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什么的……
真好了这样的地方办婚礼?姚远欲哭无泪,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不可一世、不可理喻!
再次两地分隔,在北京的江安澜看着公司外面入冬的景致,深深地皱了眉头。
君临天下:“[自动回复]是。”
婚礼到故宫办什么的,根本就是给她下的套吧?为的就是……
而刚巧今天游戏里更新了一项功能,即已婚角色可“生成”孩子,
当这事传到游戏里的时候,大堆人马都疯掉了。
显然,两人这半年来已算是同居了,虽然有些时候是分居两地,但多少有点举案齐眉的味道了。可一到谈婚论嫁,姚远下意识地就想逃避。
旁边戴着墨镜的帅哥偏头看她,“跟我在一起很丢脸吗?”
然后姚远被天下帮的宝贝乖告知了:“嫂子,今天是您跟帮主大人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啊。”
子杰兄:“这说明你们还不了解我表哥,我跟你们说,这都是正常水平线以内。说真的,要是搁古代,如果表嫂不乐意跟他,他完全不介意组织人去强抢民女。”
说是孩子,其实就是宠物,不过是人形的。
江安澜听到这句,眼睛里有东西一闪而逝,他靠近她耳畔轻声说了些话。而这些话让姚远听得耳垂如滴血般通红。
子杰兄:“表嫂,么么哒,订婚那天你真是美呆了!期待你跟表哥的婚礼。”
大神,你一天不冷艳会死吗?
她一上QQ就看到江安澜在线,确切地说是显示“Q我吧”的状态。
而江安澜近来都会抽出点时间带着姚远去挑家私,他在江泞市买的坐北朝南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也慢慢地添置进去了不少东西,实木大床、布艺沙发、纯黑色的大理石餐桌等,墙上也挂了油画。姚远是不懂画的,不过选的时候江安澜还是会问她意见,他说:“你就看好看不好看吧,因为我主要看的不是画,是看着画时想着选画的人。”
姚姑娘坦白:“不敢。”
除夕那晚,江安澜在北京吃完年夜饭后,飞到了江泞市。当时这边在下小雪,他穿着一件高领深棕色毛衣,外面披着一款Gianfranco Ferre的深蓝色呢大衣,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她家楼下,然后打电话叫她下来。
姚远沉思片刻,破釜沉舟地发过去:“你说猪。”
李翱听说老板要将婚礼办成类似当初游戏里的婚礼时,他跟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游戏里我们是包了天禧攻举行婚礼的,而天禧宫,是以明清时期的宫殿为原型设计的……”换句话说,boss的这场婚礼举办的场地,得是故宫级别的。
原来他们在游戏里已经结婚满一周年了。
“你?”
就这样,在这年三月份的第一天,江安澜与姚远“订婚”了,而正式的婚礼定在六月,地点是——某宫殿。
“一样。”
好吧,进入了死胡同,姚远决定沉默是金了。
姚远也刚从乡下吃完年夜饭回来,凌晨时分接到他电话就跑下了楼,刚站到他面前,就听他说了那句:“我们结婚吧,然后生孩子,不是生成。”
姚远再接再厉,苦口婆心劝道:“这种行径应该会狠狠地拉仇恨值吧?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好,身体硬朗着呢,你就放心吧,老太太如今就宽心地等着喝我们家小远的喜酒了。”
姚远欲哭无泪,“大神,求你了,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让我有种‘如果我不马上嫁给你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的强烈感受。”
时光在相缠的指缝间流逝,没有比一段两情相悦的感情更能温柔彼此的岁月。而爱情发展下去就是婚姻,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话对于江安澜来说,就是狗屁,谁不想结婚谁就一辈子孤独。
“那还什么,上次我们在《盛世》里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说,一辈子结一次就可以了吗?”
“不是。”江安澜淡淡否定,“我是看得起我的眼光。”
“我……你……”
但是,他行为上却是处处迁就着她。因为她,他把大部分工作都带到了江泞来做,也在这儿买了房子,装修亲力亲为。他不会多说这些,但姚远清楚,并且感动着他的付出。
第二天清晨,江安澜拥着刚睡醒的姚远说:“你昨晚半梦半醒时说我诡计多端、用心险恶、绵里藏针?”
“哈哈,师兄,您可真会说笑。”
然后,某大少爷真的就单膝跪了下去。姚远惊呆了,回过神来,赶紧拉了他起来,这地上还是湿的呢,“别玩了,师兄。”
江安澜好整以暇地听着。
君临天下:“呵,中伤、诽谤,罪名成立,到我这边来服役吧。”
江安澜说:“再过一年,带孩子来。”
她想逃婚。总觉得婚礼结束后,她极有可能被人“另眼相看”了。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唯独姚远,不知怎么的,越近婚期,越发茫然起来。有一次她跟姚欣然打电话说了这种感觉,后者答:“说得学术点,你这叫婚前恐惧症。”
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这么过分的人呢?
不是都结婚一周年了吗?
