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毁容

    我奇怪的问：“为什么要分成两半？”

    我惊呼了一声：“这么狠？”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整整有一个月，每天以泪洗面。一个月之后，我打开房门，头上罩着黑纱，想要处处走走，散散心。结果在路上看见有人敲敲打打，正在娶新娘子。”

    “新郎官是邻家阿哥，而新娘，就是那位有权有势的富家女。她还是得到她想要的了。只可惜，我什么都没了。”

    月仙子叹了口气：“也不算造谣。我曾经很美，后来就变得丑了。”

    白狐轻声说：“因为她害怕魂魄太集中，会被术士察觉到。魂魄越弱，就越难被发现。”

    月仙子看着大殿中的灯火：“我恨呐，可是又有什么用？我漫无目的走，我也不知到自己要到哪去。晚上的时候，我渴了，我走到湖边。湖水像是一面镜子一样，月亮圆圆的，照在里面。我低下头要喝水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脸。”

    我注意到，随着她大喊大叫，她的身上发出淡淡的光芒来，这光芒像是月光一样，与月魄身上的极为类似，只不过，这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

    我们听到这里，都沉默了。

    月仙子继续说：“这些年，我每积蓄起一点力量，就想寻找当年的那个湖，然后把魂魄找回来。但是我的力量太弱了，走不了多远，就必须要进入到镜子里面修养一阵。”

    她淡淡的说：“我疼得叫了一声，然后就晕过去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脸已经坏了。”她看了看白狐：“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满面疮疤，丑陋不堪。”

    月仙子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平静中听不到丝毫情绪，而就是这种平静，让人感觉到她的绝望。

    而月仙子笑着说：“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我为什么偷脸？我死了之后，做了鬼，我发现我的鬼脸也是丑的。我很生气，于是找到富家女的闺房。”

    月仙子苦笑了一声：“有一面镜子掉到了湖水中，很快就沉入湖底了。我确实没有被发现，但是也从此少了一半魂魄。也因为这个缘故，我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养好。”

    白狐摇了摇头：“那些术士都不是一般人。以他们的道行，想要发现你应该不难，所以我一直很奇怪。”

    她看着我，笑眯眯的说：“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她畅谈了一声：“邻家哥哥重情重义，对我不离不弃。待我比没受伤的时候还要好，我自然感激不尽。可是时间久了，我们俩的矛盾越来越多。谁愿意整天对着一张丑脸呢？他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而我就越来越敏感。最后争吵不休，我们两个就分道扬镳了。”

    她看了看周围的世界：“这一面镜子，是我几十年前进来的。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没有出去。不过也快了。等我吃了你之后，就有力量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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