悦，而是不约而同地眉头紧锁。

    其实有些话南宫啸不说，南宫霖也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不希望那种情况变为现实。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南宫啸，那个挥手间就能决定天下事的是非、天下人的生死的男人，那个向来认为自己就是世界的唯一掌控者的男人，竟然会有祈祷和盼望的情绪？

    本就清冷的大殿上，因为两个人的离去而显得更加没有生气了，南宫霖一个人坐在龙椅上，无力地靠着椅背，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暗中连连骂自己是“猪脑子”。

    “但太医离奇失踪的事情，和卿月有关药粉的新发现，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若太医失踪事件另有人背后指使的话，恐怕会因为某些消息的泄露给接下来进一步的调查造成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