“表哥这种危险狠毒的终极boss应该跟表嫂终生绑定才行,单独放出来太恐怖了,动不动就屠杀无辜。”近来也开始跟着李翱玩《盛世》的赵子杰苦中作乐地想。
姚远奶奶见到江安澜的第一反应是:“这孩子长得真俊,跟我们家远远倒真是有几分夫妻相。”
子杰兄:“呵呵,随便扯下淡又没关系,再说,我表哥他现在在飞往江泞的飞机上呢,看不到的。”
江安澜似笑非笑地说:“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本来就很小气。”
江安澜带她去见的老师是经济学系的学科带头人。虽然是同所学校里的教师,但姚远跟他们级别差很大,所以也不熟悉,估计对方都不认识她这号小小选修课老师。
姚远摸着汗表示感谢。
他们定制好礼服后,就要忙着挑选婚礼上要用到的各种东西。按照江安澜的计划,婚礼第一天是在北京举办,邀请男方的亲戚以及江家往来的一些世交友人,第二天则是去江泞市办,邀请女方的亲戚邻里以及一些网友前来参加。
姚远笑出来,“谢谢大伯母。奶奶最近好吗?”
然后下一秒看到他一向空白的QQ签名上多出了一句话:我们结婚生孩子吧。
“这么见外?”
干干净净,洁白无瑕,就如果我跟你,这一句他说得缓慢,说得含沙射影,说得姚远一时语塞。
不是只有离开、忙碌、请勿打扰时才有自动回复吗?这位英雄莫非又开挂了吗?“大神,你在逗我玩吧?”
宝贝乖:“帮主大人要害我嫁不掉了!”
君临天下:“算了,上游戏吧。”
“考虑好了吗?到底要不要我手下留情?”
姚欣然父母经由女儿那儿已经知道江安澜的身份,但表现得也很和善,他说他叫秦安澜,他们也就从善如流地唤他秦安澜。
但最后姚远还是不得不跟恶势力低头。对着他一个人丢脸,总好过当众丢脸。
姚远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可对方面上没有任何开玩笑成分。
姚远:“我在的。”
“师兄,你把墨镜借我戴吧。”姚远头发又长到了肩上,她在后面扎了一束马尾,露出耐看的五官。她说话的时候带着笑,一言一语很能打动人,但江安澜不为所动地抓住了她伸过来要摘他墨镜的手,“男士的,你戴不适合。”
江安澜站起来后,面不改色地说:“那你把戒指戴上。”
江安澜嗯了声,走回办公桌前,翻看赵子杰拿进来的文件,才看了两秒就扔回桌上,直直地看向前面的赵子杰,“你是洋墨水喝多了,脑子不灵光了吧?这种事情自己都拿不定主意了?”
赵子杰心里叫苦不迭,果然又撞枪口了。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江安澜道:“不客气。”
姚远送江安澜走出办公室后,忍不住对他感叹道:“你今天态度真好。”
果然老教授在见到江安澜时,高兴地唤了声“小五”,看到姚远的时候,说终于带女朋友过来了,很漂亮啊,哈哈哈。
姚远:“什么。”
好比,婚礼。
君临天下:“今天是什么日子知道吗?”
姚远哽咽着点头,她知道,她对这份感情最大的犹豫就是亲人的态度,而其实根本无须多担忧,她的亲人永远都会站在她那一边。
姚远洗完澡后,开了电脑,天气一冷,她就又习惯性地裹了被子盘腿坐着。江安澜在的时候会说她这样坐着对腿部血液循环不好,她多次说明“我腿麻了会放下了的”都被无情地驳回,只能乖乖地端正坐姿。而此时管家不在,她又故态复萌。
姚远一瞬间心如擂鼓。
在姚欣然边上旁听的大伯母接过电话:“小远,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伯母在这边给你大气。别怕,婚礼就是一道门,推门进去就好了。”
“到那种地方去办婚礼,你就不觉得太逆天了吗?”就如同看到敌人队伍里派出的一个普通装备玩家就轻轻松松碾压了他们五十人精英部队的那种再也不相信爱了的感觉。
同事甲苦着脸说:“副总,这两天boss的心情都不是很晴朗,你就别害我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个吃货老婆,要说丢了工作……”
房子虽已弄得差不多了,但刚装修好的,毕竟还是不能立刻住进去,所以江安澜现阶段在江泞市依然是住在姚远家里。这晚姚远再度求他:“关于婚礼的举办地点,我们再商量商量吧?”
姚远望着江安澜的侧脸,本来冷峻的脸被阳光照着,显得十分柔和,她伸出手牵住了他的手,江安澜目不斜视,浅浅地笑了。
婚礼前这一段时间,姚远真心是“心力交瘁”,不光精神,还有身体。婚礼前两周她就开始被带去量体裁衣,据说给她做礼服的人是曾经给大人物谁谁谁做过服装的某大师的女儿,年过四十的高级服装设计师,继承了其母亲的衣钵,接单不看背景和金钱,只凭她看人家顺眼不顺眼。而她看到姚远的第一眼就说了:“年轻,漂亮,有生命力,美得不抢眼却有深度,就像那香山上的松柏,傲立,长青。”
刚推门进来的赵子杰听到这骂声又默默地退了出去,逮到经过的同事甲说:“你把这份文件拿进去,thanks。”
“财务部有个员工开刀住院,他代表公司去探望了。”
好比,对婚礼的“要求”。
至此,姚远再也不敢随便问为什么,有什么问题直接打落牙往肚里吞了。
赵子杰骂了声“shit”,抓回文件啼笑皆非地说:“你可真成啊,走吧走吧。”
“实在是……你太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